第二十章 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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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柏昱依旧不死心:“二叔能娶他的心爱之人,那我为何不能?难道就因为这些所谓的门第吗?”
阮清池闻言,微微一愣,宋言澈的心爱之人,怎么把火烧我身上了,随后说道:“若你的身份地位、权势能超越言澈,你想娶谁、做什么,我们都不会有意见,可你现在呢,不过是每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公子。”
“你……说到底,不就是看不上媛儿是农户的女儿吗?”宋柏昱鼓着气。
阮清池笑而不语。
京都的门第之见岂是她一人能够左右的。
宋柏昱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强硬,拉着她的衣袖道:“二嫂嫂,你就帮帮我,说服我娘和二叔,只要二叔没意见,我娘那边我就能说服她,二叔他最听你的了。”
“你准备和施姑娘离开京都,去哪里?”阮清池避开了他的问题。
宋柏昱突然高傲起来:“去找我爹啊,自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找你爹?你的主意?”阮清池忽然察觉到其中有问题,立马问道。
“自然是我的主意啊,不然还能是谁。”宋柏昱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会这么大反应,“怎么了,我不能去吗?”
“边境重地,岂是你能随便去的,你就给我好好待在这,哪也不许去。”
阮清池的语气突然变重,宋柏昱不敢继续追问,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把宋柏昱给我看紧了,他要是跑了,你们也都别留在这了。”
阮清池对屋内的仆从下了死命令,宋柏昱听到后变得更绝望。
只能小声骂道:“阮清池你个毒妇!”
*
阮清池回到晚香堂后,隐约觉得施媛有问题,便让芍药去盯着她,随后让人准备纸墨。
她把心中想到的、有疑点的地方都列了出来,盯着纸上的疑点,陷入沉思。
宋柏昱要和施媛离开京都,以他的性子,老家临安和阿嫂的娘家泸州,才像是他会选择的地方,或者拿了钱去寻一个合适的小镇,为何偏偏是边境。
他平日里连学习的苦都受不了,又怎么会边境吃苦?
难道真的是为了去找他的父亲当靠山吗?
边境的气候不好,大雪一下就是个几个月,常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在春季时才能看见一丝的绿意,那处并不适合居住,以宋柏昱的性子,断然不会想到去这种恶劣的地方。
能让他主动把事情揽下,除了施媛,阮清池也想不到其他人选。
施媛说她是并州人,并州去边境要数百里,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又会想到去边境那种苦寒之地。
她是农户出身,能来宋家当个妾室,已是上选,为何还要撺掇宋柏昱离开京都。
她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些事情单看似乎很合理,串起来就说不通了。
阮清池想得入神,屋内来了人都没发现,直到宋言澈走到她跟前,才回过神。
宋言澈拿起她写的东西,大致看了一遍:“你这是怀疑施媛有问题?”
阮清池简单“嗯”一声。
“是不是你太累了,想多了,不如早些休息吧。”宋言澈看着她一脸疲惫的模样,直接把她写的东西都收起来。
“不,施媛一定有问题,只是暂时还看不出来,”阮清池眉头一皱,“若她的目标是定远将军呢?”
“我兄长?”宋言澈沉吟片刻,“若她的目标真是我兄长,那便只能杀了。”
宋言澈素来秉持着宁杀错莫放过的原则,杀错一人的成本很低,倘若出事,就不是只杀一人这么简单了。
他往窗外看了眼,窗外黑压压一片,见阮清池还不肯休息,只能将书案的烛火掐了,抱起阮清池。
“你做什么?”阮清池试图推开他。
“自然是休息,还能做什么,莫非你想和我……”宋言澈抱着她往床边走去。
阮清池见状,立马噤声。
“你好好休息,施媛我会去查的。”宋言澈把她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把拐杖放到她够不着的地方后才离开。
*
经过偏院时,宋言澈本想进去看看宋柏昱,却瞧见施媛进了宋柏昱的屋里。
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阮清池的话,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而施媛出现的节点也未免有些巧合,于是立马让心腹裴序去查施媛的底细。
随后派人在偏院盯着,若是施媛有什么举动,当场格杀。
一夜过去了,并无异常。
百戏园上午不营业,若是想要打探消息,便只能趁着他们上午空闲的时间。
裴序夜里去了施媛先前住过的宅子,她被带回来时走得匆忙,兴许会有线索。
但他几乎把整个宅子都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有用的东西,只带回来一副与屋子格调格格不入的字画。
随后,天一亮,他就去了百戏园。
他在门口敲了许久,没有人应答,他只能从后院翻墙进去。
十五年前的百戏园是鼎盛时期,只要一开场就座无虚席,就连过道上都站满了人。
后来掌柜就只能采用提前取号的法子来限制人数,即便如此,百戏园的门口每天还是会挤满了人,一个入场的牌子更是被人卖到四两银子。
老掌柜病逝后,将百戏园交给了他的儿子,靠着老掌柜的名声支撑了一段时间,后来经营不善,随着伶人们一个个地走了,这百戏园也开始落寞了,来的人越来越少,收入也不乐观。
裴序在里面走了许久才看到一个腰背佝偻的老大爷,他朝着老大爷喊了几声,老大爷却没有应答,直接走了,却把掌柜喊了出来。
“你是何人,怎么进来的?”余林拿着棍子问道。
裴序见状,亮了腰牌:“我只是有些问题想找掌柜问问清楚,并无恶意。”
余林上下打量裴序,又仔细地看过他的腰牌,确认无误后,余林才缓缓放下木棍,无奈地笑了笑:“外头没人,你是如何进来的?”
“后门,翻进来的。”裴序说完,朝身后指了指,“我前门敲门了,没人应,这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