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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李源钧返回家中之后,径直朝母亲那里去,此时李夫人已经睡下了,但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惊恐地睁开了枯洞子般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儿子。
坐在榻前的刘婉扶着腰起身走到李源钧身前,展开忧愁的眉心,抬头朝李源钧说,“回来了,母亲方才一直往门外瞧,像是在等你”
李源钧迎上妻子带着倦色的脸,点了点头,“你先回屋睡吧,我陪娘说说话。”
“我不累。”刘婉拉着李源钧的手,坐在榻前,看到李夫人的眼中流出盈盈泪水,俯身为其擦泪,又对李源钧说,“娘想知道,父亲和姐姐在哪?”
李源钧正想问刘婉是如何知道母亲所想,只见李夫人眨眼点头,使出全身的力道抬起断了筋的手,那枯瘦的手在空中乱颤,李源钧跪地握上母亲软塌塌的手,挤出笑,说:“娘,姐姐和武王和离了,但后来姐姐嫁给了姜垣,儿子之前跟您提过他,不知您还记不记得,他可比儿子优秀多了,长得帅不说,还有才气,是东定丞相姜安的儿子,与我李家也算是门当户对,他们生了个女儿,我回头写信让姐姐带孩子回来看您。”李源钧说着哭了,李夫人却笑了,弯弯的眉眼露出慈爱,笑看儿子,张了张空黑的嘴,没发出声音。
“娘在问父亲。”刘婉在一旁提醒说。
李源钧皱了眉,对母亲说:“父亲死在战场上了,他回不来了。”
李夫人听罢,泪水止不住地流,李源钧想起此前李耿所作所为,怒火攻心,松开李夫人的人,吼说:“您到底对他……”
话说至一半,被刘婉给堵了回去,“源钧!太晚了,让娘休息吧,你先回去,我在这陪娘一会儿。”
李源钧为了忍怒气,脚掌直往地上抓挠,想起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又不好在妻子和母亲跟前发泄,只能先听妻子的话。
李源钧回房后全身止不住地发抖,尤其是双臂抖得越来越剧烈,他坐在那左臂抱住右臂来制止颤抖仍是无济于事,终于刘婉回来了,李源钧抬头可怜地喊了声:“婉儿。”
“怎么了?”刘婉扶着腰走过去,把他的头抱在怀里,“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李源钧环着妻子的身子,暖意染透他僵麻的躯体,渐渐抖动平息了下来,他问:“我没事,娘睡了?”
“嗯,睡了。”
“多亏了有你,我出去一趟。”
说罢,他挂了剑想要去李家祖坟。
刘婉见到这样的光景,虽不知实情,可也隐隐猜出了几分,她抱住李源钧的沾满了湿气的胳膊不让他出门,“又要去哪啊?别出去了嘛,我害怕得厉害,总觉得要么今晚要么明日孩子就要出生了,我第一次,我听说很疼的,你在我身边我才安心。”说着刘婉掰开李源钧的拳头,将剑收了起来。
李源钧看着妻子笨拙的动作心疼,扶妻子上榻,百般安慰宽解,哄得她欢笑。
夫妻俩依偎在榻上,李源钧紧紧地抱着刘婉,抚完她的眉角,又去揉她的肚子,喃喃唤了两声“婉儿”。
“嗯?”刘婉仰头瞧他,一双水灵澄澈的大眼睛百转千回地搅着柔波。
“没事,就是想喊喊你。”
“娘方才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瞧,眼睛里面都是欢喜,她和我们一样期待这个孩子呢。”刘婉环着李源钧的腰,捏了捏他软软的肚子,“你肚子上可是多了不少肉哦。”
“你这几个月吃不下的东西都被我吃了,我这是幸福肥。”
“你若是胖下去,我可嫌弃你了。”
“那我要减减肥了。”李源钧有气无力地说。
刘婉觉得他不大对劲,仰头问他:“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李源钧犹豫半晌,说:“我想辞官。”
刘婉愣了会儿,贴靠在李源钧的胸膛上,说:“好啊,你在朝中做官我也是心惊胆战的,辞了也好。”
李源钧吻了吻刘婉的额头,柔声说:“等孩子出生之后,你修养好了,我们就离开这个地儿,我带你和母亲去江南,那里山灵水秀,你喜欢,也适合母亲养病。”
“好呀。”刘婉笑了笑,搂住李源钧的脖子,“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
“我也是。”李源钧贴着刘婉的脸,说完同妻子躺下,他灭了灯,刘婉很快睡着了。
在刘婉睡着之后,李源钧轻手轻脚下榻,摸黑儿穿了衣裳,往外头走。
乌云挡了月,他从树下过,夜风吹得枝头雨水落入脖领,几滴湿凉。
远远地瞧见,客房内亮着光,李源钧知道那是老仆送完了饭又忘了熄灯了。
开了锁,推门进去,见姜垣和衣睡了。
烛光映出姜垣温润的面庞,没有眼睛,他依旧俊美,大抵是肌骨太过出众,又或许是多年来养成的飘逸之姿,那凡体瑕疵竟成为他加了分残缺悲悯之美。
李耿死了多久,姜垣便被李源钧关了多久,若说李源钧为何偷偷关姜垣,只因他也不信一个瞎子能连杀两人,但那夜之事唯有姜垣知晓,关姜垣一是想弄清楚那晚之事,二是想护住姜垣之命,可数月来,姜垣对此事一字不说,拖着拖着便关到了现在。
姜垣在此处住的还算舒坦,虽失去的自由,但外面的事,李源钧不能不说予刘婉听的,通通倒给了姜垣。
李源钧故意咳了两声,见榻上人微动,知他醒了,说:“你可以走了。”
姜垣缓缓坐起,紧了紧遮眼的白绸,说:“我杀了你父亲和姐姐,你该取我的命,为他们报仇。”
李源钧直接忽略了姜垣的话,问:“姜垣,我姐,这一年多来幸福吗?”
“她说她幸福。”提及李文君,姜垣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是我姐杀的人,你顶的罪,是吧。”
姜垣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不是文君,是我杀的他们,文君怎么可能弑父?是我杀的人。”
“如果你看得见,我就信了,我真想再杀李耿一次。”李源钧抿掉落在脸颊上的泪,说:“今日姜芸来了,你最好今晚去寻她,或许,明日就见不到了。”
“她要做什么?”姜垣乱摸这手边那一片,终于摸到了靠在榻前的盲杖,拄着站起,边朝李源钧走边问:“我妹妹在哪?”
“应该在赵旦以前住的地方。”李源钧说完,想到反正该暴露的已经暴露了,于是说,“我带你去。”
话刚罢,有一女仆跑过来喊李源钧,传话来说刘婉要生产了,李源钧听了急匆匆跑着去陪刘婉。
独留在原地的姜垣惶惶站定,他摸着跨过门槛,走入带着雨气的夜中,污水溅脏锦白的鞋头,泥点子落在袍底,他微扬面目,心急身重,天地四方,不知该往何处走。
久盲之人依旧会害怕黑暗,这种恐惧被习惯掩盖,紧要关头被无助逼着爆发。
另一边儿,豆腐和鱼肉滚出奶白奶白的汤,赵旦以此做汤头给姜芸下了碗面,他坐在一侧直勾勾地看姜芸连面带汤吃了个干净,问:“要不要再吃点?”
姜芸摇了摇头,摸了摸肚子,笑说:“我饱了。”
赵旦心里憋的难受,他不忍看姜芸如此故作轻松的模样儿,起身端着空碗往外走,“我去给你熬药,你躺下休息。”
“守初哥哥。”姜芸叫他,声音柔脆如风铃,“你别担心啦,此前你和哥哥受那么重的伤,现在不也好了嘛,林中他身体素来强健,一定会没事的。”
赵旦点了点头,推门出去,姜芸终于卸下强颜的面皮,肩膀塌泄了下来,铺了床脱下外面的薄袄,被棉布禁锢的奶味儿被释放了出来,她掀衣去看,涨得有些发亮,稍微碰一碰便会喷涌,无法儿,她从里面插上门闩,将奶水挤到水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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