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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康复养老院6
行走在错误的道路上，坚……
“你再好好想想，除了日期是‘今天’、地点是‘公寓楼’，还有什么关键信息？”同事们来回巡逻，都没发现什么问题。保镖大哥十分揪心，只能逮着吴鹏问个不停。
吴鹏快疯了。
本来嘛，第六感就像是顽皮的孩子，冷不丁朝他扔小纸团，纸团上写着的还是零碎、不成句的词组。
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再努力地去思考，第六感也不搭理他，他能怎么办？
吴鹏恨不得把自己弄晕，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保镖大哥的追问。
又过了一会儿。
吴鹏被追问了太多次，终于忍不住了，“闭嘴！再问自杀！”
保镖大哥，“……”
“406室，晚上9点，派人过去看看。”云昕说。
保镖大哥先是一怔，反应过来立马安排人手查房。
吃过晚饭，老刘跟往常一样烧了一小壶水，然后早早到床上躺着。
保镖大哥惊讶地看向云昕，那神情仿佛在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再一想，这两人各有神通，预感到什么都不奇怪，便没有细问。
【恭喜玩家成功在编号113892副本—“火灾事故”中幸存。】
“有吗？我怎么没闻到？”同事使劲嗅，却啥也没闻出来。
另一位使劲嗅了嗅鼻子，不确定道，“是我闻错了吗？屋里怎么有一股酒味？”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因为戒不掉酒，所以才会肝不好？”巡夜员幽幽道。
更糟糕的是，有些电热水壶沸腾时会发出笛鸣，老刘用的这款是个哑巴，叫都不叫。
谁知看着看着，眼皮子越来越重。伴随着水煮开的声音，他慢慢睡着了。
他计划的挺好——睡前看会儿书助眠，临睡前水烧开放热水壶里温着，晚上起夜时能喝。
如果是新式电热水壶，问题倒也不大。新式电热水壶都有安全保护，等到水烧开，会自动断开。
然而老刘是个守旧的人，用惯了老式热水壶。这种老款必须有人关闭电源，电热水壶才会停止工作。
同事更无语，“病例卡上写着这位老人肝不行……肝不行为什么还要偷喝酒？真不要命了？”
“有，味道很淡，你等我找找。”巡夜员靠着自己的灵敏嗅觉，愣是从衣柜最里层翻出两瓶白酒。
巡夜员想象了下，不由寒毛直竖，“先是电热水壶干烧起火，等把木桌、木柜烧着后，再白酒助燃。这大晚上的，要不是咱们来的早，最后得烧成什么样啊？”
收到通知，云昕心知危机算是暂时解除了。
等到灭了火，其中一位才心有余悸道，“我的天，差点成火灾。”
接下来两天，老人们持续遭遇意外。频率之高，事件之离谱，不断刷新大家的想象。
云昕心想，看遍所有老人，找到最先死亡的那个，再提前一段时间派人过去查看，果然就将事故扼杀于萌芽之中。
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偶尔再看一眼睡眠质量贼好、睡得贼沉、这么大动静这会儿都没醒的老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没多久，保镖大哥接到同事报告，说已经及时制止火灾。
于是随着水蒸气蒸发，水烧干了，壶烧穿了。眼看起了火，火势逐渐向周边家具蔓延，恰巧两位巡夜人员进屋，见状飞速脱下外套，扑灭火苗。
即便云昕、吴鹏多次示警，便衣警察极力配合，总会有看顾不到的时候。往往一个疏漏，老人的数量便会少上几个。
更糟糕的是，连续三天精神紧绷，休息不足，大家的精力远不如第一天充沛。
也是这时候云昕才知道，养老院确实缺人。
别看每个岗位都满员，可要是考虑24小时，白天晚上分两个班次，人手一下就变得紧缺。
而且院长当初发邮件，纯粹是为了把云昕和吴鹏骗过去，上面写的内容根本不能当真。
比如，陪护工作时间是早上8点到晚上5点，就问那么多人加班加点，想要护老人平安，你好意思准点下班吗？
吴鹏不好意思。
所以一连三天，除了7小时睡眠，其余17个小时都在努力激发第六感，争取获得更多提示。
“这样下去，会不会猝死啊？”吴鹏还能睡7小时，其他便衣警察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一来二去，他不禁担心起警察的身体状况。
云昕则在考虑另一件事，“少了三分之一的老人，再迟钝的人，也该慢慢发现不对劲。就算不知道意外频发，以为这些人是睡梦中病逝，身边一下没了这么多人，也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年纪差不多的都走了，我是不是也快了？”
吴鹏“噌”一下直起身，“不会吧？”
话音未落，就听一人报告，“刚接到通知，303室老人服下大量安眠药，人没了。”
吴鹏郁闷极了，“咱们吃不好，睡不好，拼了命地想救他们。他们怎么会想不开，跑去自杀？”
没有人回答。
压抑的情绪在蔓延。
不少人心底逐渐产生怀疑——我是不是在做无用功？真的能救下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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