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甜意外受了伤,伤得不算严重,只是皮外伤严重了写,只需包扎伤口,静养几天就可以恢复。
但在全校组织出游中险些摔下山,即便是最后苏甜和徐烟都有惊无险,却也足以引起学校的高度重视。
校长派来年级主任调查此事,最后却什么也没查出来。
徐烟和苏甜都是被两位陌生男生假托借口喊来的,仅有一面之缘,根本不足以让她们记住他们的脸。
两个男生大约也并非是南中的学生,学校发动了各种力量在学生里排查,也没能找出那两位男生。
倒是周南记住了那日莫名其妙给他递纸条的男生,以及那张充满挑衅的纸条,令他印象深刻。
桩桩件件,如此见不得光的行事作风,都直指季飞沉。
周南原先有些不确定的,但从季飞沉昔日的猪朋狗友口中打听到他前段时间已然从医院康复,目前不见踪迹,便也确定了。
在那日事发时,莫名其妙出现了那么多野猫,太有针对性了。
苏甜原先并不怕猫,是那次溺水事故之后,就变得怕水也怕猫了。
季飞沉自以为把事情嫁祸给徐烟便以为不会引来周南的注意,却不想,周南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摩他。
当日晚上,周南便叫了人把季飞沉截住,在夜黑风高之下,不留情面地把他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狠狠地打了一顿。
季飞沉矢口否认,不管周南怎么出手,决口不提都是自己的手笔,但周南根本不在乎。
是也好,不是也罢,打一顿总是不亏的。
最后一拳下去,周南打得有些没劲了,他站在巷子破败的墙内,盯着被打得起不来的季飞沉道:“季飞沉,说实话,我挺瞧不起你的。”
“欺软怕硬,敢做不敢当,真怂。”
少年笑了一声,盯着地上的那团黑影,脚下踩着一支啤酒瓶,似笑非笑道:“我要是你,我不如死了算了。”
脚下的啤酒瓶被他狠狠一踢,那玻璃酒瓶便如足球一般腾空跃起,“砰”的一声砸在季飞沉身后不远处的墙上,转瞬开花。
玻璃碎片四处飞溅,带着凌厉的气势砸在了地面,飞进了那泥泞不堪的墙上,少许飞进了季飞沉的身上,狠狠扎进皮肤里,鲜血从中流出。
他闭着眼,任由温热的血液从头上留下来,一言不发。
“你真挺可怜的,报仇报不到,只敢欺凌弱小,我是你爸,我都觉得丢脸。”
周南故意提起他那死去的父亲,成功挑起了他敏感的神经,他蓦地睁开了眼,瞬间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周南。
周南哼笑了一声,双手揣着裤兜,颇为玩味地调侃了一句,“医学奇迹啊,可惜你爸见不到了。”
“你有什么资格提我爸!”季飞沉突然生出了莫大的怒火,他冷笑道:“要不是你们周家,我爸根本不会死。”
昔日的往事浮在心头,季飞沉对周南只剩下冲天的恨意,他曾无数次,恨不得周家夫妇以及周南去死。
可惜周南死不掉,还饶有兴致地吹着口哨故意激他,“可惜你爸已经死了,那座楼,都已经推平了,变成了咖啡厅,改天带你去看看。”
“建在你爸葬身之地上的咖啡厅,想必里面的咖啡味道不错吧。”
少年说话恶毒至极,偏偏脸上带着笑,云淡风轻道:“我猜你一定没喝过。”
季飞沉的父亲是跳楼死的,死在一座繁华的商贸大厦,几年后,那座大厦便被推平了,一座崭新的咖啡店建在哪里,每日门庭若市,热闹极了。
“周南!你这个贱.种%¥%&*#……”
季飞沉气势阴狠地给了周南几拳,想和他打,奈何根本过不了几招就被周南按着打了。
打不过,他只能满口恶毒地攻击着周南,却分毫伤不了他。
周南从不在乎有人骂他和他的祖宗,早在前几年打游戏时,他已经从各色的队友口中领教过各种国骂,也熟悉地掌握了骂人的各种技巧。
论嘴上骂人的功夫,一般人从不是他的对手。
季飞沉的骂仗在他眼里就像是狗叫,吠个不停,根本奈何不了他。
越骂越气,季飞沉恶毒地拿苏甜开腔,“你猜的没错,你那个孤儿妹妹就是我动的手,可惜她没死,命可真硬的。”
“她能把她爸妈克死,居然没把你克死,你害死她爸妈,她居然还不恨你,她是不是天生就贱啊……”
周南神色顿住了,二话不说上前给了他一巴掌,“给我再多说几句?嘴巴给你打碎!”
“这张嘴那么不会说话,信不信我让你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周南下手极其重,季飞沉被打得眼冒金星,他还趁势给了周南一拳,突然疯狂地笑,很欣赏他着急变脸的神态。
年少的周南有着唯一的软肋——苏甜,几年过去依旧如此,但凡苏甜少一根头发丝儿,多挨一句骂,总能让他分外生气。
季飞沉不爱与周南硬碰硬,打不过,也没趣,唯独苏甜出了事,他才会变脸发火。
如果苏甜死了,他简直不敢想,他到底会有多痛苦。
周南那样在乎她,她也那么不听话,明明有更多的选择,非要留在周南身边,季飞沉做梦都想看看苏甜死,也让周南尝尝至亲死在眼前的痛苦。
只可惜,苏甜总是那样的命大。
“苏甜果然是你的命根子,你最好保证你能看她一辈子。”
季飞沉呸了一声,嘴里出了血,咸腥的味道在舌尖散开,他却混不在意,恶狠狠地诅咒着,“不然小心哪天她真的和她底下的父母团聚去了。”
“一家三口,就该整整齐齐地在一起。”
大约是觉得周南的着急有些好笑,季飞沉问他,“周南,你算苏甜的谁,你有什么资格把她留在身边。”
“她昏了头,你也好意思吗?午夜梦回你会不会因为想起她父母是因你死的而心里有愧呢?你每天看着她,你会不会想起她的父母呢?”
“她原来好好的,有爸有妈,因为你,什么都没有了!”
季飞沉恨周南,也恨苏甜的鬼迷心窍,他骂道:“她就是个头脑聪明的蠢货。”
年少的苏甜聪明,也善良,唯独对周南,总是那样过分的包容与依赖,明明他害得她一无所有,她却总把他当一切。
简直愚不可及。
“闭嘴!”
少年拳头攥紧,怒喝了一句,脾气克制不住,当即狠狠给了他一拳,季飞沉身体一歪,只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季飞沉说话难听,得罪了周南,他毫不留情地把他再收拾了一顿。
完事后,连给他叫救护车的兴趣都没有,直接把人撂在阴暗的巷子里,转身就走。
回到家后,没看见苏甜,反倒意外看到了秦女士。
今日秦女士被请到了学校,老胡怀疑苏甜得罪了人,奈何无从得知她到底得罪了谁,便邀请秦女士同来商量。
秦女士工作繁忙,根本没把这件事与季飞沉联系在一起,周南回来后,劈头盖脸就问,“妈,你是怎么跟季家那位说的,才多久,又把他放出来兴风作浪了?”
“你还要忍他们多久,一次又一次,甜甜还要不要命了?”
周南心里有着火,厌恶着季飞沉,更对秦女士处理事情不彻底而恼火,说话的声音很大,把原本在阳台浇花的苏甜惊动了。
苏甜从卧室出来,看到秦女士和周南站在客厅,气氛剑拔弩张,她忙去悄悄拉开周南,转头对秦女士道:“周妈妈,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秦女士是刚回来的,连包都没来得及放下,苏甜贴心地替她把东西拿好,转头却见母子俩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周妈妈,周南他怎么了?”
苏甜本以为是周南做错了事,秦女士要教训他,她着急地跟上去,结果却被周南堵住了。
少年高大的身影站在楼梯上,苏甜被挡住了去路,她小声问他,“你妈怎么了?你又惹她生气了?”
“没有,我问她讨点生活费。”周南随便扯了个理由,苦恼地告诉她,“我妈对我太抠了。”
“真的吗?”苏甜有些狐疑。
今日周南有着说不出的古怪,但他却没有给她更多思考的机会。
他突然撕开她额角上的创可贴,伸出手指抹了一把上面的药水,笑她,“你这里的药水怎么都流出来了。”
少年的指尖上沾着棕黄的药水,他颇为恶劣地往她脸上一抹,她那张漂亮的脸蛋瞬间出现了棕黄色的印记,冰冰凉凉的。
“周南!”
伤口在半个小时前重新上了药,此刻却被周南毁了个彻底,苏甜擦了擦脸,气急地踢他,“叫你手欠!”
少年故意乱叫着,手却搭在她肩上,把她往后一转,告诉她,“去把伤口重新处理一下,我去找我妈讨点钱,很快就回来。”
仿佛是真的一样,说完,他就一溜烟地往楼上跑去了,转眼就到了书房。
书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原本嬉笑上扬的唇角收了起来,不太讲究地坐在了秦女士对面。
怕秦女士对整件事知道得不全,周南特意把事情的原貌重新告诉了秦女士,“他做那么多,差点害得甜甜没命——”
周南话停住了,抬眼看着秦女士,质问着她,“您还要息事宁人吗?”
“妈,我们周家欠他们季家的,甜甜可不欠,当年发生那样的事,是您和我爸造成的,凭什么要拿甜甜来抵你们作过的孽?”
当年苏甜险些丢了命,为此留下严重的病根,秦女士却依旧选择不许追究,周南对此早有不满,此时顷刻倒了出来。
他甚至搬出了苏甜的父母,他怒道:“甜甜因为那混蛋吃了那么多苦头,几次差点没命,你觉得我们对得起死去的林叔叔苏阿姨吗?”
当年季飞沉父亲意外跳楼,个中缘由,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周南总以为是她与老周造了孽,心里有愧,秦女士却从来不认的。
但事已至此,她也懒得跟他解释什么,她再一次道:“当年季家的事,和我们无关,你不用觉得是我和你爸做了孽。”
“我和你爸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他们家,季明峰是输不起才跳楼的。”
“季家那孩子只是想不开。”秦女士叹了一口气,对季飞沉很是头疼,她道:“这件事我会跟他妈妈沟通处理的。”
又是糊弄人的话,周南根本不信,他面带嘲讽地提醒她,“您上次也是这么说的,结果他一出院,就对甜甜下了毒手,您就是这么跟他妈说的?”
“甜甜有几条命让他弄?”
秦女士对季飞沉多加纵容,周南对他极为不满,他直接放了狠话,发着横,“妈,您要是解决不了他,我来收拾他。”
“我告诉你,哪怕是进去,我也要他再也没办法兴风作浪。”
永远的妥协,永远的不解决,永远只有苏甜在背负一切。
周南厌倦了这样的事态发展,也没了说话的兴趣,他站了起来,在秦女士开口训斥他之前,道:“我可不想那天甜甜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没了。”
“您要是一直这样,还不如趁早在叔叔阿姨旁边买块墓地,问问甜甜喜欢哪一块,给她买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甜:我不喜欢墓地。某咕:给你挑一块风水好的~(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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