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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雪摇头：“未曾看清，彼时在城郊二人的尸首上也未曾找到，他们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而且……”
“而且什么？”方临追问。
李若雪欲言又止，但很快又调整好情绪，回应道：“在你昏过去之后，那二人的尸首渐渐被体内渗出的黑气吞噬，最终尸骨无存。”
想来当时的场景可能将李若雪恶心到了，提起这件事，李若雪的表情不是很好。
而方临了然：难怪之前醒来就换了地方，应该就是李若雪见过黑气将尸体吞噬消磨的场景，在那边待不下去了，才将他带到另一处干净的地方守着。
“所以，你为何来了这边？”方临四处看了看，“这一条路可不是官道，若不是赶路，你孤身一人，不至于选了这条路。”
李若雪附和：“我看你也是一样。只不过，我们是为了不同的事情在赶路。”
“李姑娘又如何知晓，你我二人目的不同？说不定，我们追赶的是同一人。”方临想当然地认为李若雪是在顺着赵沐郭啸二人这条线往下追查，要追赶的人自然就是林秀山。
如若不然，他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两人会在这里相遇。
李若雪神色一顿，似乎想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随即看向方临：“既然目的相同，结伴如何？”
她神色冷淡，不像是找人结盟，倒像是在路边施舍乞丐。
方临还就吃她不冷不热的这一套，立即答应联手：“有美人为伴，是我的荣幸。”
李若雪对他油嘴滑舌的腔调不是很适应，在冲开大椎穴的瞬间，便出手朝方临的哑穴点去，不过方临察觉到灵力的浮动，迅速躲开。
“李姑娘这么快就冲开穴道，修为了得。”方临冲李若雪拍马屁。
李若雪轻哼一声：“你以为我真的会封死自己的大椎穴？是敌是友尚且不清楚，为何要那般听话，我不傻。”
是，她一点也不傻，甚至比很多人都聪明，只是不显山露水，默默将所有计划藏在暗处，再伺机而动。
抓住每一个时机，便是李若雪的生存方式。
方临笑道：“是，姑娘冰雪聪明，不傻。”
原本是夸奖之词，只是方临态度不够端正，笑得颇有深意，倒像是在说反话，惹得李若雪怎么听怎么不自在，对上方临带着笑意的眼神，更是心中窝火。
美人动怒也动得隐秘，转身不再同方临说话，像是要着急赶路。
“不休息会儿？”方临拉住她的胳膊。
李若雪立即将人甩开：“以后跟我说话，莫要动手动脚。”
“我以为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方临倒也没觉得受伤，但故意做出被刺伤的神情，委屈巴巴地看向李若雪。
倒是叫李若雪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搓了搓刚才被方临碰到的手腕位置，别扭道：“就算是盟友，也还是男女授受不亲。”
“好好好，是在下冒犯了，在这儿给您赔个不是。”
说着，方临学着那些个文儒的模样双手交叠朝李若雪行了个拱手礼。
分明是小流氓的做派，却又深处几分儒生的从容潇洒来，李若雪恍然间透过方临的身影看到了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她很快收起自己的错愕，但没有逃过方临的眼睛。
方临就是天生的猎人，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李若雪的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他就能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
“怎么？不喜欢？”
李若雪收回视线：“卖弄文雅不适合你。”
她坚持要走，方临挡在她的身前：“那你说说，怎样的事情才适合我？”
李若雪不看他，侧身要从另一边走，但很快方临又堵住她的去路，一时间，李若雪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泛起几分怒意。
方临追问：“一定要对你耍流氓，才适合我么？”
这话还是那般欠打，李若雪出手，方临便从容接招，转瞬间两人便来来回回交手十几回合，两人都默契地没有使用灵力，单凭着拳脚功夫过招。
都是纤长的身影，每个招式都飘远灵动，交织在一起，倒成了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李若雪知晓方临有在故意退让，在十几个回合后率先收手。
“我记得，我们刚才结盟了。”李若雪说完，嘴角带着几分笑意，看来不是真的生气，“盟友对打，似乎没有意义。”
“你说得对，不如休息？”方临耸肩，从乾坤袋中抽出一件衣裳掀开铺在旁边的石块上，示意李若雪坐上去，“方才要拦着你就是想说，休息片刻再出发。”
李若雪误以为他是要为难自己，才故意挡着路不让走。
这会儿见他如此贴心，耳根微微泛红，顺从地缓缓坐下，不过她为人自律，不是散漫一坐，而是盘腿打坐，闭目养神。
方临就在两步外靠着另一堆石头坐在地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打量她。
美人怎么都看不厌倦。
心口处泛起微微痒意，方临低头，目光从微微拱起的前襟看进去，微弱的白色光芒若隐若现。
“小白，安分点。”方临将领口理了理。
乾坤袋里存了些干粮，方临递给李若雪，又翻了翻，将上一站打包的鸡腿拿出来，将一直骚动的灵兽召唤出来。
通体雪白的小狐狸，从前襟处钻出来，浑身泛着一股古灵精怪的可爱劲儿，见到鸡腿后双眼放光。
“一直闹什么？”方临将鸡腿放能到它面前，顺手在它背上摸了摸。
小狐狸咬了一口肉，听见方临同自己说话，便含着肉含糊不清地呜咽一声，算是回应方临。
灵兽跟主人之间长时间的磨合会形成无需言语就能交流的默契，一般来说是灵兽那边单方面能理解到主人的指令，磨合得好的，只需要主人一个眼神，灵兽变能接收到命令。
而反过来，主人要想窥探灵兽的想法，就需要看个人悟性和愿意与否。
方临皱了皱眉，一声包着肉的呜咽，他还真的听不懂。
正想着，方临忽然朝右后方投去凌厉的目光：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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