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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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们为她和斯特雷奇捧上圣烛，领着他们教堂中缓步行走，柔声解释着明天的仪式步骤。

伊西斯锁骨间冰冷的魔晶项链有些发烫。

伯爵府来的侍女们站在角落，远远望着修女领着并肩而行的这对兄妹。

披在他们身上的白袍勾勒着花纹繁复的金线，精心设计的暗纹在光线中若隐若现，绘出洛威尔家族的家纹。

一只隐藏在洁白白袍下的，正在织网的小蜘蛛。

他们神色轻快的迈步在教堂中，唱诗班的孩子们站在一旁歌唱，空灵的长音清脆如潺潺溪流，遥远又温柔。

斯特雷奇端足了贵族长子的矜贵姿态，看着并肩而行的伊西斯的眼神都带着兄长对妹妹的温柔。伊西斯也收起了在家中冷冰冰的表情，同样羞涩的微笑着望向斯特雷奇。

恶心透了。

两人的眼神一触即分，打量着这座教堂。

斯特雷奇曾经跟着母亲来过这里，但伊西斯是第一次来。

伊西斯回望了一眼走来的路。

硕大的花窗镶嵌在墙壁高处，如同一朵被钉在墙上的彩色玫瑰。

回过头来，十字架高高架在圣坛之上。

伊西斯垂眸望着修女，她正向他们继续讲述仪式步骤。

也许是因为自己不是真的有纹章，看着藏不住兴奋的斯特雷奇，她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对于明天的仪式，她也没什么真切的激动感。

真正属于她的觉醒仪式早就结束了。

明天还会有很多人来观礼，庆祝伯爵孩子们的觉醒仪式。但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要不是她早有准备，明天只会因为没有纹章给伯爵丢了脸而彻底被舍弃。

明天的仪式不是祝福，只是一场艰难的战斗。

要在王都大主教的眼下瞒天过海，想想都会让背后激起冷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明天只要成功了，从此再也不会有人怀疑她纹章的真实性。

王都大主教的名声是她最好的挡箭牌，没有人敢怀疑一位主教的眼光。

收益和风险总是成正比的。

尽管不确定洛威尔伯爵明日会不会来参加仪式，但在流程中还是为他留下了位置。

伊西斯觉得明天伯爵会来。

他这样虚荣的人，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哪怕是用鞭子把自己的爱马抽出血来，他也会想尽办法来的。

而他看重的那位大人物……她也有了些头绪。

能让伯爵放在眼里的人确实不多。

伯爵的领地毗邻王都，这位大人物没有前来观礼的意思，说明对方不会是王都的贵族。

对方必定是边境的实权公爵，三大公爵之一。

她的父亲居然有机会搭上这样的人物，真是让人意外。

愿意交好洛威尔家这样的“小贵族”，对方看上的……怕是和王都有关。

谁叫洛威尔家的领地和王都如此接近呢。

洛威尔伯爵的领地就注定了要“与人斗”。

北境公爵，奥尔科特府。

“小艾希，你想跟我出去玩吗？”

书房的光影斑驳，英俊的公爵温和地询问他的女儿。

窗外的雪亮得刺眼，正如公爵白色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