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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识将头探出大门往村口看,只见远处的小路上,幢幢移来两条火把。
于是回头小声说:“有火把,他说的应该是真的。”
祢赢便掐着男人脖子,把他拖到墙角,问:“你怎么知道这屋里有人?”
男人先前摸到腿就觉得有些怪异,此时听见她的声音,心下一惊,“你是个女的?”
祢赢甩了他一巴掌,“别浪费时间。”
男人当即瓮声瓮气地说:“我们商队之前在村里歇过脚,你们住这屋我也住过,走时是敞着门的。”
所以他看到门关着,才下意识认为有人在里面,可以利用。他怕敲门耽误时间,又容易被误会有诈,因而直接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
结果这女人见面就打,不讲道理,毫无同情心。
祢赢听见“商队”两个字,眉目一凝,随即蹙了蹙。她没想到关门反而引起了怀疑,心中生出些许懊恼。但她的声音依然平静,再问:“追你的土匪有几个?”
男人答:“不知道,反正那土匪窝里有好几十个吧。”
祢赢:“你们商队就你一个人逃出来了?”
男人顿了顿,苦涩地回答了一声“是”。
沈识眼看火把进了村,赶忙缩回头,紧张道:“好像有四五个人,要不要把门关上?”
村口朝西,屋子是南北向,由黑灯瞎火的,那些人不走到门前看不见屋里情况。
“不用。”祢赢放松了对那男人的钳制。
男人挺起脖子,喜道:“你们能不能帮……”
话未说完,祢赢便一掌劈在他颈后,将他打晕了。再把人拖到屋里最深处,半掩半露地对着大门口。
沈识顿时明白她的打算,把包袱挪到墙边,再把支门板的木棒捡起来紧握在手中。
两人各据大门一边,半藏在门板后面。
祢赢单手提着木棒,凝神注意屋外的动静。沈识不敢探头,紧紧盯着祢赢那边。
重重脚步越来越响,火光爬到门前,汗水滴落衣襟。
“那畜生果然在这里!”一个举着火把的瘦高个走进屋里,快步奔向对墙的男人。
那男人若没说假话,这瘦子就是土匪,而且是打过劫杀过人的。沈识咽了口唾沫,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打埋伏,手脚止不住地颤抖,冷汗止不住地流。
然而祢赢没动,说明时机没到,他便也咬牙努力忍着。
紧接着,又有两个土匪走进屋里,其中一个哈哈大笑:“好!老子就说,他能跑得脱?赶紧捉回去,剥了皮给弟兄们下酒——”
笑声未落,祢赢便一脚踢开门板,抡起木棒狠狠打向这个土匪的后脑勺。
沈识精神一振,在土匪们都看向祢赢的当口,趁机挥棒向另一个。
“砰”“砰”两声闷响,那两个土匪便直挺挺地倒下地,没了声息,不知是死是活。
瘦子反应过来,大叫道:“有同伙!”
屋外剩下的两个土匪立即冲进来,祢赢迎上去,喝道:“你解决屋里的!”
“哦好!”沈识止住想要跟上去的步伐,转身面向那个瘦子。
他在此之前,从没和谁打过架,更别提拼命。然而此时此刻——对方已经冲过来,他来不及想太多,下意识弯腰躲开挥来的火把,踉跄几步和瘦子交换了位置。
再转回身,就见屋门内那两个土匪一左一右包向祢赢,右边那个也以火把做武器。
祢赢紧盯乱舞的火焰,火把横扫来的一瞬间,她侧身斜撤半步,同时抬手精准抓住把枝,右手棍棒下滑一截,当中握住做双头棍使,一头敲向那土匪肘下,另一头翻上来打在肘弯,须臾就夺下了火把。
沈识虚惊一刻,再对上那瘦子,就试图模仿她的步法。
祢赢没工夫管他,左边那个土匪和同伙一块儿抡棒子打过来,她来不及避开,便用左肩硬挨了这一棒,换得火把往对方面门一送,直摁到人脸上。
惨叫再一次响起,撕心裂肺。
祢赢眉心跳了一下。被她夺去火把的土匪恼怒不已,趁她应付同伙时,屈指成爪抓向她右肩右臂。她余光瞥见,屈肘将双头棍旋了半圈,以略尖的那头刺向送上来的胸膛。
那土匪吃痛收手回护心口,祢赢拔腿,一脚将人踹到了墙上。
“贱妇!敢伤我!”背后响起怒吼,她前脚才将落地,顺势矮腰旋身,换了一记扫堂腿,将那烧了脸的土匪扫翻在地。
土匪还要再骂,祢赢举着火把,抬脚踩到他头上,用力一碾,“咔嚓”一声,终结了剩下的污言秽语。
按着前胸爬起来的那个看到这一幕,顿时没了报仇的念头,连滚带爬冲向屋外。
这女的不是人!他们一定是撞上厉鬼了!
祢赢不知他在想什么,只知他要逃,便几步追上去,把人利落了结。
再回头看沈识还在和瘦子周旋,她眯眼观察片刻,掷出木棒,打在瘦子后背。
瘦子一个趔趄,沈识当即抓住机会,抓紧棍棒一阵乱打。等人滚到地上,哀叫都慢下来,才停手喘气。
祢赢走到瘦子身边蹲下,不探鼻息,直接拧断他的脖子。最初那两个也是一样。
沈识缓了缓,跟在她后面扒下他们的衣裳,将他们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摸出来。
轮到被他用木棒敲晕过去的那个人,他忍不住在对方脑袋上摸了一把,摸到一块明显凹下去的脑壳,还有一点温热潮湿的触感。他立刻把手缩回来,指尖捻了捻,果然带血。
他意识到是鲜血的刹那,肠胃翻绞,几乎立刻就要呕出来。但是好不容易吃进肚子里的东西,怎么能往外吐呢?他硬生生咽下满口的酸臭,然后别开视线,在那人衣裳上反复擦干净手,才继续摸尸。
祢赢注意到,没说什么,由他自行消解。
她靠门盘坐,解下半边外衣,抓住左肩,确认骨头没事,便动手揉搓化瘀。
血肉之躯免不了疼痛,她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晨光清澈,她看到面前堆了一小堆收刮出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沈识蹲坐在一旁,从怀中衣襟下拿出水囊递给她,“喝水吗?不知道热些没,没柴火也没罐子,烧不了热水……”
“没冻上就能喝。”祢赢仰头就灌,入口不寒,显然花了些心思。她便破天荒地关怀一句:“这一次,还觉得不忍心吗?”
沈识环抱双膝,轻轻摇头。复又看着她,问:“那你呢?你眼也不眨,一定很早就经历过很多这样的场面吧?”
说罢又想到,他还是懵懂无知的时候,她就危机环绕,到如今,一定受了很多苦。
祢赢有意同他交谈,便不会回避任何问题。她思索答案之时,脑海中却蓦地闪过一幅画面。
洞房花烛夜,醉酒的新郎被扶进门,将端坐在床上的新娘扑倒。屋中看守多时的嬷嬷们帮新娘收去盖头,脱掉喜服,盯着她为新郎宽衣。退下之前,某个嬷嬷将一条白帕子塞到她手中。
她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床上,等那男人睡死过去,忽地翻身用那条帕子盖住他的口鼻,然后,用尽全力——
那应该是她杀死的第一个人,她已经记不清当时更兴奋还是更害怕,只记得那个人也是她的第一任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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