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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江淮直状元及第当日,他托人找来了所有关于昭仁长公主的案卷和史书。一连三日,他都未出房门。
一是得知折棠案中有冤情,不知如何决定,二是不知如何去面对沈棠舒。
他必须要查折棠案,他没办法做到视若无睹,他也不能让沈棠舒和沈家卷入这场风波。折棠案牵扯太广,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他宁愿她恨他,也要护她周全。
于是他找到了沈善,同沈善说了这一切。沈善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问他:“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告诉陛下?”
江淮直确实也害怕过,他倒不是怕自己受牵连。他只是怕此事若是被别人知道,当年的蛛丝马迹估计也会被清理干净。
但是他需要同沈善说,他需要给沈家一个理由,哪怕沈家会有他的把柄。这是他对沈棠舒的尊重,也是他的诚意。
他希望他们知晓哦啊,这桩婚事未成,都是江淮直的原因。而沈棠舒,是个极好极好的人。
江淮直不知道他信不信,但总归是答应了他的请求。他与沈棠舒的这桩婚事,彻底不作数了。
沈棠舒自那日后生了一场重病,请了好多大夫,试了许多种药方才算堪堪保住性命。
身体好些后,沈棠舒看上去就如同之前一样,只是那本江淮直的书,她再也没有翻阅过了。一开始大家还都不放心,时时刻刻注意着她。后来见她没什么异常,也就都放宽了心。
靖和二十九年秋日,高露云同沈重成了亲。两家人早早就定好了婚约,只是婚事在秋日里举行。
挚友同兄长成婚,沈棠舒很是高兴。嘴角的笑从未放下,不是那只浮于表面的笑,而是真情实感,发自内腑的笑,整个人带着前所未有的生机。
靖和二十九年冬日,沈棠舒再度病倒了。这次同以往的不一样,病势如山倒。沈棠舒先是咳血,然后开始失去了嗅觉和味觉,再后来就连看都看不见了。最后开始昏迷,一天中,甚至清醒的时间不到一个时辰。
沈家人开始到处找大夫,可所有来过的大夫都无可奈何。然后再去找,又无功而返,陷入了一种令人绝望的循环之中。
沈家人日日换人守在沈棠舒床边,深怕她醒来身边没有家人在。徐芝和高露云日日以泪洗面,沈家气氛陷入前所未有的沉闷。
沈棠舒本就瘦,这次更是瘦得不成形了。脸色惨白,那脖颈更是让人感觉稍稍用力就会断掉。
在一日里,沈棠舒罕见的恢复了些许神智,她勉强睁开眼睛。床榻边坐着一个人,沈棠舒看得不真切。她眼睛已经看不得东西了,只是从身形上模模糊糊看,像是一个年轻的男子。
那人见她醒来,立马站起身来。沈棠舒开口唤了声,“兄长。”
那人又重新坐了下来。
他没开口说话,只是沈棠舒听见了他传来的浅浅的哽咽声。
沈棠舒声音虚弱,却还是开口安慰道:“兄长不必忧伤。”
“兄长之前问我,我如今这般,是否是因为江淮直。只可惜我还没回答你,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我今日想告诉兄长,其实我从未怨恨过他。我只是有点生气,他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我知晓江淮直不是这般负心之人,也知晓他有难处,所以我从不怪他。我这病自小就有,也不是因为他气我变得严重。”
沈棠舒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可她却不愿停下:“兄长若是日后遇见他了,记得帮我告诉他,我从不怪他。要他好好活着,不要因为我而自责愧疚。”
“分别之时,他祝我身体安康,长命百岁。我也祝他心想事成,平安康乐。”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沈棠舒感觉到一股腥甜涌入喉间,鲜血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旁边的人立马慌了神,将她搂入怀中,擦掉她嘴边的血,慌乱得冲着外面喊大夫。
“你说,我要是没有病该多好啊,这样我就能陪着你了。”
沈棠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完这句话,然后再度失去了神智。
靖和二十九年,十二月初八,沈棠舒病逝。
她终究还是没熬过那年冬日。
靖和三十五年,江淮直携手顾景,两人联手揭发宋弘和罪状,沈善和定国大将军站边。一时间大雍上下人心惶惶,剑拔弩张。此次事变,直到一年宋弘和被逼退位后,才算尘埃落定。
而江淮直在此事之后,却退去了官职,回到益州。
靖和三十九年,江母孙芸去世。
同年冬日,江淮直自刎于沈棠舒墓前。
江淮直一直都知道,那日病榻之前,沈棠舒认出了他。却故意把他认成沈重,所以才开口说那些莫名其妙的,只是为了宽慰他,让他不要自责。
可是没了她,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退婚当日,他祝她身体安康,长命百岁,可她没有如约。
后来,她祝他心想事成,平安康乐,他也没有如约。
“如此我们就算是两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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