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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时常想起自己在神界的橼木岭里的生活,那时的他是芸芸众神树当中的一颗颇有天分的树木。
他的来历造就了他的不平凡,只是……。
他一边骄傲着自己的出生,一边看着橼木岭中只有自己的一个人时,他望着自己的影子无声的叹了口气,这就是无敌的寂寞。
自神界把他带回橼木岭之后名义上说是为了保护他,可他再也没有了自由,橼木岭清冷阴森得很,对于属火的扶桑来说,这个地方他并不喜欢。
“还有没有人”扶桑再一次的走遍橼木岭之后,本就不是喜爱冷静的他,朝着神木林大喊。
不甘寂寞的情绪在大喊中发泄殆尽,扶桑认命的开始为橼木岭布下雨露甘霖,机械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也不知道让我从凡世来到神界是不是就让我当一个守园人”等神木被雨露甘霖滋润的舒展开枝丫,扶桑才收回自己的动作。
“想我堂堂的太阳之树,让我做这些简直是大材小用”虽然只有他一个人,扶桑的嘴巴还是闲不下来,一直碎碎念着。
他是与太阳之子羲和同出一脉的神树,现在他只能如阴暗的老鼠一样躲在神界的角落,做着每天无意义的事情。
而现在羲和高高在上让自己发光发热,可他呢?
日复一日的枯燥让扶桑的内心像被熊熊烈火燃烧着,他不甘于平凡却又无法挣脱命运的安排。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他才看到了希望,找到了他的价值。
帝屋那天奉始祖的命令前去橼木岭寻找能和他承担起管理妖族的其他神树。
实则他自己已经独自管理南国数百年,早就从生疏变得独当一面。
只是始祖深谋远虑,懂得居安思危,他也感叹自己的岁月流逝,青春不再,在始祖吩咐下来后,随即就来了橼木岭。
“你去了就会看见扶桑的,他每天上蹿下跳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你看他合你眼缘否,喜欢就让他随你回南国吧”
始祖在他离开前提点到,帝屋听罢心中思量,始祖其实心里早就有人选了,自己走这一遭也不过是显示始祖的民主。
也罢,自己就去看一番,这个扶桑有什么地方值得始祖提点的。
果真如始祖所说的那样,在离橼木岭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帝屋就看见那个充满活力的少年,一眼就看出他眼中散发的桀骜不驯,一如当年的烛龙。
帝屋摇头轻笑心中念道“始祖啊始祖,您果真连人心都掌控的十分精准”。
他和烛龙伴始祖多年,两人之间可谓是生死兄弟,可现如今烛龙一分为二分别附身于始祖祖天和忘天的元神中,再也不会回来了。
何其的相似啊,帝屋望着扶桑眼中闪过怀念之色。
等到扶桑布下的雨露甘霖停止后,帝屋悄然出现在他的身边。
“听闻你和羲和同出一脉,乃是神树中的佼佼者”帝屋开门见山道。
扶桑眼睛上挑打量着眼前留着长须的人,抱手道“你一来我就感受到同类的气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帝屋会来此小地”。
帝屋没有在意他的狂妄,摸着长须的手不停道“羲和已然成就了自己成为一方尊者,可你呢,每天还做着一些小事,是不是心里很不甘?”
“老头,你是来打架的”没想到帝屋毫不留情的就撕开他内心的黑暗,扶桑的手用力握拳想一拳挥向帝屋那张假笑的脸。
面对他一触即发的暴怒帝屋没有胆怯道“南国远在神界的最南边,那里没有人能过束缚你,你能够成就心里的抱负,你可愿随我离开神界”。
“什……什么”扶桑挥拳的手在离帝屋脸几厘的位置戛然而止,话题的转变怎么让他感觉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
“老朽的话已经说了很明白了,你小子愿意离开吗?”帝屋把他的拳头打下,老神在在的等他反应。
“是谁叫你来的?”冷静下来后扶桑的大脑飞速运转,他不信帝屋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他。
帝屋也不隐瞒道“始祖念你你身能力无法抱负特命我前来”。
等待许久的扶桑终于等到自己施展抱负的机会,只是……。
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神树道“我走后,橼木岭怎么办?没有人布雨露甘霖,神树的生长就会受到限制。”
“你小子性情冲动没想到还挺有责任心的,放心吧,始祖都安排好了”帝屋宽慰道。
闻言扶桑的心里的担忧也就消散了,他相信始祖。
“那还等什么,走吧”扶桑一把拉起帝屋的胳膊离开橼木岭,“老胳膊老腿的走路就是慢,要不要我背你”在离开橼木岭的时候扶桑还嫌弃帝屋性子慢,一路的碎碎念。
全然没看见身后有一颗神树在他离开后忽闪忽现出人的形象。
一眨眼扶桑就在南国扎根呆了下来,曾经那个桀骜不驯的扶桑现如今已经是南国妖族尊崇的族长了。
尤其在帝屋的失踪之后,他内心的狂傲还在只是被他转移为对南国的责任,他扛起南国,成为南国的保护神。
“你回来了”在看到来人的身影后扶桑收回自己发散的思维道。
“我来了一盏茶的时间了,看你在想事情我也就没打扰你”神木施然在他旁边坐下面露担忧道“你脸色不太好,是最近事情太多了吗?”
扶桑摇头,现在他已经可以游刃有余的处理好南国的事情,他并不是因为这些事事情烦思。
见扶桑摇头反驳了自己的猜测后,神木更加担忧,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他不在的时候,扶桑有了自己的私事,而那个事情他不想让自己知道。越发想着神木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只是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扶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又乱想了开口解释道。
“我都记不起自己来南国的目的了,难道只是因为想要做出一份成就么?”说到这里扶桑嘴角露出文雅的笑。
“我以前可狂妄了,觉得管理南国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直到南国发生一次瘟毒,大家虽然没有怪我,可我心里却不过去那道坎,我那时想如果我不那么冒失,瘟毒就不会发生”。
神木静静地听他说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他疯狂的想要了解多样的扶桑,他没见过的扶桑。
“时间久了,经历的事情多了,不知不觉性情也就平和下来,如今我这样,放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
说到这里扶桑抬头看了一眼对着自己发呆的神木道“是不是很无聊。”
神木收回自己的眼神回道“没有,我很喜欢听”。
“是吗?和我在一起不觉得很无聊”扶桑看他略微无措的样子就想逗逗他。
“没有,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神木没有听出他的调笑一本正经的回答。
扶桑看他认真的样子,心里调笑的心思淡了下来“你这张嘴在我这巧如舌簧的,怎么在那些姑娘面前就面容凶煞多一句也不肯说”。
“有喜欢的姑娘,你尽管说。只要那姑娘愿意,我一定为你主持一场盛大的婚礼”扶桑轻拍他的肩道
“南坞如今就你我二人,我且比你年长又是我带你回来的,说是你兄长也不过分”。
哪只神木听了他的肺腑之言脸上怒意更现,坐着的人一下子站立起来,把旁边的扶桑吓了一大跳。
“这就是你的真心话”神木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生气冷硬道。
扶桑不解的回想自己刚才的话,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询问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你怎么生气了”。
神木看他无措又无辜的脸,用力的呼吸了几下想要压抑住自己的情绪,最后终是受不了他的单纯,愤怒的甩袖离开。
“他这是怎么了?”扶桑来到门口看神木大步离去的背影都透着杀气,问着在门口听完全程的银杉。
“长老是被您带回来的自然黏您多一些,您现在催促他成亲,成亲后他就要搬了南坞,回北夷了,他可能是觉得您嫌弃他了”银杉也不知道神木在生气什么,只是神木亲近扶桑是南坞所有人都看的出来的。
但凡有人接近或者扶桑亲近一些,神木必然要冷脸几天,神木黏扶桑那是寸步不离的。
“我绝没有那个意思”扶桑连忙解释道。
“小臣知道族长没有那个意思,只是长老自小就孤身流浪,心思自然就敏感一些”说到这里银杉就看见扶桑脸上浮现的后悔又改口安慰道。
“不过长老他不会真的生您的气的,他呀,最是喜欢您了”。
“是吗?”扶桑轻皱的眉头并没有因为银杉的话而放松了下来,他觉得神木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果不其然,神木一连几天都躲着扶桑,只要一见到扶桑,他立马甩袖离开。
几次之后连旁人都察觉到神木和扶桑之间的不对劲,纷纷开始私下打听,发生了什么事情。
要知道长老对族长那可是千依百顺,无有不从的,要想看到长老的好脸色那必须是族长在的时候。
如今是发生了什么,让长老对族长避而不见,妖族众人开始各种离奇的猜测。
有说他们为抢夺南国最好看的排名吵起来了,又有说因为族长受妖族欢迎的程度比长老高,长老生气了……。
当然妖族众人的猜测都传不到两位当事人的耳朵里,因为神木闭门不见人好几天了。
而扶桑说是有要事外出也几天不见人影。
“这就放弃了吗?”扶桑几次来找自己,自己都避而不见。
现在人不来了,神木心里更难受了:他果然不重视自己了,神木自怨自艾的想。
自己端着架子干嘛,顺势和好不就没有现在的情况了?反正自己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扶桑知道啊。
他只是想要自己有个家,什么都不知道,就承受了自己的怒火,他是不是也生气了。
越想神木心里越后悔,尤其在银杉急匆匆的来向他禀报说族长失踪后,他的后悔达到顶峰。
这时候心里哪里还在意那该死的恼怒,他只求扶桑能平安无事就好。
他慌忙的在南国上空搜寻着扶桑的踪迹,遍寻下来,在圆月山搜寻到扶桑的一丝气息后,匆忙就上圆月山。
直到在圆月山山崖旁见到他熟悉的背影时,神木紧张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都放松了下来。
“神木,快来”扶桑抬手招呼道站在原地不动的人。
神木回神后不等扶桑在说什么,快步向前抱住扶桑瘦削的肩膀,语气哀求道“答应我,无论何时不要让我找不到你的人”。
扶桑任他抱着自己轻拍着背安抚道“我答应你,你不要害怕”
“前几天,是我草率了。对不起,我不是想要你离开的意思”扶桑顺势解释起两人的误会
“你想要在南坞,想要在多长时间都可以,我和你,还有老头,我们是最亲的一家人”。
神木听着他柔和的声音,眼角无声的落下眼泪,低声答应。
“都是大人了还哭鼻子”扶桑看他泛红的眼角就知道他哭了,自小神木就是一个小哭包,只是长大了,变强大了,他又不肯把本性轻易示人,久而久之,就让他忘了神木的哭包属性。
“我只是害怕不能见到你”既然话说开了神木也不遮掩自己内心的恐慌“从一开始我就只有你了”。
“我说过我是你的兄长,既是兄长,我又会怎么轻易放弃你”扶桑耐心的安抚道
随后只想旁边的月见草道“快看,这是我偶然找到的,特意叫你来一起观赏它绽放的绝美时刻”。
“特意?”神木心里想通了自然也就恢复成平时的样子,他加重了两字的音量,提醒扶桑做的事情。
扶桑自然知道他是指什么对他抱歉一笑道“我怕你还在生气,只能叫银杉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算了”神木看他脸上的清雅的笑摆手道“快看,月亮出来了”。
扶桑连忙低头准备迎接月见草的绽放时刻,他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月见草,自然就忽视了一旁神木的看他炙热的眼神。
就这样吧,就这样呆在他身边吧,即使他不知道自己就是橼木岭的神树,即使是把他当兄长,总归他们是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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