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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月一直守在兰思阁的门口,不知道在等谁,眼神一错不错的望着远处。
“公主,魔渊森冷,您是不可出兰思阁的”小雅快步上前来到漪月的身旁制止她要外出的行为。
漪月踏出兰思阁的脚步一顿,被发现自己小心思的不好意思的脸色微红,收回了自己冲动的想法。
“我没有想出去”柔声辩解道。
小雅看她望眼欲穿的行为,作为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自然是知道漪月在等什么
“将军外出,这几天都不在天堑”。
被人说破心思的漪月面色更加红润,“谁说我在等他”嘴硬的说完之后看见小雅一脸的不相信。
为遮掩自己的心虚,只能提步离开兰思阁门口,离开前嘴里不忘嘟囔“我才不想见到他”。
小雅可不管她是多不情愿,常年面对漪月的粉面朱唇,即使她再怎么无辜,自己也能抵抗住。
“公主可要顾及自己,如果尊者知道公主离开兰思阁,会怪罪奴婢们的”。
这话不是漪月一两次听到了,可每次听到身边的人说,漪月的心情难免还是会失落。
身边的人虽然都是照顾自己起居的,但漪月觉得,更多的是尊者派人来监视自己的,想起刑烈,漪月的情绪肉眼的不好。
“你下去吧,我自己呆一会儿”来到兰思阁的花园里,漪月静静地看着池塘里的鱼。
小雅欲言又止“公主该回去喝药了”。
漪月着实受不了旁人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身上背负的枷锁,在小雅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中,心情转而烦躁起来。
“烦不烦,说了几遍还不够?”
话落后还不带小雅说什么,自己就后悔起来“对不起,我失态了”。
小雅连忙摇头表示没有关系,任谁四百年都呆在一个地方,哪里也不许去,情绪还保持不变才奇怪。
“那公主呆在这里,小雅去拿公主爱吃的牛奶糍”漪月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看她又低头看鱼,小雅向厨房走去。
等厨房出来时,就看到了公主日思月想的人,魔族将军,天衡。
“将军”小雅行礼。
天衡看她手里的牛奶糍心里了然,定是漪月的心情又不好了。
从小她一不开心,自己和刑烈就去厨房做牛奶糍给她,每次见到牛奶糍,她的不开心也就消失了。
他拿过小雅手里的牛奶糍“我去吧”说完就略过小雅向凉亭里走去。
来到凉亭,果然漪月低垂的眉梢一个人在发呆,平时在众人面前故作开心的面具下,隐藏的是长久的孤独。
听到脚步声的漪月以为又是小雅或是其他叫她回去喝药的下人,略带生气的说道“都说不回去了,听不懂吗?”
天衡的脚步一顿,随即心里漫上心疼,可是生性沉默寡言的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
“漪月”他声音平缓的开口道。
原本心情失落的人,听到来人的叫唤,一下子心里就漫上喜悦。
“你终于回来啦”漪月起身来到他身边亲昵的抱着他的手臂。
天衡感受到抱着自己手臂的手柔嫩温暖,一如小时候他感受到的幸福。
无声的摸摸漪月的头,他把手里的牛奶糍放在石桌上,又看了一眼她轻薄的衣服,轻皱眉头。
“魔渊寒冷,怎可只着单衣”。
漪月拿起石桌上的牛奶糍,轻咬一口,香醇的清甜在舌尖弥漫,她享受的眼睛微眯。
“没有关系的,兰思阁一点儿不冷”说完一个牛奶糍后她笑着回话。
“快尝尝,有没有你和刑烈做的好”拿起一个牛奶糍递到天衡的嘴边,期待的看他。
责怪的话在小姑娘恬静的笑容中消失殆尽,他微抿一口嘴边的牛奶糍,“好吃”。
在天衡的行为中笑容越来越甜的漪月,让天衡吃完手里的牛奶糍后,迫不及待的又拿起一个
“还是你和刑烈做的好吃,是旁人做不出的味道”。
在吃了两个牛奶糍之后,在天衡不赞同的眼神中,漪月悻悻的收回自己拿牛奶糍的手。
“你看池塘里的青鱼,小盒前两天帮我找到的”说着就拉着天衡来到池塘边。
看着池塘里灰扑扑的几尾青鱼都能让她兴奋不已,天衡心里却满是心酸,“等夏天到了,我带你去天驰看花”。
“能看到吗?”漪月转头看一旁沉默的人。
天衡望着她孱弱的身体,说不出安慰的话,漪月的身体在魔界不是秘密。
谁都知道魔尊的亲妹,自幼体弱多病,连基本的魔力都承受不住,若不是有魔尊和将军的保护,在魔渊早就尸骨无存了。
像是对魔界的惩罚,魔界和神界大战时,刑烈和天衡还是孩童被魔族人保护的极好并没有参与战争,刑烈每天最期待的事情不过是母亲肚子里的妹妹早些出世,就这个平凡的愿望一切都止于魔族始祖忘天的战败。
大战之下焉有完卵,忘天最后的疯狂,不止神界损失惨重,连魔族族人都不能幸免。
为救深受重伤的父亲,母亲不得不披甲上阵,战场是混乱的,双方激战中,母亲同时被魔力和神力击中重伤。
可笑的是,魔神大战,可最后也是神界的人救了自己妹妹,在那样的情况下,魔族大将的夫人被神界的人救了,这种壮举注定了魔界的失败。
那时母亲生命岌岌可危,而魔胎如果没有母体魔力的滋养,是无法存活下来的,神界在母亲的苦苦哀求下为漪月植入一块神骨。
而身怀魔骨和神骨的漪月顺利吸收了母亲体内的魔力和神力,艰难生产下来。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早产的孩子怎么会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她不堪重负,身怀魔界和神界根骨的她,无法修炼魔界法术保命也无法修炼神界之法为自己疗愈。
漪月是出现这种情况的第一人,两种不相容的能量在她体内不断抢夺着漪月的身体。
每每病痛发作之下,两种能量,恨不得噬其心骨,和其血肉。
四百年前刑烈和天衡找到血蛊为她续命,可血蛊遇寒就会在体内爆裂而亡,而偏偏魔渊就是寒冷之地。
所以兰思阁就出现了,常年温暖如春,为隔绝寒气,他们两人联手设下结界,罩住兰思阁。
漪月在兰思阁一呆就是四百年,这就是保命要付出的代价。
远在在天堑悔楼的刑烈望着远处被结界罩住的兰思阁,摩挲着手里的玉佩,和他们一同想到过往。
“当然”天衡眼神坚毅的说。
他从来都不是嘴利索的人,可面对漪月他想尽了自己脑海中所有安慰人的词汇。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相信我”。
漪月看他磕磕绊绊的样子,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娇嗔道“木头”。
只要她开心,漪月说他什么他都不会在意“只要你在,让我变木头也愿意”。
漪月听到这话脸色一红,随即上前踮起脚尖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壳“你在胡说什么,即使我不在你也要成为更好的自己”。
摸着自己被敲的地方,天衡没有反驳,他知道漪月的想法,现在反驳只会让她生气,将来怎么做那是自己的事情。
“你们去天驰做什么?”漪月让他坐在自己身边,悠闲的玩着他修长的手指。
自己还是不放心让下人取了披风来凉亭,下人送来之后,天衡亲自给她披上才回话。
“不过又是想要逃离魔界的那些人在作怪”天衡想起那些宵小鼠辈不屑道。
当年只是轻易的诱惑就抛弃良知堕入魔道,现在魔族败了,被镇压至此,又想离开魔族,怎么可能。
“刑烈也是为难”想起那些人漪月心中也是不满。
“魔族已是艰难如斯,他们还雪上加霜,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即使没有封印,他们离开魔族就是死路一条”。
天衡静静地听着她的碎碎念,她太孤独了,刑烈和他事务繁忙,来看她的机会少之又少。
他们来看她,她总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向百灵鸟一样围着他们打转。
“咳咳”原本美好的画面被漪月的咳嗽声打断。
天衡的心马上就提了起来,他伸手覆住她的脑门,温度正常,又握住她的双手。
“怎么这么凉”自责道。
“回去”不容商量的语气。
漪月看他严肃的样子,“背我”对他伸手撒娇。
看她娇俏的样子,自己还能说什么呢,天衡无声的背对她蹲了下来,任漪月高兴的爬上他的背。
“回去啦”漪月抬手呼道。
天衡稳稳的背着她,向兰思阁走去,手习惯的轻颠了两下背上的人,又轻了,背上人的像一团棉花,轻飘飘的依附在自己背上。
“天驰的花还是我们一起栽种的”漪月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眨眼四百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和你们一起去看过”。
“兄长也不来看我,是不是忘记了我”只有在亲近的人身边漪月才会显现自己脆弱的一面,她也好久没见到刑烈了,所以一直赌气直呼他的名字。
天衡心里一酸,轻声安慰道“他只是太忙了”。
“可是我好想他,我想和你,还有兄长永远在一起”漪月轻声说着自己的心愿
“衡衡,我想和你一起等魔界解除封印的那天,届时魔族迎来新生,你和兄长的重担就可以卸下,到时候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天衡紧紧的环紧背上的人,“好,到时候我们就成亲”天衡柔声答应道。
“等到那天,我一定是魔界最美的新娘”心爱之人的回答让漪月满足的环住他的脖子。
“成亲一定要去天启,那里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呢,我一直记得”漪月依赖的趴在他宽阔温暖的背上说着对未来的展望,直到清灵的声音越来越小。
天衡察觉到她睡着后的清浅呼吸,加快脚步向兰思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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