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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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袅袅见让娜和启铭星被击倒，就想赶过去替他们治疗，异蛇正忙着应付朝歌，两人纠缠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没人管陆袅袅，这简直是不能放过的最好时机，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站在让娜身边，完全不能像平常一样顺利地施展魔法。
难道是异蛇的精神干扰，还在对我起效果吗？
感觉上是靠魔力抵抗住了，除了轻微的不适没有任何问题，但就像汽车的发动机总是打不动火，尝试十几次点上之后又发现油耗巨大，吓得赶紧熄火——如果强行启动魔法的话，自己的魔力量很可能只够唤醒让娜一个人的。
犹豫，反复地中断魔法和再次施展，将陆袅袅本就不多的魔力浪费了大半，她看着自己颤抖的手，狠下心，决定把剩余的魔力用来攻击——多一份火力，就多一份打败异蛇的可能，如果能打败他的话，那也就用不着那么急地治疗伤员了。
陆袅袅站起来，吟唱咒语，召唤出几十颗魔法飞弹，感受到魔力的消耗依旧是那么大，心中的压力顿时就上来了。她现在和安东星一样，站在相对安全的距离外，只要能捕捉到异蛇的位置和动作，就能……
完全看不清！实在是太快了！到底哪个是异蛇，哪个是朝歌？
不管了，先打再说！
异蛇连续打出尾鞭攻击，凭借临摹的金身提升鳞片硬度，勉强击退了朝歌。他正要继续攻击，却又被远处打来的魔法弹和子弹转移了注意，忙于躲闪浪费了机会，结果被朝歌绕后。
“得手了！”朝歌将全身魔力灌注到左手的能量龙爪上，啪地一下挥出去，将异蛇打飞的同时又追上去，在半空超高速连打，展现出了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嘿！”
砰！
异蛇的身体狠狠撞击在蛇王殿的立柱上，先前快要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溅出鲜血染红了地上扬起的碎石尘土。异蛇摇摇头，阴沉着脸爬了出来，看着空中冲刺来的朝歌，愤怒地再次发出嘶鸣。
他真的生气了。
七八道蓝色的能量束流从异蛇的血盆大口中，如泉水喷涌而出，迅速击中了不远处的陆袅袅和张风，掐断了两人的远程攻击。朝歌的俯冲攻击也因此停顿，而能量射线也再次诡异地绕出蛇形，避开正面的龙爪，从无防御的侧面和背后，同时击中了朝歌。
为什么就你放波能拐弯？这也太作弊了吧？
朝歌很想这么吐槽，但无奈高强度的战斗已经让他没有余力了，魔力消耗殆尽，导致他左手上的血色能量也消失不见。
“安东！你在干嘛，快帮我恢复魔力！”朝歌死死捏住自己的左手，来遏制疼痛，又朝后方喊道，“你是不是一整场都在划水？”
“哪有，我不是给你上了buff吗？而且我一直有在用魔力弹帮你们。”安东星好端端地站在角落，一脸无辜地说道，“还要再打吗？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吧？”
“哈？你！”朝歌气得用手指着安东星，话都说不清楚了，“你，你，你个混子！”
“我的宝石魔法都是要消耗宝石的，你报销我的作战经费吗？又不是真的死命打，我干嘛那么努力。”
“你有钱买单反没钱买法具？”
两个人开始吵起来了，氛围一变，异蛇顿时也没心情继续打下去了。
他看向纸鹞，后者似乎并不满意，但也没有说话，或许是默认决定权在自己手上吧。于是异蛇深呼吸，调用魔力对自己的伤口进行治疗，随后解除了精神控制脑波的释放。
“永雏塔菲，你打不打。”异蛇高声问道，“就差你了。”
塔菲还是咬着手指看手机，另一只手不停地滑屏幕，像是根本没听到。
“差不多行了。”纸鹞把陆袅袅扶起来，让她缓缓，然后给伤员治疗，说道，“你对我们的实力也差不多有数了，如果我和塔菲都参与的话，你不会赢得那么轻松。”
纸鹞没明说如果是八对一结局会如何，也算是给了异蛇面子。异蛇用尾巴拍拍地板，蛇王殿两侧的通道就有几个穿着蛇纹袍的教徒走了过来。
“带他们去休息，安排餐饮，休整一天，我去集结人马，明天晚上出兵鸟居，拿下玛扎勒斯。”异蛇如是命令，情绪逐渐变得高涨，“如果能成功，我就能成为东南角的唯一神。”
塔菲突然跳下来，从储物戒指里掏出大方纸盒子，刚要拆，然后手机又嘟了一声，显示有新消息，她拿出来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怎么了？”朝歌表示不太理解。
“互联网上屁事多，贴吧v圈占一半。”安东星耸了耸肩，说道，“有点像是以前的娱乐圈，或者叫饭圈，他们就喜欢搞舆论，鸡毛小事能炒半天。”
“我先回去一趟，最迟明天中午前回来，陆袅袅，把张风看住，不要让他玩手机——有事就用这个，我私信要炸了，得关一天。”塔菲挠挠头，看起来的确是被逼的没法子了，随后一脚把大纸盒子踢给陆袅袅，“如果我没回来，你们先出发也行，我会想办法的。”
“这盒子里是啥？”陆袅袅完全没理解塔菲的话，刚问一句，还没得到回答，塔菲就走了。
她掏出游标卡尺，对准远处天边一块云，手指拨动齿轮，整个人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过去，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处理私事去了，这种体量的网红，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安东星摇摇头，不忘补上一句，“八十万粉丝呢。”
“这就跑了？说好的一起去收拾鸟教呢？”异蛇忍不住问道，“还会瞬间移动的？”
准确说是扭曲了空间。
“她说最迟明天中午回来，勉强能赶上吧。”纸鹞也有点难绷，只能捂脸，“唉，没编制的人也太自由了。”
您的语气里好像透露出些许羡慕？作为栉风沐雨的最高层，这样说合适吗？张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把这个盒子拆开。”异蛇歪着脑袋，说道，“如果不是战力能比上塔菲的东西，我就把它拆了。”
于是陆袅袅撕开胶带，张风也好奇地凑了上来，众人看到纸壳的里面，竟然装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穿着和塔菲一模一样的侦探服——护目镜，短裙，粉色头发，双马尾，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是……谁家小孩？”恢复伤势的让娜和启铭星也凑了过来，前者忍不住问道，“和塔菲长得那么像？”
“塔菲的女儿？”启铭星猜测。
“那孩子他爸是谁？”
“我觉得是克隆。”
“活人怎么可能装在盒子里？她搞人口贩卖吗？”
“这套衣服怎么还有那么小的码子。”
众人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停不下嘴，而这小女孩静静地低头站着，似乎是睡着了。这个时候纸鹞突然走上来，她精确地找到小女孩后颈的一个按钮，直接按了下去，于是咔哒一声，这女孩便醒了过来。
机器人？
“永雏塔菲，三十八岁，离异，带俩娃。”异蛇再次打开全息屏幕，看着舆论视频下方的评论区，照着念道，“这是真的吗？”
“家政助理机器人，9527号永雏小菲，竭诚为您服务喵。”
空气有些凝固。
“家政型，机器人……”异蛇一字一字地念出来。
“我记得她好像说过自己是个发明家。”张风看了看大家，问，“塔菲走了，应该是用这个和我们……保持联络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用手机联络呢？”让娜反问。
“她说她私信被轰炸了，手机要关一天。”陆袅袅说道。
“你的意思是她实名制上网？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真正的联系方式公开呢？手机号挂主页？不会用小号和商务号吗？”
纸鹞又按了一下电钮，把小菲机器人关掉，重新塞进纸盒子里：“陆袅袅，你和张风把这个机器人……现在先把她带回房间。”
“怎么了？”陆袅袅不解地问道。
“异蛇要被塔菲气死了，你赶紧把机器人收好，他一生气说不定尾巴抽碎了。”纸鹞压低了声音说道，“之后在房间里激活，确保和塔菲联络，我还有话要跟她说——这妮子太自由散漫了。”
陆袅袅和张风看异蛇，果然他的眼珠子又开始转了，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像是一个随时要爆炸的火药桶。
“明天晚上出发，我会提前通知你们集合，在那之前，都在房间里休息，不要随意走动。”异蛇用警告的眼神看着众人，这样说道，“跑到蛇王殿外面，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管的。”
于是众人就在蛇教徒的带领下去了各自的房间。陆袅袅说她晚上要出去看看，就把纸盒推给了张风。
“你的手机我带走了，没事就早点睡。”陆袅袅这样说道，关上了张风房间的门，“别熬夜了。”
张风在自己的房间里拆开纸盒，看着处于关机状态的机器人小菲，顿时陷入了思考。
他打开开关。
“你这里，能上网吗？”
背后，一个戴着高礼帽，手拿拐杖的黑衣人，突兀地从虚空中出现，似是幽灵飘飞，露出诡异的微笑。
张风感到一阵恶寒，后颈直冒冷汗。
傍晚，蛇城。
蛇王殿跪倒叩首的信徒，随着夜幕降临越来越多了，形形色色的打扮和面容，自顾自地虔诚，却不知那厚重的门后，信仰的人造偶像是多么地轻浮。
陆袅袅随意地用手机拍照，像是旅游，作为自己到东南角各处的记录。
“你想到哪里去？”
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女音，陆袅袅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绿色橘色条纹连体衣的，戴着法老帽的女人。这家伙颜值并不低，但穿着实在过于奇诡，以至于让人看了有点不忍直视。
“怎，怎么了？”陆袅袅的声音有点抖，毕竟之前异蛇才警告了，要是到处乱跑出了事他是不管的。
“晚上不回房间休息吗？”女子问道，“你要去哪里？”
“去……城里随便看看。应该没事吧？这里有魔族，也有人类。”陆袅袅下意识地回答道，“他们的身体形态，看上去和人类差不多。”
“那些是魔人。你偏要去的话，我也不拦你，警告的话我已经说过了。”女子说道，随后递给陆袅袅一块令牌，“这是蛇王殿的信令，如果有人找你麻烦，就把这个拿出来，说是术女给你的。”
“术女……”
“那是我在蛇教的誉名。”
“好的，谢谢。”
术女最后望了陆袅袅一眼，就转身回去了。
于是陆袅袅收好令牌，独自走向了城区。
蛇王殿是整个蛇城最庄严肃穆的地方，围绕教宗的居所，内城区的街道宽敞明亮，星罗棋布地坐落小楼。和东南角安全区，内陆各个城市不同，这里的小巷极多，里面往往镶嵌一些画廊和多层的走道，又有笛声悠扬，回响耳畔。
原本以为是一座狂热的城市，不料竟是艺术之都，人们的穿着打扮都非常彰显个性，并没有像传统宗教那样统一服饰——只是胸前必须有蛇形纹案，其余都能随意。
画廊里挂的七成是蛇像，其余便是夜空，街景，也有正在创作中的，就这样随意地放在路旁的画架上，也不怕有人碰倒。
估计这就是蛇城的氛围吧，每条街都有不同的画作，也有不同的音乐。没有歌词，只是长短横笛的纯音乐，再伴着经典的嘶嘶声。
果然是蛇。
陆袅袅驻足在一位面带纱巾，头戴鲜花的女孩面前，静静地看她对面前小壶中的青蛇吹笛。节奏舒缓轻重，那青蛇的脑袋也跟随着摇摆，应和起舞。
这画面，似乎在哪里，遥远的过去，不知何时的梦里，见到过。
女孩一手按笛，一手对陆袅袅伸出，笛声也变得急促起来，于是青蛇绕上女孩的手臂，来到陆袅袅腰间，一边吐着信子，一边继续盘旋向上。
嗯？
陆袅袅想要离开，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眼前一阵恍惚，黄绿色的光芒旋转，有三叶草一样的图案闪烁。
一股冰冷的吐息，落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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