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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啸像凄凄哭号,卷起黄沙缠上灰黄的杨树。荒茫漠野,成片戈壁挡住尘沙,翻过去就能看见一大片水草丰茂的绿洲。
绿洲有部族丛生,有赤足仙鹤起舞,还有数不尽的马匹和牧群,但是戈壁上却到处白骨森森,只因如果没有专业的向导带着,没有人能走出随风变换的戈壁。
当年先帝征打下这片绿洲,却嫌弃它是块儿镶嵌错地方的宝石,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便随手指给了许澜去守着。
从此这片地方唤作北庭。
许澜修城建邦,守得兢兢业业。
许澜也忠心耿耿,为了大安使臣往来北庭顺利,他每年都要亲自走一遍戈壁探路。
许翎自八岁起开始随许澜一起行走戈壁,一走就是六年。
第七年时,他跨过了戈壁来到京城,便再没有回去过。
此时,早已一脱当年瘦弱稚气的男人正身跨乌黑骏马,与戈壁对望。
刘管事上前请示:“少主,可是要等向导?”
许翎抬手示意不用。
纵使离开故土多年,他依旧可以凭借太阳和杨树的位置找到前往北庭的那条路。
他只是习惯在动手前给自己一段时间。
计划是不会变的。
这个时间是为了让自己再一次思量清楚即将面对的结局。
那几个庶弟没什么能耐。
他也不惧怕被诟病戕害手足。
毕竟弑母的骂名他都背了那么久。
只要事成,没人敢议论他是踩着多少人走上来的。
而最差,也不过事情败露,自己身败名裂、死于非命。
许翎婆娑缰绳,他根本不屑晏舟行有将他逼上绝路的本事,但若真到了这步田地,这结局他也担得起。
他扬鞭向戈壁另一侧的城郭。
行了段时间,前头出现一对人影。
“翎哥哥!”
阮奚策马奔在最前头,她一身白狄骑装,头上还带着毛茸茸亮晶晶的帽子,身后是一队随从。
她勒马到许翎跟前,看了下他身边唯有的刘管事,挑眉问:“你那个小情人呢?没一起带回来?”
“哦——”
不等许翎回答,她又拉长了声音道:“看来是不舍得让她吃这份黄沙的苦,要她在京城等你。”
许翎听她提起江稚梧,不由得双眼眯了眯,“郡主是来接本王还是接她?”
阮奚不屑撇撇嘴,“能让我跑这三十里路的还能有谁。”她一副早知道你二人有私情的吃味表情,揶揄道:“上回见你,你还说你二人清清白白,这会儿就承认她是你情人了?”
许翎让阮奚说得哑然。
他心中确实已经将江稚梧看做自己的人。
她没有别的选择。
但同时他心里又有着一丝微小的不确定。
毕竟现在人现在并不在他手底下。
不过他既已经动身,以晏舟行的性子肯定会加强京城守备,守在京城的段不厌早前传来消息说封城已经在着手办了。
下次再开城门,就是自己打进去的时候。
她跑不出他的手心。
许翎恢复好整以暇模样,冷声道:“郡主跑这么远要是就为了说些风凉话,那现在说完可以回了。”
阮奚哼了一声,“这么凶做什么,你心虚啊?亏我还特地跑来给你通风送信,好心全当驴肝肺。”
许翎:“通风报信有危亦安,他此刻也在北庭。”
阮奚神情复杂起来,“通的就是他的信,你还不知道吧,你抗旨回北庭的消息一出来,你那几个好弟弟就设计将危亦安绑了起来,就等你回来了要拿他与你交易!”
“蠢货。”
许翎唇边扬起一抹讥笑,他愁着找不到敲打这几个弟弟的理由,人家却上赶着给他送把柄。
“我也说他是个蠢的,做什么去赴他们的污糟酒宴。”
阮奚骂危亦安。
许翎眼角微弯,也不解释自己其实骂的并非危亦安。只淡淡道:“走吧,进城。”
一片光明中,两道人马汇做一队向北庭城墙行去,高耸城墙被阳光晒成赤金色,映照得白的更白,黑的更黑。
行到城墙下,可以感觉到阳光炙烤在墙体的热气,而许翎眉间神情冷极,面上再不见方才的笑意,他沉默抚摸骏马晒得发烫的墨色鬃毛,心道这回可以快刀斩乱麻,早些赶往京城去。
——
京城。
土胚墙上一道朱红窗,日光斜洒到屋内砖石地上,陆蝉的影子投射在江稚梧裙袂。
江稚梧掩在宽袖下的手指交缠,指节收紧,她定定看着陆蝉温润无害的脸,“你说的,都是真的?”
陆蝉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自然都是道听途说。”
江稚梧静默望着碗沿儿漂浮的热雾,心中颇不好受。
关于陆蝉说的那些,别的她都可以尝试去理解,但唯有一事是她万万不能接受。
他为了摆脱外戚子的身份,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吗?
江稚梧脑中突然回闪过一句话:
“要让人伸出脖子,心甘情愿地给你杀。”
这句话是许翎教她的。
那他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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