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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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德国。

血与火之中，白色的巨龙呼啸而过，灼热的火焰将一切燃尽，也毁去了云刺猬小卷增值的痕迹。

“白兰——”云雀眉头紧缩，十分不悦，“我应该说过，让你不要跟来吧？”

白兰丝毫不将云雀的态度放在心上，笑意盈盈：“海尔诺斯家族的风评一向很好，如果被新.彭格列一世的云之守护者给灭族，纲吉君很不好交代吧？所以，坏人就交给我来做吧！”

“灭族的事情，明明就是你做的吧？”

弗兰毫不留情地吐槽，“云雀只是摧毁实验室，想要拿回那件东西而已。”

白兰以手托腮：“好像是这样的呢！对了，小弗兰，你怎么也来了？”

“me好歹也要看到最后啊！毕竟是me有记忆以来就待着的地方呢！”

弗兰“啊”了一下，才说，“你想问me是怎么被师傅放行的么？me看见师傅和师姐在一起，只是说了几句话，师傅就要戳死me，被千种拦住了。me就跟着威尔帝博士走了，只要每天精神与师傅链接一次，学习幻术就行。”

“嗯，也就是说，现在的你，已经能完美地骗过六道骸了么？”

“me还没有那样的本事，师傅可是个很敏锐的人，刻意骗他很容易被他察觉。”

弗兰把头套往下拉了拉，“me也没什么要骗他的，只是不告诉他而已。何况师傅最近男女通吃，明明有师姐在，还一直盯着新.彭格列一世的身体，没空管me。”

单看这两人闲聊的样子，完全无法想象他们正信步闲庭一般摧毁着海尔诺斯家族经营了近百年，肮脏至极，却可以称得上铜墙铁壁，就算是军队强袭，也很难攻破的人体实验室。

为了保住秘密，很多资料都采用古老的书写方式，不传到电脑上，以免泄漏。白兰随手拿起一沓，翻了几下就笑了起来：“真是狂妄又愚蠢呢，妄图以区区普通人类有限的知识，解析‘力量’的本质，甚至打上了死气之炎的主意。却不知道，死气之炎，可是最为纯粹，也最靠近‘本源’的力量啊！”

这世间的力量有很多种形态，魔术、灵力、魔力、念力……种类繁多，浩如星辰，但在这么多力量之中，唯有死气之炎与“根源”最为接近，也是唯一一种，只有纯粹的人类凭借“觉悟”才能真正引发的力量。这也是桔梗为何说，真六吊花已经不适合玛雷指环，白兰需要重新找守护者的原因。

为玛雷指环的适格者，他们在得到玛雷指环后，被白兰植入其他种族的基因，即所谓的“修罗开匣”。如此一来，他们虽然还可以使用死气之炎，却已经到了“终点”，无法令玛雷指环如同彭格列指环一般进行二次进化。

“me觉得，你是天底下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同样进行人体改造的你，只是掌握了平行世界的科技，没走弯路而已。”

弗兰面无表情地吐槽了一句，望着从实验室中枢走回来的云雀，语气中流露出一抹关心，“找到了么？”

云雀还没说话，白兰忽然恍然大悟，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小云雀，你在找得是这个么？”

盒子里放着一条材质特殊，闪烁星辉的项链，吊坠则是一个精美绝伦的五芒星星盘，五个角上都缀有一颗瑰丽夺目的宝石，五芒星的正中嵌着一颗晶莹剔透，泛着神秘光泽，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美到如梦似幻的宝石。

这就是克莱门斯家族的传家之宝，也是克莱门斯家族覆灭的根源，相传是古巴比伦的至宝，后落到了神圣罗马帝国，几经辗转，最后被克莱门斯家族珍藏。

它的名字叫venus。

神圣的，高贵的，犹如金星般耀眼的爱与美之神，维纳斯。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德性，弗兰还是忍不住吐槽：“真是恶趣味啊！”

“这不是恶趣味哦！我早就见过这条项链，在‘未来’。”

白兰笑眯眯地说，“因为找不到克莱门斯家族的末裔激活，小正又开始用带刺的眼光看着我，我就把它给拆了。五芒星上的五颗宝石，就是小正他们手上戴着的玛雷仿戒哦！”

说到这里，他看向云雀，很自然地将盒子递了过去：“光是这五颗a级宝石，就可以制骗过所有人的玛雷仿戒，正中间的这颗，真要切割制的话，应该能与炎真君手中的大地指环相媲美吧？”

云雀接过盒子，并没有戴上项链，而是问：“还有多久？”

弗兰低下头，白兰收起笑意：“不会超过九年。”

“是么？”

“一定可以的！”

弗兰猛地抬起头，不复平素的冷静，“me都能被治好，你也一定可以的！”

云雀静静地看着弗兰，弗兰的眼眶不自觉地红了。

是的，他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

海尔诺斯家族一直觊觎彭格列家族的死气之炎，妄想通过“人造”的方式点燃火焰，批量制造强大的战士，夺取黑暗世界霸主的位置，就像白兰在未来所做的那样。当发现某些珍贵的宝石可以引导出死气之炎后，俨然发现了新的希望。

在灵媒的帮助下，克莱门斯家族拥有“venus”的事情被海尔诺斯家族发现，才有了所谓的“飞机失事”。眼睁睁看着父母惨死在面前的云雀，因为无边的痛苦与愤怒，燃起了紫色的云之火焰。

那是噩梦的开始。

死气之炎具有不可逆性，想要点燃非常艰难，可一旦点燃，就算被“法则”所“承认”，再怎么往身体里加东西都是不要紧的，正如同白兰对真六吊花的改造一样。

妄图得到“最强兵器”的海尔诺斯家族，在解析云雀基因的同时，也在她的体内强行注入了非常多其他的基因。为了保留“完整性”，或者说为了实验“兼容性”，这些基因都来自于各式各样的异能者，而非异类，才令云雀的身体保留下了“纯正人类”的特征，促使彭格列指环的进化。

过多的外来基因在她体内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却不意味着灾难就此结束——众多强者的基因或者说“能力”不断的冲撞与斗争，日日夜夜在她体内开战，令她得到了诸多强大能力的同时，哪怕不使用它们，寿命的消耗也比旁人快上很多。偏偏云雀又成为了彭格列的守护者，每天都在变强，对死气之炎的运用也越加成熟……

越是强大，身体就崩溃得越早。

这样的恶性循环没有停止的时候，即便是拥有平行世界能力的白兰，至今也没有解决的办法。毕竟，如果可以，他也是不介意把真六吊花给弄回原来的样子，这可比他重新找六个守护者要简单得多。

“已经有一点头绪了，多亏了零酱和小弗兰帮忙呢！”

白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小弗兰已经没问题了，只要能将零酱改造回来，加上我在海尔诺斯家族得到的资料，应该有很大可能哟！”

说罢，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小云雀，小弗兰，我们走吧！”

三人坐上密鲁菲奥雷的直升机，桔梗负责驾驶，弗兰坐前排，白兰坐后排，云雀一个人坐在角落上。

这时，白兰的通讯响了。

但见白兰眉眼弯弯，将通讯终端的角度稍微调了一下，确定对方看不见除他之外的第二人后，才将通讯接通，很亲密地打招呼：“纲吉君，好久不见！”

“白兰，我得到消息，你摧毁了海尔诺斯家族。”

十七岁的沢田纲吉不复三年前的稚嫩，他的举止非常沉稳，目光温暖至极，语气不疾不徐，却有种异样的张力，“出于什么原因呢？”

白兰拆开一包棉花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什么原因呢？姑且算是他们惹到我了吧？”

“什么叫姑且算是啊！”

狱寺凖人在一旁听了，大喊道，“这根本就是草菅人命，十代目，白兰这家伙的本性果然还是……”

沢田纲吉摇了摇头，温言道：“白兰，我相信你。我会对九代陈述，希望能够查清楚这件事，还你一个公道。”

“不需要哦！”

白兰毫不在意，“自从复仇者监狱消失之后，黑暗世界就没了公道可言，纲吉君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彭格列才是制定规则的地方，不是么？”

他这句话的反抗情绪实在太浓，狱寺凖人就差没咆哮了，沢田纲吉却道：“谢谢你的提醒，那么，再会。”

切断通讯后，白兰笑了起来：“不愧是纲吉君呢！”

“白兰。”

“恩？小云雀？”

“我不讨厌你。”

云雀淡淡道，“但我讨厌你耍得这些小花招。”

比如，故意在她面前接这一次的通讯，好令她对沢田纲吉更加疏远。

坐在前面的弗兰笑出声来：“太好了，被看穿了呢！”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心思，这三年来，白兰确实帮了她很多。没有欺骗，也没有利用，她想战斗的时候就陪她打，她喜欢什么就立刻捧到她面前，一直为她的病情费尽心思。虽然知道对方是出于游戏的心情，一旦攻略成功，结局十有**像幻骑士那样凄凉，她也不会不认这个朋友。

白兰瑰紫色的眼睛流动着异样的光芒，语气平淡得简直就像在闲聊：“那小云雀喜欢怎样的人呢？”

“你可以直接问。”

“比如，纲吉君那样的？”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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