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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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在手指间打着转，“我倒是不知道你爬山还这么熟练。”
这有什么的好聊的。沈懿有些不明所以，他的人生寡淡无味，如同白开水，一杯饮尽都咂摸不出什么味道。
但是陆斯泽都这么问了，他还是简短地说道：“我以前放假的时候就会回到姥姥姥爷家，那是一个在半山坡的小村庄，我平日里没事就会到山上乱窜。”
“那里的生活怎么样？”陆斯泽像是真的好奇般问道。
这种话从陆斯泽的口中问出，难免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感觉。但陆斯泽是真的不清楚，也是真的好奇，就连项目考察之类的事情，他也从不需要亲自前往偏僻偏远的地方。他若是出点什么意外，麻烦反而更大。他对于山野农村浅薄的了解都来自于新闻报道和慈善晚会。
农村能有什么好玩的，土坯一般的房子，能够遮风挡雨已经难能可贵。冬冷夏日，地方还潮湿，电热器都还是后面手头宽裕一点的时候安装的。他的姥爷腿脚有伤，天气阴冷的时候格外难熬。这时候姥姥只能给他灌个汤婆子放被窝里躺着。
只是沈懿不太擅长卖弄苦难，或者对于他而言那些还算不上苦难，他挑拣点记忆中还算有意思的事情给陆斯泽讲，像给沈欣讲王子公主的睡前故事一般：“我老家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无花果树，每到结果的时候我姥爷就会爬到树上摘，摘不到的就用杆子打，我就在树底下端着簸箕接。”
“好吃吗？”
“还行吧，有的甜，有的没熟透就会很酸。不少熟得早会被乌鸦给吃掉。”
那是陆斯泽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如同贫瘠又富裕的桃源。他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只剩下耳朵还竖着倾听沈懿的讲述。沈懿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讲述者，他的语言贫瘠质朴，不会用华丽的辞藻修饰点缀，只能用直白如流水账的话语讲些平凡的事情。
“还有冬天的时候，山里气温太冷了。有一只猫每天半夜都回来敲我窗户，让我放它进来。它很有礼貌，进来了就会躲在我的床边上，等天亮又自己跑走了。有的时候它还会带点礼物，我记得有天醒来在自己床上发现了半个老鼠尾巴。”
陆斯泽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就是你说怀孕了的那只猫吗？”
“没有，”沈懿淡淡地说道，“我后来本想求姥姥姥爷收养它，但某天开始我再也没有见过它，可能冻死在山里了吧。”
话题突然沉重了一瞬，连陆斯泽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只是用指尖亲昵地蹭了蹭沈懿的脸颊，弄得他有点冷。沉默了半晌，他才缓缓说道：“其实……我之前也养过一只猫……”
沈懿点了点头，却迟迟没有等到下文，好像说完这句话后就结束了一般。好半天他才开口问道：“然后呢？”
对方没有回答。
沈懿抬头看去，才发现陆斯泽早已合上双眼，呼吸平缓，陷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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