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能救的和没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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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出来！”苏华朝树后大喝一声。
一个细瘦的身影，从断树后面爬了出来。
看到这人，苏华举起的钢刀反而默默往后收了收。
对方是个十几岁的、衣不蔽体的少女，瘦骨嶙峋下，越发衬托的她的眼睛很大，楚楚可怜。
此时，她胆怯的看着苏华的钢刀，“你别杀我，我不是来偷你们的马的……”
见是个弱女子，苏华声音收了几分，“不要我们的马，那你躲在树后一直偷窥我们，做什么？”
那少女却是“噗通”一声跪到姜宁面前，“姐姐，你是大夫吗？你能不能救救我爷爷！”
姜宁这才明白，她不是觊觎马匹的，而是求医的。
姜宁问她，“你爷爷在哪里？”
小女孩急忙指向身后。
姜宁看去。
就在顺着江水往下五十步远的另一株断树旁，一个隐约的黑影坐靠在那里。
她急忙快走两步，来到近前。
的确是有个老人在那里，但是……
【主人，这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初步判断死于一小时前。】
听了小末的话，姜宁一阵黯然。
就在她救水里的孩子之际，另一条生命在不远处消逝。
“姑娘，我也很想救你爷爷，但是太晚了。”姜宁遗憾的摇摇头。
“爷爷！”
少女猛的扑到尸体上失声痛哭，“你怎么不多撑一会，我找到大夫了，你怎么不等等我啊……”
这时，跟过来的姜成、苏荣等人，亦都是一声喟叹。
逃荒路上，这样生死相别的事情，每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
见人没救，姜宁不再耽误时间，“爹，这里交给你和荣叔，我去采药！”
还不等姜成交代几句，她人就没了影子。
姜宁跟着地图显示，很快就在附近找到一株苍术和一株白芷。
在回去之前，她选择先进实验室，在培养皿里留下药材的根须。
每次外出寻找到新植物，她都会留下样本，万一需要紧急用到，但是手边又没有材料的时候，她可以自己培植。
姜宁拿着药材回到江边，就见姜成、苏荣两个大人，带着大小奴和秦铮三个正在刨挖坑洞。
旁边是跪在尸体旁流泪的少女。
他们正准备帮少女掩埋老者的尸体。
苏华则是一直在马车附近警戒，仍是有饿急眼的，在打马的主意。
姜宁上前拉走秦铮，“你们挖坑就是，怎么还拉上秦铮？”
“姐姐，”大奴不满的道，“难道因为他是……”
眼见“傻子”两个字就蹦出来，想到姐姐的警告，他又硬生生的咽回去。
“我和小奴是孩子都在帮忙，秦铮这么大个头，难道不应该帮忙吗？”
姜宁拉着秦铮，先摸摸他背后伤口有没有崩开。
触手干燥，没有血迹。
她才道，“你们四个人干活足够了，让秦铮陪着慧姨！”
说完就拉着秦铮的手，把他送回陈慧的身边。
姜宁走后，几人各有分工，陈慧一直守着那个没了半面脸的孩子。
“阿宁，不要紧的，让阿铮帮忙干活就是，他总要出一份力。”
陈慧看大家都在忙碌，只她和秦铮不干活，心里过意不去。
自她苏醒后，继女对她和阿铮未免也太好了些。
姜宁不能跟她形容，秦铮后心的伤有多严重。
“当然要出力，”她道，“慧姨，你们两个要帮我别的忙……”
她把采回来的药材交到她手上，苍术、白芷，还有一些能直接食用的土茯苓。
“你们帮我把这些药材清洗干净，我一会要用。”
她则是开始架锅烧火，给破锅预热，准备一会炒制药材。
就在她低头引火的时候，蹲在江边的秦铮默默收回打量她的视线。
沾着江水的右手，摸上刚刚被她摸过的后心处，手心的沁凉，让他就是一个激灵。
但是这种凉意，与刚刚姜宁的手带来的凉意，完全不同。
“阿铮，你要像我这个样子清洗。”
看秦铮只是单纯的把药材浸在水里，陈慧慢慢引导他，“来，学我这样……”
秦铮便学着陈慧清洗药材每一处根须。
拿到母子二人洗好的药材，姜宁把两个土茯苓交到辛苦挖坑回来的双胞胎手上，“尝尝。”
“姐姐，这是什么？”小奴问。
大奴：“好像
树根上的瘤子，这能吃？”
“这不是树根，是土茯苓，能不能吃，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等等……”
就在小奴听话的把土茯苓往嘴里送时，大奴却按住他的手。
“姐姐，你都没给秦铮，这东西，一定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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