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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事情发生在几天后，迟小墨记得那天约莫是七点多吧，他正好从单位开车回来，车里带了不少新鲜食材，从水库里捞的鱼，鲫鱼鳊鱼为主，这两种鱼不大，吃起来都鲜美，他小时候爹妈给他买鱼吃也一般选这两种。
除了鱼还有些地里刚割的菜，还在正月，青菜，菜芯，黄韭，芹菜正都是长势最好的时候，迟小墨还卖了些山上刚掘出来的冬笋，农家自己养的猪肉。
冬笋丝和猪肉丝可以用菜油炒好放冰箱，吃的时候回锅一炒，添进去黄韭或者芹菜，调好味就是一道很不错的冬季时蔬小炒。
很适合迟小墨这种厨艺不精的家伙。
至于鱼就更方便了，家里浴缸里养着，要吃了弄一条清蒸，营养又美味，还补脑，给考生吃最好了。
门铃响的时候，他正在公卫的浴缸里放水，赶紧关小了水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一位约莫四十出头的中年妇女，看起来有些严肃，看到迟小墨的瞬间，那人还有明显的奇怪，迟疑了一会才问：“你……是杜彬的什么人？”
杜彬？迟小墨也有些奇怪，这人跟杜彬什么关系？
“我是他堂哥，你是谁？找他做什么？”
迟小墨问。
“堂哥？”
那人顿了顿，试探的问，“你姓池？”
迟小墨也顿了顿，这人居然知道杜彬不是跟他爹一个姓的，显然对杜彬的情况十分熟悉，便点了头：“对，我叫迟小墨，杜彬是我大伯的儿子，我这边离他读书的学校近，大伯就让他住我这了。”
那人闻言叹了声，显然她清楚迟小墨这话只是掩饰，真相恐怕是杜彬被赶出家了，便道：“我是杜彬的班主任，我姓钱。”
“钱老师好。”
迟小墨一听是杜彬班主任，不好意思让人站在外头，忙将钱老师往家里引。
钱老师跟着迟小墨进了屋，坐到了客厅里。
迟小墨翻下厨房没找到茶叶，只得端了杯白开水出来：“家里没茶叶，钱老师只能喝白开水了。”
“没事，我喜欢喝白开水。”
钱老师说着，还随口问了句，“你家里是你一个人住，还是你爸妈跟你一道住。”
“我一个人住，我爸妈……去世了。”
迟小墨说道。
“抱歉。”
钱老师忙说。
迟小墨道：“没事。”
钱老师叹了声，脸色愈加凝重，沉默了一会还是开了口，“我也是真没法了才出此下策的，你看，这是杜彬这次返校考的成绩。”
钱老师说着从包里拿出了张成绩单，迟小墨接过一看，670分！？
语数外150分一门，文综/理综是300分，满分是750，杜彬能考670，我去，学霸啊！迟小墨默默回想了自己当年的高考成绩，503分，当年的二本线多了三分的成绩。
而且还是因为当年的高考特别难，分数线低，不然放在正常年份就只是堪堪第四批过线，跟杜彬一比，简直是渣渣。
他是知道杜彬的成绩很好，小学初中年年第一，高中还是中考状元的分数考进去的。但高中阶段是一个很神奇的阶段，班里都是优秀学子，本身竞争很激烈不说，高中的学习方式也好，思路也好与初中是有很大区别的。
高中的成绩，尤其是理科，特别讲究悟性，单纯的如初中那般死记硬背是取得不了好成绩的。
迟小墨自己深有感触，他初中时的成绩也不错，重点高中是自己考进去的，虽然分数只高了三四分。但一到高中学习，他就感觉数理化特别吃力，本来是想转文科的，但是文科可供选择的高校实在太少，像他后来读的那个专业压根就不收文科生，只能一直要死要活的读理科，最终的高考成绩也不理想。
再看杜彬，读理科的，理综才扣了20分，简直了！
迟小墨一脸崇拜，不想钱老师却是痛心疾首：“你看看，就考了670分，670分连z大都上不了，以杜彬一向来的成绩，是可以搏一搏清华北大的。”
什么？！670分太差，考个z大还被班主任嫌弃，z大可是本省最高学府，全国排名都是在前十的。还可以搏一搏清华北大，我去，那是什么概念你知道吗？
迟小墨隔壁办公室有个领导，他女儿去年考了高考，进了z大，领导那个高兴啊，高兴的同时他也曾说起过现在的高校招生是有自主招生的，真正凭高考进清华北大的人是少之又少，像他女儿这届，全市上清华北大的一共23个，只有2个人是通过高考分数头名上的，其余都是自主招生或者提前录取上去的。
这些考生大都从高一开始就下功夫了的，部分初中升高中时就使劲了，下功夫不仅是本身读书要好，还有其他方面零零总总，比如推荐什么的，并不是绝对推荐成绩最好的那人。
杜彬他爹，就是迟小墨大伯没权没势的，又不肯在学校下功夫的，杜彬哪轮得到推荐或自主招生的名额？
于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杜彬还是有可能考上清华北大，这到底要多学霸啊？
迟小墨有些懵逼。
钱老师没给迟小墨懵逼的时间，气道：“可杜彬不像话，成绩都这样了，今年开学晚自习一次都没来上过。杜彬家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也家访了好几回，他那个爹真是……”钱老师顿了顿，叹息，“不像话，成绩这么好，还天天想着让他辍学去打工，我好不容易把他留下来了，他爹也不付学费，让杜彬自己去赚。以前几个学期，他旷几次晚自习去打工，我也不说他了，成绩没差。可这学期，这么关键的一个学期，还去打工，还考了670分出来。不是我这个班主任贪图能出个清华北大的学生，我是尖子班的班主任，我班里铁定进清华北大的都有三个了，我是真觉得他可惜，可怜。要是能收养他，我真是……早把他收养了，留那种爹妈折磨他。”
钱老师说得情真意切，迟小墨也跟着点头，他这个大伯不像样这点，他也是赞同的。
“我今天来之前是不知道你跟杜彬的关系，那孩子什么事都不肯说，我是偷偷跟着他才发现他住在这里。也是走投无路，想着这个小区还算高档，能在这里买得起房的人大都是说得通理的，所以才贸然来敲门。”
钱老师看着迟小墨，“我知道你也管不了太多的事，我也不指望你管太多，就希望你能帮个忙，这最后一个学期，能帮忙管着点他，别老是出去打工，多看看书，考上好一点的大学比打多少工都值得。”
迟小墨听了点了头，他不是那种十分热心的人，但杜彬这情况真让他袖手旁观，他也是做不到的，便道：“您、您放心，我会的。”
“好……，是个好孩子。”
钱老师有些感动的说，完了似乎想起件事，“除了多管管他打工的事，也麻烦注意点他的饮食，早餐晚餐我看不到，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吃的，中餐我是知道的，经常不吃，以前几个学期我还偶尔逮着他去吃下，这个学期我太忙，照看不过来了。”
什么？中餐不吃？迟小墨想起前几天逮着杜彬吃馒头时的情形，当时吃完饺子，他可是叮嘱过杜彬的，让他必须吃饭，早饭他会烧了放在电饭煲里，中饭晚饭让杜彬在学校吃，还问了饭卡有没有钱，没钱他给他。
当时杜彬的答复是饭卡有钱的，不用。
结果居然不吃！
迟小墨来气了，忙对钱老师说：“您放心，吃这件事我保证管好，那菜那鱼。”
他指着门口还放着的，没来得及放进冰箱的蔬菜，“都是我工那地方现摘现捞的，有营养，无污染。”
“好、好。”
钱老师欣慰的点头，看了眼墙上钟，“晚自习快结束了，我得回去了。”
迟小墨忙站起将钱老师送到了门口，钱老师领走时给了迟小墨一个地址：“这是杜彬这学期打工的地方，我也是跟着去发现的，那地方我进不去，你倒是可以，要是哪天下班迟了，麻烦去看一眼。”
“嗯。”
迟小墨点头接过，廊桥慢摇吧？酒吧？
人民教师进不去酒吧？
不太可能，除非是要面子。
不对，迟小墨否决，钱老师都腆着脸来求他了，怎么会要这么点面子，肯定有问题。便打开了□□，问了圈狐朋狗友。
结果……哈？g吧！
杜彬这小子在g吧打工？
者有话要说：
迟小墨：身为学渣终于有机会修理一个学霸，我好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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