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脑婆，贴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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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的音箱播放着舒缓的、悠扬的、像静静的河流流淌的音乐。不过，客厅里的气氛却没有这样和缓。
若水捏着手中的报告无声地看了很久，她的长睫毛不经意地颤了颤，其实这对她来说不算是一个坏消息，毕竟能使她一开始攀附的打算少走很多路。
没有一个alpha会自动放弃一个契合度100%的omega，那么，尽管她现在是罪臣之女，但她手中谈判的筹码终于多了一颗。只是，这样她置身其中就再无轻易脱身的可能了。
“小傻瓜，你上哪儿去啦？我照看马去啦。”
“你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一匹备着镶金鞍子的马……”*
就在若水发呆的时候，音箱突然就随机到了一首很古老的民谣，奇怪又高亢的节奏将原本低低的气氛搅得更加古怪了。
但奇怪的是，那荒腔走板的歌词却进了若水的耳朵，每个字都出奇地清晰。那是从地球时代的一本老旧的书籍里摘出来的歌，如果若水没有记错的话，那本书的名字应当叫做《静静的顿河》。她曾在国家图书馆里见过那本书的藏本，她现在还依稀记得书中的阿克西妮亚*。不过，她在流放的路上走的太久了，书里的细节都忘干净了。
只是这首歌后半段的改编就有点不大合时宜了，玉珥略带慌张地往后推了一下椅子才匆忙地切了歌，他确信自己没有将这首歌收在歌单里，只是不知道这该死的智脑为什么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放这种歌。
若水并没有听过这首歌的后半段，因此，她也只是在心里诧异了一下，像玉珥这样的人也有那么童趣的心。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慌张的表现同昨天夜里并不像是一个人。
那种局促的、羞赧的、甚至因为拘谨而显得笨手笨脚的行为，稍稍减弱了他身上军人的锐利，甚至有几分仓促的可爱。
若水将这些不同暗自记在心间，已经暗存了试探的心，也许他不记得昨夜的事情……
玉珥不安定地轻叩了两下桌面，这通常是他感到烦心时候的习惯。犹豫了一下，玉珥还是决定同若水开门见山地说。
“若水小姐，我知道你的目的。”
若水停下了阅读的行为，湖蓝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虽然心里已经觉得心惊肉跳，但大约是昨夜已经受过一遍惊吓了，因此面上比昨夜受审讯还显得平静。
此时，若水心知她这时候不能乱了阵脚，要镇定不能犯不打自招的低级错误。
“说实话，我不懂帝都星那帮文官的弯弯绕。”玉珥的讲话果然相当大胆，一上来就直切关键。
若水微微睁圆了眼睛，尽管自己身为苦主，但她也被玉珥的话惊到了。若水微微地蹙眉，玉珥不应当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太过莽撞的人可不适合她长久的附庸。
“不必惊讶，这是我的私人星舰，它有两套完全不相干扰的运行系统。”
玉珥的话中包含的信息量相当之大，若水若有所悟，难怪他说话这般放肆。这时候，若水也反应过来，刚刚玉珥为什么选择切歌而不是暂停播放，原来也是为着防窃听。不必多言，这些播放的曲子里早就加了特殊的波频，就算此时此刻真有窃听器，录下来也会是杂音。
“令尊大人从前做内政部长，并没有少我们的军需，就为着这一点。”玉珥说到这里顿了顿，他看向若水，似乎是在极力地释放自己的善意。
听到父亲两字，若水已经不受控制地红了眼睛，这是自然情感的流露，并非任何理智可以控制的。难怪这年轻的少将之前素昧平生，却总是有几分照拂。原来也是父亲从前留下的善缘。
“我会尽可能多照拂你一点，若水小姐。”
“但是，你所想要的，我恐怕做不到。你父亲的案子已经被帝国皇帝盖棺定论，想要翻案，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若水垂下眼睑，她已经不能够直视玉珥的脸庞了。是的，她知道，那意味着要革掉一批人的命，甚至，必要的时候——推翻皇帝！
“军部同议会的那帮人早有默契，井水不犯河水。”
看到若水沉默不言的样子，玉珥不介意多透露一些不可言说的隐秘，但他认为他在这个问题上还是相当理智且冷静的。
“若水小姐，不得不承认，冲冠一怒为红颜，那是演义里的改编。”玉珥抿了抿唇，冷酷地揭穿了事情的真相。
“那么，将军打算如何处理我们的关系呢？”
若水抬起头，水眸湿润润地望着他，扮演无枝可依的栖鸟，她最拿手了。而且问出这个问题，她就已经确信现在眼前的这个玉珥将军，同昨日夜间遇到的那个人，并非是同一个。
或许，是双重人格？
若水暂时没有精力解开这个谜团，但是无论如何，若水知道自己安全了。
果然，闻言玉珥愣了愣，这是整个问题中最为棘手的部分，若水并非敌人，也并非下属，而是同玉珥肌肤相亲的、omega情人，尽管只有一夜，但是玉珥永不能否认自己的心动。只是，面对若水，他还是尽力地摆出公事公办的冷静神色。
“若水，离开吧，我认为这是对你最好的选择。”这也是玉珥独自在书房辗转一夜，下定的决心。
他选择放手一个契合度同自己100%的omega，这是一个痛苦的抉择。情感上作为alpha的本能，恨不得他能立刻抢占眼前这个漂亮且精致的omega，但是理智上，玉珥无法欺骗自己，若水从始至终都未心动。
作为一个狂化者，无法心灵契合的omega伴侣，只会加速他的精神力崩溃。
“你可以选择一个安静的、宜居的小星球定居，关于身份的一切我都会帮你处理好。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觉得omega的身份对你来说太累赘，我可以帮你安排手术。”玉珥的讲话飞快，他很详细地考虑过若水之后的生活。
“你可以成为任何人，自由地做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玉珥的话相当平实，但是对任何一个在流放路上的犯人都极具煽动性。如果可以，谁不想能够重新安定下来，安稳的过日子呢。
听完玉珥的话，若水良久不语，她能听出玉珥话中的好意，而且她也相信有玉珥的庇护，她一定能如玉珥所说的那样，安稳一生。至于她跟玉珥的事情就会变成一场绮梦，毕竟，玉珥当日并未在她体内成结，她们并没有完成完全标记。
只是，如果若水轻易认命的话，她也不会坐在玉珥的面前了。是的，她渴望玉珥描述的日子，但是如果家仇未洗，那么她会觉得每一天都是偷来的，是她背叛了骨肉亲人，苟且偷安来的。那么，终她余生，她都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了。
所以，若水轻声地说：“那么，代价呢？就是我永远也不会是我了。对么？”
若水短短的自问自答已经让玉珥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他点点头，说出了第二种方案，也是对他最有利的方案。
“那么，以我们的关系，我会同你订立婚姻契约，我会对你负责。”玉珥说完，眼神定定地看着若水，那意味着他不会再放手了。
若水侧头，微微地避开了玉珥灼灼的目光，她有些不太适应这样强势的目光。玉珥的承诺正在若水的计划之中，同时，若水也听出了玉珥的话外音。
他只会对自己负责，也就意味着，他并不会插手她的家事。自然这是早有预料的，alpha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可以像宠物一样关在家里的乖巧omega罢了。她答应菀桑嫂子的事情，只能慢慢地图谋。
为此，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好。”若水听到了自己应答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注]:带*内容，全部出自《静静的顿河》，最近摸鱼在看特别上头hhh，and阿克西妮娅是感情线彩蛋。——————玉珥：我跟脑婆掏心窝。若水：他要是太莽了，我还是得换人！—涉嫌剧透·——----------没错，设定就是女鹅不知道出问题的是自己。so，每次都是幻觉和现实交替出现。咳咳咳，除了xp以外。我是有逻辑der，就是幻觉其实是女鹅给自己建立的不动心安全壳。然后我们的感情线就是，玉珥大撒子白天猛猛追——脑婆心动，但只有一点点——晚上幻想出来xp——第二天好感归零！好耶！我们的口号是——归零！归零！归零！（狂按计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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