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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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衿皱了皱眉，开口道。
“别喝这么多酒，会难受的。”
“不会的，就当放松一下了，我们再喝。”沈瑶举了举杯，青衿却并没有什么动作。
“怎么？天天这么绷着，不如醉生梦死一场，这可是坛好酒。”
沈瑶看着这坛酒，这是树下最后一大坛酒了，她倒了一半出来。
“是，好酒。”
酒香醇厚，还带着些甜味。青衿也不再扭捏，一饮而尽。推杯换盏之间，从酒杯，到碗，很快青衿倒在了桌前。
屋门开了，一袭白色的衣角被风卷着率先进来了。
“娴妃娘娘跟着上一批走了。”周越道。
“多谢，麻烦周师兄帮我带他走。”沈瑶扫了一眼在桌前的人，很快收回了视线，正正地看着眼前人。
“他不是来帮你的吗？”周越道。
他能察觉出来桌边的人是比他们实力要强的。
“他留在这里也活不了。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牺牲，那太沉重了。更何况，这里跟他没关系，他的以后还长着呢。都走吧，今晚就走，我有预感，这里很快有事要发生了。”沈瑶说道。
她欠他太多，最起码，也要让他活下去。
“那你呢？”
“我是这北渡的皇后，生于这里长于这里，自然要到最后一刻，怎么能现在临阵脱逃呢？
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作为他的妻，就是死也该是战死在这里。”
沈瑶咽回了后半句。
“我也在等人。”
周越看着眼前人，只觉她像是被蛛网黏住了翅膀的蝴蝶。
上次见她，还是沉稳中不失俏皮，如今像是被惆怅腌入味了。
“娘娘大义，臣告退。”周越搜肚挂肠只吐露出了这句，却只觉口中像是含了黄连一般。
不忍再看，行了个礼，扶起桌上的人就准备离去。
“周师兄……”
周越听着这话，停下了推门的手，回头望去。
看见了柔柔的笑，如三月桃花，艳丽非常。
“万事顺遂。”
周越点了点头，大踏步走了出去。
沈瑶坐回桌子上，展开袖中酒坛上的红纸，仔细看着上面四个字四个字醉生梦死。
端起杯中未尽的液体，一饮而尽，冰凉滑过咽喉，无色无味，明明她喝的是水，沈瑶也只觉得要醉了。
摁了下酒壶，沈瑶给自己斟酌了小半杯，抬头一饮而尽。
“好酒啊，真想醉生梦死一场呢。等我回来喝。”
说着将手上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被冷风一吹，脸上的酡红更甚，在皇宫中到处转着，平常处处亮着的光也变得一片黑暗了。
随意推了件门走进去，沈瑶环视了下，是乾清宫。
宫中残存的龙涎香还没有散尽，金丝楠木桌上还放着枝红梅，她在结界边看到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何要捡回来。
走到秋千处，扯过在旁边堆着的毯子，盖在身上，靠在秋千背上，身子也不由得蜷缩了下，慢慢闭上了眼。
沈瑶终是回到了这个困了她三年的地方，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陷入梦中。
“归去来兮，归去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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