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东方即白修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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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墨在推杯换盏间，拉着秦意讲了今日林寒酥带走他的宫女这事儿，着重强调了想秦意去陪她玩儿的话。
关于林寒酥的传闻一直很多，林玉墨看得出林寒酥被人拿出去竖靶子了。
秦意现在表面上是和林青山断了联系，整日和他这种纨绔混在一起，但他们曾经也是情同手足。
林寒酥和林青山往来密切，林寒酥不管有什么事要找秦意，最容易的方式也应该是去找林青山。
除非她现在和林青山的关系已经……现在林寒酥身上发生这么多事情，若是和林青山撕破脸，没有了林青山撑腰，怎么想都是凶多吉少。
林玉墨都替她担心。
秦意曾经和林青山情同手足，林寒酥同样和林青山关系密切，他们二人有私交并不稀奇。但是秦意翻宫墙去看过林寒酥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林玉墨是一点都不知道的。
“诶，喝酒喝酒，跟小孩子玩儿有什么意思。”秦意矢口回绝，回避了和林寒酥有交情这事儿。林寒酥也渐渐长大了，不能让她落人口舌。
入夜，秦意翻过北苑的后墙，发现林寒酥一直站在墙后等他。
“嗯？”秦意看见了没能被林寒酥支走的东方即白。
“他是找我玩儿的。”林寒酥对东方即白说。
东方即白疑惑：“啊？”
“三殿下公务缠身，但是听说八殿下没能被玉眠峰收徒很不开心，让我来劝劝八殿下。”秦意落地，搬出林青山来和东方即白说道。
天真纯良的东方即白就信了：“这样啊。”
这倒让秦意十分诧异，不是他真的敢信啊。
秦意手往身后一背，东方即白身后的一扇门“吱”得一声倒地了。
“这门怎么坏了，”东方即白前去查看，回头和秦意说，“秦公子见笑，北苑老旧，之前三殿下差人来修缮只修了前面几间屋子。”
秦意笑笑，表示理解。
“东方，我记得你会修门的来着。”
“是，殿下。”
“如今北苑没什么多余的银两修缮，你用柴房的工具稍稍补补，不漏风就行。”
正好后院的柴房就离后墙不远，林寒酥支他去修门。
东方即白去修门虽然离得不远，仍然在视线之内，但是说话只要小声一点儿，东方即白就听不见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秦意说。
“我看你知道我去玉眠峰被拒的事情，我有什么事情你还不知道。”林寒酥有些怯生生地说，“我想让你帮我想想办法……”
“哦，有求于我呀，”秦意笑着，找着旁边的阶梯，靠着一根柱子坐下，“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我跟你很熟吗？”
林寒酥蹲在他旁边，拉了拉他的袖子。
“你知道一些关于玉眠峰的事么。”
“嗯~嗯~”秦意摇摇头，“我只在明泉峰修行过两年，玉眠峰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那你和四姐姐熟识么？”
“认识归认识，但我凭什么让四殿下帮我呢。”
秦意虽然嘴上说着不行，嘴角却压不住笑意。
林寒酥冷着脸说：“你一定有法子，你的笑出卖了你。”
“哈哈哈哈。”秦意笑出了声。
“如果你能帮到我，什么条件随便提。”
“哦？你说的，能做得到吗？”
“万一可以呢！”
“还是先欠着吧。那你现在最希望的，是开始修炼自己的灵力，还是早日脱离林青山。”秦意没再笑了，他问林寒酥的语气严肃了几分。
“这……这两者不是一样的吗？”林寒酥皱眉，“我现在的处境，他怎么可能放任我修炼灵力变强呢，我变厉害了就不好随便利用了啊。”
“你都想到这一层了！”他眼中划过一丝惊艳，“那你应该知道玉眠峰为什么不肯收你了吧。”
“啊？不是说我资质差吗。”
“嘿，你和你的侍卫都这么好骗。其实……”
“玉眠峰难道是因为林青山的关系！”林寒酥震惊。
“不错，玉眠峰和太尉府是一派，而太尉府如今已经站队在林青山这边。他留你有用，玉眠峰就不敢把你带走。”
“什么……所以说，就算玉眠峰收留了我，林青山用我时，他们也得交人。”
“不错。你先前以为，玉眠峰是什么可以林青山抗衡的地方吗？林青山可是圣王最宠的皇子，就算是大皇子也要忌惮三分。”
林寒酥脑袋一空，坐在那里，眼眶又开始湿润了。
他拍了拍林寒酥的后背：“别灰心啊，他又不是不可战胜，你看我就不怕他。”
“你？”
“昂，”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当下你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上玉眠峰，虽然玉眠峰并不能和林青山对着干，但是玉眠峰的人和林青山并不熟，林青山不可能随时随地叫你下山，至少有个一两年的时间你可以好好地待在山上。你还能在山上学些本事，过了这一两年就又是另一番造化了。”
“嗯，我起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好像走不通。”
“二是，你得来木灵根修炼的秘法，先自己修炼着。说到底还是你得努力，你变强了之后，林青山还想利用你，就得和你商量了。”
这时，东方即白走了过来：“殿下，门修好了。”
“吱——哐！”东方即白刚说完，门又倒了。
“微臣这就再去修。”
这时林寒酥发现，秦意袖子下面有星星点点的光。
“门是你放倒的？你用的灵力？”
“嗯，我厉害吧。”他还傲娇上了。
他转回正题：“你是不是觉得让玉眠峰收留你，可以利用的就只有圣爵师兄弟洛水。要他愿意对抗林青山，来庇护你才行。但其实不是。你知道不知道，林青山过不了多久要出征打仗的事？”
“不知道。”
“再怎么说，你也坐有公主之位，林青山现在只让你像现在这样做个傀儡靶子，做他们谋利的借口，实在是屈才了。”
“你说慢点！”林寒酥抱住了头，这信息量有点大。
他笑，捏了捏林寒酥的脸：“真可爱。”
林寒酥生气地打掉了他的手：“你继续说。”
“等林青山出征，你可以是在京中帮他沟通皇室的桥梁，若你再厉害一点，甚至可以以你身份帮他监视，站这一派的朝臣在这期间是否有反心。总之，你说服林青山帮你，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我要让他觉得，我有了修为之后能更好地为他所用，他就自然会帮我。”
“不错。”
“还有别的路吗？一条可以跟林青山划清界限的路，我只想快点和他没有关系。”
“要求这么高的啊。目前你可没有能与林青山抗衡的能力，”秦意摸了摸下巴，“短时间内，除非你可以找到一个别的可以依靠的势力，不然……没戏。”
“我靠着你行不行？你不是不怕林青山吗？”
“……”林寒酥的逻辑没有毛病，他还有点不好反驳，“我是不怕林青山，但我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什么势力啊。”
林寒酥叹息：“当初林青山怎么就看上我了啊。”
“因为，你未经世事、处境凄凉还有点聪明。”他帮林寒酥分析了一下，“如果拉另一个皇子为一派呢，将来涉及到夺嫡之争，容易分走势力。而四殿下坚毅，五殿下滑头，只剩你尚可一用。”
“四姐姐和五姐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四殿下，举个例子，如果她发现林青山利用自己，她恐怕早和林青山对峙去了，她是圣后宠爱的女儿，她有那个底气。”
说着，秦意看向林寒酥，确定她没有听到这些不开心，才接着讲下去。
“而五殿下如果知道林青山要利用她，可以直接装肚子疼，十天半个月不出门。林空絮这个人对才学和灵力都不上心，整日想着如何玩乐，跟六殿下不愧是亲姐弟。她这个人不上进，但敢于耍无赖，做事手段迂回，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慕容故呢？”
“他！？”秦意眼中变得有些复杂，仍旧语气平静地说，“既然林青山在灵国首屈一指，就找他国的势力帮忙，好想法啊~”
“他跟我提过这种事情，但是我总觉得他更加难以对付。”
“你说的不错，林青山小时候学习骑马射箭，还是圣爵教的，凭着这份情谊，就算你和他撕破脸皮，他也会留你性命。慕容故就难说了。”
林寒酥沉默了片刻，前有刘嬷嬷，后有慕容故。
“这么说，被他利用，还不算太糟？至少他也会给予一些保护。”
对此，秦意没有说话。
于是，她接着问：“我记得你之前和林青山关系密切，怎么现在不见你们说话了？”
“我们之间不过是互帮互助而已，就像今天我帮你出谋划策，往后记得还我人情，可不要做那种恩将仇报之人。”
“殿下，这么我检查好多遍了，应该不会有问题了。”东方即白过来了。
“东方，三殿下和你说出征的事情了吧。”秦意转头就问东方即白，“不知你意下如何？”
“哪里能说什么意下，能被三殿下看中是我的福气。微臣的婚事也多亏了三殿下做媒，三殿下的恩情，微臣感激不尽。”东方即白满脸笑意，“没想到三殿下会准许我随他一同出征，微臣早就不想憋闷在这宫中了，男儿自当闯出一番事业……”
眼看着他不像一时半会儿能说完的样子，秦意转头跟林寒酥打趣道：“你看你家侍卫，一副巴不得离开你的样子。”
谁知林寒酥表情严肃，一点儿也没有被打趣到。
“怎么？你们之间还有矛盾呢？”秦意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说，“他都不是坏人。”
“我讨厌东方……哼！”林寒酥嘟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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