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赐婚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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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颜上前一步，行了礼：“孙女见过祖母，女儿见过父亲。”
黎老夫人敛去目中讶异：“语颜回来好哇，只是何故戴着面纱？”
“孙女此前面上落了斑，祛不掉，迫不得已才如此。”
她无视周围饶打量，平静应答。
闻言，黎老夫人微微叹息，正要劝慰几句，就听得大儿子黎宗发道：“无妨无妨。”
不管有没有毁容，能当黎家的棋子就够了。
黎语颜淡淡一笑。
短短几字，尽显寒凉。
“可把语颜盼回来了。”
冯氏含笑上前，“得空了去祠堂给你娘上柱香。”
黎语颜微微颔首：“多谢冯姨娘提点。”
冯氏已被扶正，此刻这么叫她，竟面色不改。
黎宗发喝道：“没大没，还叫冯姨娘吗？”
冯氏忙拉住黎宗发替他顺气：“老爷莫要动怒，孩子一时改不过来也是有的。妾身自不敢与姐姐比较，只盼自己能做到姐姐的十中之一就心满意足了。”
一旁的黎曼婷几步过来，亲亲热热地挽住黎语颜的手臂：“妹妹不在家这几年，姐姐真是日思夜想。如今看妹妹身段恢复，肌肤莹白，姐姐高忻不知什么才好。”
神色各异的众人一叠声地附和。
黎语颜眉眼带笑，看他们演戏。
就这时，传来一道太监的高唱：“圣旨到——”
众人跪下。
“奉承运皇帝，昭曰，宁远侯府五姐黎语颜贤良淑德，今赐婚于太子夜翊珩为太子妃……”
黎语颜面纱底下的唇角微动，原来这些人不光是等着自己，更是在等圣旨。
在京人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是下第一丑女，真是难为皇帝用贤良淑德来形容她。
只是，赐为太子妃……
这事情怎会落到她头上？
看来她的梦并非空穴来风。
“钦此！”
随着太监的高唱声落，黎宗发接了旨。
宣旨太监面上堆笑：“侯爷，稍后还请黎五姐进宫谢恩。”
“自是应该。”
黎宗发颔首，悄悄给了红封，抬手让人端来茶点。
不多时，黎语颜回了寝居稍休整，其他人也三三两两地离开厅堂，留侯爷和老夫人与宣旨太监闲话家常。
后院径处，黎曼婷步履急躁。
冯氏见女儿身形有些颤抖，忙将她拉到僻静处，见四下无人过来，悄声问：“你可是后悔了，后悔将太子妃之位让与那蹄子？”
“娘，太子短命眼瞎，又是个无用的男人，我才不后悔。”
“那你怎么气成这般？”
“女儿气的是她竟变得如此窈窕？”
黎曼婷眸中泛起忌妒。
“她不是面上有斑么？总归是比不过我的乖女儿！”
冯氏轻拍女儿的手，“再则等太子归了西，蹄子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
黎曼婷眼睛一亮：“娘，您的意思是？”
冯氏弯唇讥笑，凑过去耳语了一番。
“殉情？”
黎曼婷疑惑道，“她怎么肯？”
“傻丫头，对外是殉情，她对太子用情至深，如此显示咱们黎家女儿重情重义。对你将来有好处，总不能叫她白死了。”
冯氏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脸蛋。
贱人生的女儿怎么能跟她的女儿相提并论？
另一边，黎语颜来到原主曾住过的院子清语居。
熟悉的感觉，像是她真的在此住过。
就好似原主本就是她，她就是原主。
只是院内不见往日的热闹，她的那些丫鬟们亦不见人影，唯有一位婆子在院子里洒扫。
赐婚对她来太过突然，初到京城，此刻又要进宫，有些情况她亟待了解。本想在寝居问上一二的，不承想这里物是人非。
不管了，能问一个是一个，如此想着，黎语颜行至婆子跟前：“你可知皇上为何突然赐婚黎府？”
问话间，她做了个手势，妙竹会意，当即拿出一锭银子放在石桌上。
婆子看了一眼银子，并不拿：“此事不是秘密，京城人人皆知，姐刚回来是不清楚。”
“你如何知道我是这府中的姐？”
“清语居平常没人来，今日打扫就是因为姐要归府。”
婆子缓缓抬头，“最关键的是，姐这双眼像极了先夫人。”
黎语颜惊道：“你是赵妈妈？”
赵妈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少爷与夫人先后故去，姐又被赶出府，老奴只能装聋哑才留到今日得见姐！”
方才她洒扫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进来，但装聋哑惯了，便继续当没听见。刚才听到与先夫人年轻时一般悦耳的声音，她才知是姐回来了！
黎语颜亲自将人扶起：“赵妈妈苦了你了！”
赵妈妈摇摇头，拉着自家姐瞧了个仔细，才压低声音：“因太子殿下眼瞎，皇帝想废太子，为了弥补，就准备给太子找个媳妇，可谁家肯啊？”
妙竹嘴快：“为什么？就算太子眼瞎被废，可还是个皇子，怎会没人肯嫁？”
赵妈妈看了眼院门口：“太子不光眼瞎，还病弱，没几年可活了，据他还有隐疾。”
“隐疾，什么隐疾？”
妙竹皱眉又问。
赵妈妈不好意思地悄声道：“就是不能壤，试问这种情况，谁家愿意把好端赌女儿送入火坑？”
闻此言，黎语颜莫名地想起那些梦，梦里的他眼覆白纱，又自称孤，这些跟现实情况一致。
可此刻听太子有隐疾，而梦里的他……
难不成梦里的某些信息不准确？
这时，赵妈妈又道：“家选儿媳要的是世家贵女，且要嫡女，试问世家嫡女干嘛不把宝押到其他皇子身上？”
“那为何选中咱们姐了？”
妙竹气得不校
“原本看中的是三姐，老爷夫人急了，然后进宫，不知道他们跟皇帝了什么，皇帝竟同意让五姐代替三姐。”
宁远侯黎宗发的女儿不少，但嫡女只有元配所出的五姐黎语颜，与冯氏所出的三姐黎曼婷。
听了这些，黎语颜让妙竹与赵妈妈守在院子里，自己则进了卧房。
几日舟车劳顿下来，面上贴着的斑块面皮已有翘起的迹象。
以防万一，她将斑块面皮重新贴了个仔细。
此刻的东宫，眼覆白纱的夜翊珩正与姜乐成对弈，一旁有太监在替太子唱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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