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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澜在与孟阙赌气,他赌着一口气,不去找孟阙。仿佛他先服了软,就如同他认了那件事,认了他和孟阙之间不过一场虚假的结合,认了他们之间没有感情,认了他真的想杀了他。
贺澜不想认,相反的,他心中还有一些委屈。这委屈究竟是来自于孟阙不信任他,还是别的什么,连贺澜自己也难以分辨。
他的心里一直有些不安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做同一样的梦。
他梦见孟阙躺在血泊之中,脸如白纸,毫无血色,如同**一般,无论他怎么喊,都喊不醒他。
而下一瞬,孟阙突然站在他的面前,白纸般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贺澜,是你杀了我!”
贺澜从梦中惊醒,背后已经汗湿了一层。夜依旧是空荡荡的,身边却没有了那熟悉的身影。若是这个梦再多做几次,贺澜几乎要怀疑,自己真的朝着孟阙的心口刺了一剑。
孟阙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了,时间越长,贺澜越不安。孟阙三天没有吃饭了,他那样瘦,能够挨得下去吗?贺澜无数次他走到那个院子门口,但是都在最后一步收回了脚。他还是有所期待的,期待孟阙突然站在他的面前,笑着说是他错怪了他。但是这种期待一直没有出现。
当青竹汇报孟阙不在房间里的时候,贺澜心中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裂了,他失态了,一味地朝着那院子飞奔而去,当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贺澜心中突然腾起一种陌生的恐惧。
当他下令让所有的侍卫和下人都去找的时候,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其实他也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脚步有些晃。但是他仍旧和众人一起找着,将整个郡王府都翻了过来,依旧没有孟阙的身影。
孟阙不见了。
这个事实折磨地他脑袋一阵一阵地抽疼。他顺着墙坐了下去,脸色惨白一片。
没有人敢靠近他,此时的贺澜已经毫不掩饰他身上的戾气,就如同徘徊于地狱的阎王一般。
青竹壮着胆子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句:“大人……”
贺澜抬起头看着他,双眼微微发红:“你为什么不看住他?”
青竹冷汗冒了出来:“我……”
贺澜突然站起身,往外走去。
这世间的事便是这么巧的。当孟豁刚刚送走自己的儿子,那位他不怎么喜欢也不怎么承认的半个儿子就找上了门。
纵使见惯了风雨的孟豁,当他看到贺澜的第一眼,心中也有一种心悸。
此时的贺澜太恐怖了,就如同野兽一般,随时可能打开杀戒。
“孟阙在哪里?”
贺澜问道。
孟豁已经猜到了,他的儿子与贺澜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亲疏有别,他干了许多事都是坑儿子的,这次也要护着儿子一次了。
“他不该在你府中吗?”
孟豁道,“他不见了?这我该向你要人才对。”
贺澜直视着他。他做了许多年的刑部侍郎,断过许多案子,最容易从人脸上的细微表情判断对方所说的是真是假。他不过一眼扫过去,孟豁的眼神有些闪躲,他便知道他在撒谎。
他知道孟阙去了哪里。
没有人敢欺骗他。这世上欺骗他的人,莫不都是酷刑之下全都招了,受的活罪少不了。
贺澜的眼睛中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当看着孟豁那有些熟悉的眉眼,贺澜忍住了。眼前的人不一样。
“当年我在凤鸣山上住过几年。”
贺澜这句话,孟豁却怔住了。关于那个人的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扶果在凤鸣山上住过很久,他曾经偷偷地跟过她。她一怒之下说过决绝的话,那之后,孟豁便再也不敢跟了。
所以**扶果在那山上究竟做了什么。
那对于孟豁来说是未知的秘密,他总觉得扶果的离开和那山上发生的事脱不了干系。扶果走了,这个家便毁了。温情不再,只剩冷清。那些温情对于他而言就如同**一般,只有在醉酒之中才能回味。
“你告诉我扶果在山上甚,我告诉你阙儿去了哪里?”
孟豁突然摇了摇头,“我不会说的。”
贺澜突然跪了下去。他直挺挺地跪着,这个只跪天地和君主的人,从来没有给其他人下跪过。
“我只是想告诉您,您有多想找到她,我便有多想找到孟阙。”
孟豁怔怔地看着他,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是去找她了吗?”
贺澜突然问道。
孟豁的眼神闪了一下。
他却已经知道一切。
找到他,要找到他,只是找到他又能怎样呢?
找到他,找到他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