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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沅没有想到苏悠会答应的这么快,心中有些欢喜,又嘱咐道:“今日你在銮殿上不管听见了什么,都不要将它放在心上,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你爹府邸的事情孤会去帮你处理好,你只要好好的待着,明白了吗?”
嘉惠帝让苏老夫人接旨的事他知道,按照祖制来说苏景修是苏家的嫡长子,府邸赐得是给苏家的老祖宗,苏悠虽然已经独立出户,但依旧没办法得到府邸。
他怕苏悠会因此难过,更担心她听了嘉惠帝那些话想乱了。
苏悠满不在乎:“没事,给他们吧。”
新赐的府邸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争来没有任何意义,只要她爹如今不再是罪臣,那就足够了。
苏悠撩开窗帘,看向街巷的某处,想着的是将来若有机会,她倒是要把之前他们一家三口所住的宅院再给买下来。
“为何?”半晌静默中,周沅忽然问了一句。
实在有些奇怪苏悠今日的模样。
除了知道她一直想给苏景修翻案,他还记得她之前说过,苏家落魄她这四年受了很多不好的流言攻击,不甘于此,才会不顾一切想要澄清这一切。
可如今翻了案,何故连赐回的府邸也不要了?
苏悠落了帘,收回了视线:“既是圣旨,便没有想改就改的道理,我知道殿下是为了我好,可是真的没有必要,有没有府邸于我来说都一样的。”
周沅听见此言也不再强求:“也好。”
反正迟早要进宫,那些府邸要来也无用。
苏悠回到宅子,小枝与徐氏在院子里逗弄小明月。
见人回来,徐氏将孩子放在一边的木床里,当即走上前拉着苏悠去了房间,一脸严肃:“苏姑娘你这是作何?好好的铺子怎么就不要了?”
要不是宋渝今日突然在铺子里盘账,她多嘴问了一句,兴许她都还不知道这辛辛苦苦才开起来的叶氏香铺竟然要转卖给别人了。
徐氏有些不高兴:“你若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怎么说我也当得你嫂嫂,能帮的我一定拼尽全力去帮你,但你实在不该瞒着我。”
苏悠拉起她的手:“我没有打算瞒着你,只是今日还没来得及说,便被圣上请进宫去了。”
听见进宫,徐氏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忙问:“这么说来是那燕贵妃还是太后又找你麻烦了?”
苏悠摇头,瞒了下来:“圣上给我爹的案子平反了,圣上赐了一新宅子,我前去谢恩的。”
说起这事,苏悠倒是想起另一桩事,差点给忘了。
她看着徐氏道:“忘了和你说,圣上也给吴大哥澄清了冤屈,当年的舞弊一事乃是误判,圣上不日也会下旨于你,到时候你即便心中有恨,也切勿表现出来,当要好好谢恩才是。”
徐氏眼底忽然蓄泪,悲痛苦笑:“这迟来的澄清,算什么恩德?”
她知道苏悠是好意,不想将这不好的情绪带给她,转而又问回苏悠:“你爹的案子平反是你多年的心愿,可我倒想不明白,怎么平了冤你便不能留下了?那铺子你又费了多少心血,怎么能说卖就卖呢?许妈说你们要搬家,这到底是要去哪?”
苏悠宽慰许氏:“叶氏香铺仍然在的,你好好留在铺子里绝无人敢赶你走,你日后生活也不必忧心。只是铺子里的事劳烦你多多费心了。”
徐氏听得急了:“你这姑娘,就成心要瞒着我是吧?我哪里是在意这些。”
她是知道苏悠脾气的,这般顾左右而言他,分明是出了什么事,想自己担着不想拖累旁人。
“苏家那些人从来不靠谱,你不与她们来往,可如今也与我这个嫂嫂也生分了,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让我操心死算了。”
徐氏本就是个温柔的性子,生起气来也不凶,就是眸里含泪,看得叫人不忍。
苏悠挽着她的胳膊,弯起眼:“没事没事,我是有一些打算,只能晚些时间告诉你,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
见她执意如此,徐氏也心软不再多问,只叹了一口气道:“你向来聪慧有自己的计划,只要你人能好好的,我便也不多问了。”
吴仁清的案子,香典司的贪污案以及四年前的旧案,哪一桩苏悠都参与了,以她的聪明才智也断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
徐氏也是知道苏悠喜欢周沅的,可是两人有缘无分,圣上给那荣国公府赐了婚,加上太后又从中阻挠,心里能好受吗?
也只有这事苏悠从不愿与旁人说,若是为此躲开些没必要的麻烦,也是好的。
.
今日嘉惠帝见了苏悠,周沅回宫后便也去了勤政殿。
不顾嘉惠帝是不是还在软榻上歇着,太医在旁边把脉,请言要将婚事退了。
嘉惠帝捂着额头,倒是神态淡然:“朕的旨意没有收回的道理,你身为东宫太子,若再不娶妻替皇家延绵子嗣,不只朕要治你的罪,朝臣们百姓们都要问责,你到时候又如何交代?”
周沅垂眸,也并未说什么,只道:“这桩婚事若父皇今日取消五弟尚能存些颜面,若非如此,恐怕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他。”
一听是有关五皇子,嘉惠帝立即坐起身,眼眸一寒:“你这话是何意?”
“臣话已带到,”周沅躬身,“很晚了,臣告退。”
嘉惠帝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一次暴怒了起来。
他太不喜欢被周沅这样肆无忌惮拿捏的感觉了,甚至怀疑周沅此番话又是拿来威胁他的,大抵要生什么事端直到残杀尽兄亲才肯罢休!
嘉惠帝担心得来回踱步,又气又急,思来想去最后半步也不肯退让:“拟旨!给朕拟旨!”
礼部忙着过几日的西郊祭日,礼部侍郎正在拟写祝文,内监突然递来道旨意,着秋祭后举办太子的大婚事宜。
虽然之前就有预示太子很快要成婚,但因香典司的案子与旧案闹得那么大,周沅又当众拒绝了婚约,众人都以为会延后,眼下突然下旨在秋祭后就要举行太子的婚礼,众人都吓了一跳。
这前后不过五六天的时间,中间还隔一个秋季祭祀仪式没办,这如何来得及?
这事不仅礼部头疼,赵六郎也头疼。
他一大早接受到这个惊天大雷,现在都没缓过来。
跑去东宫找周沅:“殿下不会当真要娶那荣国公府的姑娘?”
周沅低头批奏文。
“便是要娶也不能这么赶!堂堂太子的婚礼,岂能这般马虎操办。殿下昨日可是又去激怒了圣上?”
除了去请求解除婚约,赵六郎暂时想不到嘉惠帝会如此盛怒的下旨。
“殿下倒是说句话啊!这旨意微臣办还是不办?”赵六郎觉得头太大了,詹事府的事真的是太多了。
周沅抬眸,凝眉看他:“你觉得该办?”
“……”赵六郎摸不透。
“微臣不明白殿下还留着荣国府是为何,但既然都留着,这婚事又该做何处置?”
周沅道:“这事用不着处理,自然有人会按捺不住。”
“……”赵六郎再次发懵。
现下这段时间忙得可是脑中一团浆糊,如今朝堂上大小政务都交由太子裁决后再行奏报,所以东宫上下的人都忙得脚不沾地,他实在是想不出辙。
“您就行个好,别让臣这颗心一直这么吊着了好么?”
“太后宴席上之事,你忘了?”周沅提醒了一句。
燕贵妃故意利用六皇子来传话,说苏悠欺负了王语然。当时那话两人一听便知是个局,但王语然背后系着的是荣国公府,有人要用苏悠来当替罪羊毁了这场婚事,这设局之人不言自明。
赵六郎一拍脑袋:“对对!瞧臣这记性!”
这下便都说得通了,哪有人会比五皇子更急呢?
“行,那臣便忙去了。圣上将香典司这重担又压来东宫,我又不懂那些,被外番那几个吏官用得乱七八糟的口音夹着,当真是脑子都嗡嗡地。”
“一个劲地要我教他们什么香方,调香什么的,我哪有那本事,我又不是苏姑娘……唉,那几个老长鼻子的不干正事净给我找茬……”
赵六郎边走边嘴里吐苦水吐了一长段,提着袍出了东宫。
他前脚刚走,予良也回来禀事:“圣上将旨意都发下去了。”
周沅“嗯”了一句:“方才赵六郎都与我说了。”
予良又一揖:“燕贵妃虽被圣上禁足,但事可没少惹,这回可是下了死手,让秦昭仪暴病躺倒,太后派人去救了,要不要将此事回禀给圣上?”
“不必,将此事告诉秦舒就行。”
告诉嘉惠帝也只是护着罢了,只有告诉秦舒此事才不会罢休。
该说的该做的都做了,余下等着看戏便是。
周沅顿了手中朱笔,突然抬头看向予良:“去库房挑些好的玉器摆件给她送过去,进贡的那一盒夜明珠也记得拿上。”
新赐的府邸给了苏家,旁得总不能少了她的。
予良应是。
“去给青云楼传个话,让他们帮着物色间铺子,买下来再想个由头低价放出去。再寻几个靠谱的又懂香的去她铺子里帮忙。”
他记得苏悠是想开第二家铺子的,只是因为案子的事情一直耽搁了,商铺赁僦的手续太繁琐,索性买下来。
“崇庆寺的法事今日便可以开始了,满三日刚好。”
予良一一应下,正领命出去,未及门槛,又听得落下最后一声吩咐。
“去把孤的寝宫翻新一下,添一些她要用的东西……”
予良岂能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他们殿下这是准备把人娶进宫了,笑得嘴都咧到耳后,大声应了句:“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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