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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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陆小凤打赌？江湖上盛传陆小凤打赌还没有输过。哦不对，他刚刚输给内室的那个女人。
然后现在又输给了傅红雪。陆小凤道：“哎呀，运气不好，两赌两输。”
“你们赌什么？”
杨北辰看着支支吾吾的傅红雪。
陆小凤直话直说：“赌你是不是会一天之内找到我们。小羊是我们的公证人。”
三只小羊昂首挺胸，它们也偷偷跟陆小凤赌了一把。要是杨北辰真能一天之内找来，陆小凤得请他们吃一箩筐的牧草。
杨北辰给众人一个白眼：“你们也太无聊了些吧。”
傅红雪低头不敢看杨北辰。他之所以跟陆小凤赌这把，是因为陆小凤激他：“你要是离开，我保证杨北辰不来找你。”
傅红雪红着眼睛。他从前离开的几次杨北辰的确没有找过他。这次还会是这样吗？傅红雪不敢确定。他甚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就跟陆小凤说：“他会。他一天就能找到我们。”
于是两个人就跟三只羊走了。现在回想起来，傅红雪感到他不该那样试探杨北辰的。
杨北辰自然不会想到是傅红雪干出的事，索性全怪在陆小凤身上，没好气地说：“我的牌子呢？”
陆小凤嬉皮笑脸：“三天还没到呢。”
“三天你能拿回来吗？我可听说你本来想把牌子给一个女人，结果还没给出去牌子就丢了。”
陆小凤正色道：“你见过飞天虎了？”
杨北辰将手中的香粉往地上一倒：“没见过。可我知道你遇着一个女骗子。她是黑虎堂给你设的陷阱。”
陆小凤忙道：“不，不是这样的。”
“没准牌子就在她身上。”
南宫羽故意说得很大声。他就像把丁香姨从内室激出来。
陆小凤把杨北辰拉到一边：“你信我，三天，真的三天。”
“万一她把牌子交给飞天虎怎么办？”
陆小凤压低声音：“她早就交了。不然她活不下去。”
杨北辰被气得说不出话。那可是给傅红雪救命用的罗刹牌。丁香姨是陆小凤的朋友，可傅红雪也是杨北辰的朋友，拿别人朋友的命去救自己朋友的命，未免太不厚道。
杨北辰不跟陆小凤多说：“带我去找飞天虎，我自己把牌子要回来。”
“我不知道飞天虎在哪里。”
“那你让她带我去！”
杨北辰对陆小凤不负责任的态度无比不爽。他到现在连飞天虎在哪都不知道，三天之后能把牌子要回来吗？
陆小凤伸手拦住杨北辰，绝不让他往内室去。
杨北辰不想动手，恐吓他：“你打不过我。”
陆小凤也不让步：“打不过也要打。如果里面的是傅红雪，你是我，你也不会让我进。”
傅红雪听得这个比方脸上变得滚烫。
杨北辰没有否认，反而道：“你说得对，我也有我在乎的人。”
杨北辰的剑很快，快到陆小凤不敢用他天下无双的灵犀一指来夹住。陆小凤赶紧一个后空翻跃开数尺，身子仍然护在那座内室的门口前。
昏暗的石室里只有一盏晦明的灯，灯光就映在杨北辰长剑之上。
杨北辰提醒陆小凤：“你真的被迷住了。你真的什么都不顾了。”
陆小凤仍像从前一样无所谓地笑：“不被迷住的话陆小鸡就不再是陆小鸡。”
杨北辰不跟他多废话，凝聚出他的气剑。
傅红雪走到杨北辰的气场里，走到陆小凤的身边：“收剑吧。”
杨北辰生怕他的剑误伤了傅红雪，忙把气剑收起来。他感到无比头疼，这陆小凤有什么魅力，连阿雪都站在他那边。
傅红雪说：“他既然说三天，我们应该等够三天。”
杨北辰忙把傅红雪拉回来：“我怕他活不过三天。”
傅红雪目光坚定：“我相信他能把牌子拿回来的。”
陆小凤得意地吹起口哨。杨北辰看不透他为什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管能不能拿刀罗刹牌，杨北辰都要把傅红雪和他的羊儿们带走。
没想到傅红雪又说：“我想留下。”
杨北辰眼睛瞪得老大。陆小凤是不是给傅红雪灌了迷魂汤。正常人谁愿意呆在这个地窖里？
而且除了想吃草的羊小六，其他两只羊也要跟陆小凤呆在一块。
杨北辰又急又气，陆小凤真是厉害，能把他的朋友和羊儿都抢走。
杨北辰难过地抱住羊小六一路狂奔跃出井口，再也不想看到那些抛弃他的人和羊。
哈撒拉城里的圣堂多出一人一羊。一个大口吃肉，一个不停嚼草。
沙漠里的草比肉还贵。杨北辰一点不吝啬。把整座城的草都包下来送到羊小六面前。不跟他走的羊儿是没草吃的！
羊小六吃不了那么多草。肚子一饱往地上一躺，满意地睡去。
杨北辰一点都不满意。陆小凤凭什么抢走他的东西。他眯起眼，就是睡不着。他翻个身，还是睡不着。
身后有些响动，好像羊小六在动。
杨北辰转过身，看见羊小六叼了筐牧草准备离开。
“站住，去哪？”
羊小六被吓一跳。叼着牧草回来。
杨北辰总能猜到羊儿的心思：“你要回去找他们是不？”
羊小六点点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杨北辰。
“你去那边你就不能跟我，就没那么多草吃了。”
杨北辰把小六嘴里叼着的牧草没收掉。
羊小六沮丧地蹲下，又吃几根牧草，然后跟小狗一样溜得飞快。
杨北辰彻底傻眼。到最后连贪吃的小六都不愿要他的牧草。
该死的陆小鸡。果然每次碰到陆小鸡总没好事。
阴童子倒挂在圣堂的横梁上。
他又用尖细的声音同杨北辰说话：“这一切都怪那个女人，不怪陆小凤。”
杨北辰满肚子火：“你不用替你的救命恩人说话。”
阴童子说：“你跟陆小凤相识那么多年，他哪一次这般不靠谱？这一次，只是因为多了那个女人。把他从陆小凤身边赶走才是正道。”
阴童子起的心思无比歹毒。他深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动杨北辰杀了陆小凤，那就怂恿杨北辰对付陆小凤的女人。陆小凤一定会为了他的女人同杨北辰大打出手。刚才在地窖里要不是傅红雪干扰，他的计划早就成功了。
杨北辰有些犹疑：“真的？”
“就是那个女人。她不仅迷了陆小凤，还迷了你的朋友你的羊。她身上的迷药比你这些破草管用多了。”
阴童子言之凿凿，看着说得不是假话。
阴童子又道：“你要愿意除去那个女人帮我救下陆小凤，我带你去找飞天虎。”
杨北辰看他那么诚恳的样子，下决定：“好。我去把那个女人赶跑。”
又是那口枯井，又是那方地窖。
陆小凤依旧呆在内室。外边只有三只小羊和傅红雪。
傅红雪本来眯眼小憩，耳边听得一阵风声，睁眼，什么人也没看到。
杨北辰这回用的是冯虚御风的功夫，他不想惊动傅红雪和羊儿们。他穿过空旷的外堂，直入内室，直捣黄龙。
正在床上熟睡的陆小凤，冷不防被丢到凹凸不平的地里。
杨北辰省得污了自己的眼睛，用被子将床上的另一个人一裹，就要扛出去。
陆小凤发了疯似的朝杨北辰扑过来。
杨北辰一点不留情面，一个定身术直接往陆小凤身上招呼。
光线摇曳的房间里多出具赤着上半身的男子雕像。雕像的大半个身子沾着地上的黄沙，被摔得乌青的脸上写满愤怒。可是杨北辰的定身术是那么地厉害，即便是陆小凤中了这招也只能动动他的眼珠子，其余的连话都说不得。
闯进别人的房间，抢走别人床上的女人，终归是件不对的事，杨北辰抱歉地说：“为了你，我必须除去这个红颜祸水。”
杨北辰来得快走得也快。外室的傅红雪再次感到后颈有股凉风。这回他看也不看，继续睡他的觉。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陆小凤睡着的那张床底滚出个女人。
她用女子的声音说话时，是温婉可人的丁香姨。用尖细的声音说话时，就成了在杨北辰面前搬弄是非的阴童子。
他再也不想做什么丁香姨了。现在的他杀死被定身的陆小凤，简直易于反掌。
阴童子束起他的长发。他很怀念从前男人的那一半。可惜这一半因为陆小凤的缘故，已永远地找不回来了。
陆小凤不能说话只能干瞪着他。
阴童子倒不着急，比起杀人，他更喜欢享受折磨仇人的快感。
他的刀刃放到陆小凤的身上：“陆小鸡啊陆小鸡，今天也该让你尝尝阉鸡的滋味。”
陆小凤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阴童子又道：“你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你要是不想看着自己的宝贝被切掉，我可以先挖了你的眼睛。”
反正陆小凤是砧板上的肉，反正现在他可以一片片地把陆小凤身上的肉割下来。
吹过傅红雪脖颈的风又吹回来，把阴童子刚束好的头发吹得散乱。
杨北辰抵着门：“我也想割他的肉，不如一块割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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