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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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静静的挨在一起，都感觉到了一种神秘的宁静感。乔感觉很开心，但是她忍不住想要更多。

“你以前是怎么过新年的啊？”乔突然问。

“以前？参加宫廷晚会，各种社交活动吧。”加斯没想太多。

“宫廷晚会好玩吗？”

“就跟你之前参加的那些晚会一样，社交性质更多，没什么好不好玩的。”

“哦。”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乔扭头，看到加斯棱角分明的侧脸，深邃的燕窝中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映照着火光，让她着迷。

“那你的家人朋友呢？怎么不和他们一起过年？”

“我......”加斯似乎要回答，但是突然，他扭头盯着乔。

那种眼神，今天一天美好的回忆仿佛都从那种眼神中消失了。是一种冷漠，疏离的眼神，乔愣着了。

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那种冰冷的眼神很快消失了，加斯又恢复成那种温和随意的态度。他笑了笑，站起身，又抱起乔来。

乔的手搭在加斯的肩膀上。

明明应该算一个拥抱，之前那种心挨着心的感觉却消失了。乔的身体紧贴着加斯，但是感觉他们俩的距离很远。

她有些小难过。

她只是比较天真，不是傻。这些日子，她已经隐隐察觉出来，加斯是一个距离感很强的人。虽然初识总感觉加斯是个随和的人，但是认识更久后她能隐隐察觉，加斯其实耐心不多。

也许就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挺好。

但是乔不甘心。

她把自己所有的热情都给加斯，但加斯给她的反馈很少。不是不失望，但是她总觉得，慢慢来，关系总能拉近吧。

毕竟加斯是爷爷和老师之后对乔最好的人了。

爷爷和老师都是固执的人，嘴硬心软，所以乔撒娇起来无所顾忌。加斯好像正好相反，嘴软心硬，她还真不敢随便冒进。

没关系，乔安慰自己。时间还很多，她和加斯，一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后来寒假的日子就这么平淡中带着鸡飞狗跳的过着。小黑猫已经懒得理海鸥了，海鸥时不时骚扰一下小黑猫。小黑猫拿出要弄死海鸥的气势时，乔就过来拉偏架。小黑猫气不过，咬几口乔就跑了。

乔只能生气的拍拍海鸥的头，不知道多少次的警告海鸥：不要老是去惹小黑猫。

海鸥谄媚的蹭了蹭乔的脸。

至于乔和加斯的关系。

乔感觉他们的关系到了瓶颈期一般，不管乔做什么，加斯对乔的态度都是那样，好，但是仍然让她觉得，加斯不准备更进一步接纳她。

时间久了乔发现，加斯对谁都一样。好歹对自己还是要比对别人更亲近的。

“就是没亲近到哪去是吧。”卡瑞娜吃着乔带回来的乳清干酪说。

“哎，是这样啦。”乔瘪嘴。

“没事，他对你上心了。这种人不好追，正常。”卡瑞娜吃完一片仍不满足，毫不客气的从桌上又拿来一片。

“哎？我没追他，我把他当朋友。”乔愣着。

“这干酪不错，以后我也买点......什么？你追了人一个寒假你自己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卡瑞娜听后差点把嘴里的干酪喷出来，笑得前俯后仰的。

她作势要打卡瑞娜。

“哈哈哈哈哈，不笑了，不过你真该审视一下自己的感情。”卡瑞娜停住笑容，正色说。

“没有，你就是想多了。”她嘴硬。

“行行。好的。真是标准的嘴软心硬的贵族啊......”卡瑞娜若有所思。

乔不明就里。

很快她就没这么多思虑了。因为开学了。

新学期的老师依旧都是魔鬼，布置起任务仿佛一冬天都没吃到肉的狼，每个老师都狠狠的布置了很多作业。卡瑞娜很快就没心情打趣乔了，她忙的焦头烂额。乔虽然感觉有些繁琐，但是这对她不是很难，她哐哐哐很快都能搞定。

卡瑞娜大喊不公，为什么乔这种傻白甜在魔法上这么有天赋。

卡瑞娜口中的傻白甜兢兢业业的帮着卡瑞娜理解魔法。

时间长了乔从卡瑞娜口中的傻白甜变成她的大腿。

学校的人依旧看乔像空气，视而不见。大家都不和她多说话，她也算是习惯了。虽然落寞，但是乔会自己安慰自己。

至于加斯。

乔锲而不舍，每周都会找他。带上自己做的小饼干啊，带上小黑猫说小黑猫想他了啊，说小黑猫想贼海鸥了啊。

是的，海鸥居然也在。

当时他们走的时候，这只海鸥死皮赖脸非要跟着他们，加斯没办法，带上了海鸥。

加斯很多次为这个决定后悔。感觉本来安静的房子一下子多了个噪音源。

更可怕的是凑齐了乔，小黑猫，海鸥的家。

真的很吵。

这是管家把茶放到乔面前，海鸥一翅膀打翻，然后小黑猫一个连环踢的时候，他的想法。

然后加斯端起茶，看着眼前闹哄哄的一幕。

总觉得的一幕好像有点有趣过头了呢，他想。

乔也感觉加斯的态度其实是不反感的，从他自己的教师别墅中专门给她准备了各种零食衣服，甚至给自己准备了一个钢琴房能看出。

她非常高兴。

日子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过其实也挺好的，直到她听到了帝都内的一些风言风语。

“你听说了吗，那个穿的像乞丐一样，黑发黑眼异族巫师现在到处挑战我们的大法师，而且从无败绩！”

“我当然听说了啊。就没有谁能制止她吗？”

“她从大魔法师一直挑战到大魔导士都没人能打败！剩下的那些就是那些老妖精，把自己锁在法师塔多少年没出来了。再说了，他们出来应战一个小辈，显得我们这边法师多无能！”

“那怎么办？”

"不是还有几位法师界新秀没应战吗？就指望他们了......"

这些是乔从学院中听来的话，有些好奇，于是回去问了问卡瑞娜。

“你说的是那个自称宁的异族女巫吧，确实。黑发黑眼，而且脸很平，看着挺怪的。我看过她和另一个大魔导士的比拼，她的法术从未见过，用剑施法，感觉像是骑士和法师的结合，但是又要更凌厉一些。看着那个大魔导士能打一会，其实是异族巫师在试探我们的法术罢了。”

“那她在四处挑战人吗？”

“对。挑战了不少了，每次都是先去某个学院，直接在学院门口喊话指定学校某个教授来比拼。人们碍于声誉总得出来应战，然后还选择在帝都那个斗兽场内比试。大家都看着，输的可难看了。”

卡瑞娜看到乔，想了想说：“帝都的学院挑战不少了，现在可能就剩下帝国魔法学院和另外一所魔法学院了。我们魔法学院坐镇的法师不少，但是最出名的就属加斯克尔·斐瑞。说不定会挑战到他身上？”

乔一惊，没想到有这个发展。她继续问：“那加斯会嬴么？输了会怎么样？”

“谁知道呢。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异族巫师的底牌。输了，恐怕不太好。被一个异族人肆意挑衅，人们本来就积怨已深。又被异族人众目睽睽下打败，众人的口水都能淹死人。”卡瑞娜耸了耸肩。

乔很担心加斯，当天便去找了加斯。加斯那里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的岁月静好。

只见加斯坐在自己小花园里看书。春天的阳光撒在男人的身上，头发上，仿佛给他披上金纱。小花园的鸢尾花开了，眼前的一切仿佛隔离了人间纷扰，岁月静好的样子让她都稍微安静了下来。

“加斯。”乔仍是喊道。

加斯已经合上书，看着她笑着说：“你来了。”

管家往桌子上摆好乔喜欢的果汁和小糕点，乔坐了下来，欲言又止。

“你也是过来说那个异族巫女的吗？”加斯含笑问。

“对，我......很担心你。”

加斯随意的笑笑。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才说：“别担心，我去看过他们的比赛。她只是挑战的大魔导士，而我是魔导师。她能否嬴还真不好说。”

乔欲言又止。

其实加斯能不能嬴，她不是很在意。毕竟输赢是正常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她很怕加斯被人诟病。

人们每天都为了不同的事争吵，冲突，但是一旦汇集起来的民意就会有可怕的力量。目前大家明显对法师败于异族巫师一事耿耿于怀，并且咒骂着每一个失败的法师。那声音太大了，足以毁灭一个心智薄弱的人的离职。如果那种骂声......到了加斯身上呢？

“喝口果汁吧。我最近查阅了一下文献，发现历史上也有这种异族人出现，书中记录了他们的法术。你看。”他指了指桌上的书籍。

乔拿过书翻开，看着书中的内容。

是一本法师笔记，说什么“邪术”、“用剑施法，野蛮落后”、“粗鄙不堪”、“不堪一击”，反正都是诋毁的词就对了。她看的十分质疑。

在学院她就见识过那群贵族法师的高傲了，打不过她就说她粗鄙，跟这个笔记上的口吻很类似。她不由得有些怀疑。心中更是担心，她开口：“加斯......”

“别担心，如果挑战我我肯定会赢的。”加斯打断她的话，把小蛋糕推给她：“尝尝吧，用了南方更细腻的面粉。”

乔还是想开口，但是他摇摇头，说了一句：“你先吃，我还有事。”

然后就走了。

虽然加斯很是淡定，但是乔非常焦虑。

她不断想象加斯失败后愤怒的人群，越想越害怕，根本吃不下蛋糕。

怎么办啊，我能为加斯做什么呢？

她无意识的戳烂了蛋糕，难受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