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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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半空飞，债主在下面仰望你的时候，该怎么办？
周渝做了一件很蠢的事。
她自己制造风场，意图装傻地飞过去。
心态就是，能躲就躲，躲过这一次，下次再说。
然后……
当然是没有然后了。
下面仰头看她的，一个是岩王帝君，一个是岩王帝君旗下超好用的风系打手降魔大圣魈。
周渝即使能自己制造“意外”风场，也拼不过听岩王帝君命令的,有风元素神之眼的魈啊。
所以，她被制空并一点不意外地往下摔了。
当然，钟离是没有想摔死摔伤她的意思的，等差不多高度了，属于钟离的龙型元素之力实像，就在半空将周渝卷住，将人平平安安地接到了面前。
周渝没有反抗，眼下的她，对全是钟离能量的龙型，根本生不起反抗之心，被卷住后，还没控制住，蹭了几下。
直到脚踏实地，直面钟离，她很突兀地用力抱住出现在她面前，扎根土地的柱子。
柱子，自然是周渝自己弄出来的。
她也解释了：“抱歉，钟离帝君大人，为了避免失态和冒犯，我就这么失礼地和您说话吧。不过，请您长话短说，我也不知道我的自控力能控制自己多久。”
特别是对方没有掩藏身上澎湃的能量，他的元素之龙还在她身边周围环绕，制造着结界的时候。
“您本人，还有您的力量，对我的吸引力，真的太大了！”
周渝是真的觉得她两颗眼珠不够用，她既想扑腾到那元素之龙身上，也想直接将元素之龙的主人钟离给抱了。
真的好煎熬，好痛苦！
注意力全都给了钟离和钟离那条元素之龙的周渝，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魈脸色不太对劲，眼角控制不住地抽动着，表情玄幻。
钟离语气感叹略带歉意：“抱歉，我没想到，我的存在竟然对你有这么大的影响。”
魈：你知道，知道得很清楚，你现在就是故意的，在逗小姑娘玩。
钟离也发现了魈表情的活跃，有些好笑，但是看到抱着柱子的小姑娘丝毫没察觉，就不管了。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真正的身份，那我就长话短说，今天冒昧打扰，本来是想以璃月之主的身份来告知一下你，我知道的，关于你在璃月之地出生时的情况，还有你自身本源能力相关的事。”
“想着，我对你有一番唤醒启智之恩，请求你帮忙，好好地帮魈祛除一下身上业障，不会有太大问题。”
“没想到，和你接触之后，发现你自带的本源天赋特质，对修复我这个老人家身上的磨损，也有奇效，一时没忍住，恃强凌弱地引导你做了失礼之事，更将你吓得跑到龙脊雪山深处。我应该向你道歉的。”
周渝是真的哭出来的！
不是，帝君，您道歉就道歉……
咳咳，不，您不用道歉，请您先将你的元素之龙收起来，还有封闭一下您身上的元素之力外溢行不。
周渝肯定，这点小事情，岩王帝君钟离大人肯定能办到的。
证据就是，今晚在不卜庐宴请对方的时候，她可一点没有对钟离帝君本人产生任何过分的冲动妄为！
眼前这种情况，更像是……
她做了什么让钟离帝君不能忍受的事，对方在惩罚她！
但是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低头的魈：帝君看到小姑娘在雪山充当引蝶仙女给陌生男子当作画素材时的气势很恐怖，在看到小姑娘和陌生男子言笑晏晏时气势更恐怖了，小姑娘和陌生男子好吃好喝时，凑热闹的他差点被压得跪下了！
周渝不知道，魈的内心在疯狂吐槽，她只知道，她要撑不下去，疯狂想要不顾一切对钟离动手了。
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
第一次，璃月港街心处，周渝抱上钟离炸街弄出了大坑，但彼时她根本没脑子，可以自我宽恕原谅；
第二次是钟离刚刚开口说的，周渝根本没防备，是帝君他故意引诱的，错不在她，钟离也道歉了，那她就自己原谅自己好了；
但是眼下、或许即将发生的第三次，是周渝清醒、清楚地知道想要做什么的，她是即将毅力告罄，无法控制自己。
这就是明知故犯了！
在璃月地界，冒犯帝君，那是什么罪？
周渝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为了不让自己犯错误，被钟离外溢的能量诱惑得快要失去意识理智的周渝没有办法，只能兵行险着地，朝自己的脑门狠狠地来一下。
处在对能量极度渴望之中的周渝，即使隐约察觉到，现场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但是，她无暇思考太多。
控制自己不失态，并找到处理眼下的快捷方式，已经耗尽她所有的毅力和自控力。
在面对钟离惊诧的眼神，失去意识时，周渝的想法依然是单纯的，晕过去就好，帝君大概就安全了。
鉴于从凝聚岩系石块到控制石块往自己后脑勺砸的过程过于迅速狠戾，等钟离意识到要阻挡的时候，只阻挡到一半，周渝还是成功地让自已晕过去了。
钟离也吓一跳！
在小姑娘对自己动手的时候，他有那么一刹那感觉到了心惊胆战。
这种心态感觉，即使在神魔之战的时候，也没出现过几次。
更庆幸的是，他的元素之龙距离小姑娘足够近，反应速度也足够快地从中拦了一下，卸去大部分力度，不然……
小姑娘估计不是后脑勺重击起个包晕倒过去，而是脑门开瓢了。
开玩笑，开过了？
稳稳地接住晕倒的小姑娘，钟离是茫然的。
不用看一旁魈的表情，钟离就知道他今天的种种举动，非常的不帝君、也一点都不钟离！
不管是晚宴过后，私下相处时，没有询问过小姑娘，不给对方丝毫准备机会，就开始用元素之力……嗯，引诱小姑娘迷失自我，还是验证自己猜测之后，居然会接受留云的煽动前来找逃跑的小姑娘。
这都不是冷静自持的他会做出来的事。
更别提远远看到小姑娘稳站在狂风暴雪一处安宁之境，指尖举着晶蝶，毫无防备地朝别人微笑时，内心压抑不住的愤怒。
那是一种，本该属于他的珍宝，被别人窥视冒犯的愤怒。
然后，就是眼下这，因为自己的愤怒迁怒，逼得倔强小姑娘自残的一幕了。
摩拉克斯是个很理智冷静的……神。
想要确认自身的心意、意志，并不难。
在紧张地确认小姑娘没有受伤，只是晕过去，他却依然紧抱着小姑娘，不愿松手的一刻，他就知道，要是还将他对小姑娘那有些越矩的好感，归结到，是因为从小姑娘身上获得了解决困扰他几千年的磨损问题答案而带来的好感，那就太自欺欺人了。
他的确是，嗯，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属于想要追求伴侣的爱意？！
不过是，小姑娘望向他的眼神，太过信任、热忱，根本没有丝毫防备的，他理所当然地就过分了。
事实也证明，这小姑娘对他的信任非常不正常……
也侧面证明，他在对待小姑娘的事上，过于恶劣了，真的就像那些纨绔子弟逗弄良家妇女了。
凡尘说的，生灵的劣根性，在他身上，竟然也不例外么。
钟离也不想这么反省自己，但是显然的，今天的失态和过分，连一向对他忠心的魈都看不过眼了。
叛逆不至于，但是面对此时魈那副，帝君你今天正常吗？是不是要吃药？是不是老年痴呆的神情，他脸面也有些撑不住。
抱起晕倒后，倒是乖巧，却下意识地抓住他衣服不放，黏上来的小姑娘。
摩拉克斯内心一片柔软。
作为尘世七执政，摩拉克斯生命极其漫长，他不排斥爱情，不管这爱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亦或是……他自己身上。
只是，后者是非常难以置信了些。
他自己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产生这种，大多数只发生在凡人身上的情愫。
仙人，或者说，魔神这种力量等级的生灵，对爱情的要求和追求，只会更高，所以更加稀缺稀少。
摩拉克斯是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对其他生灵产生这种……相对意义而论，不太重要且不必要的情绪。
抗拒倒不会抗拒。
最起码，这种感情是投在小姑娘身上时，他是没有什么抗拒情绪，在明白自己心意后，接受得非常快速的。
只觉得新鲜，好玩，又……过于恶劣了。
对，就是恶劣。
摩拉克斯是公认的契约之神，最讲究的就是契约，而契约，最讲究的，自然是公平。
即使认清了内心，对一个新生不久的仙灵产生了，超出常理的，可以归算到爱情范畴的情绪。
但，摩拉克斯第一反应还是，这样的情绪，或者说，他和小姑娘之间的爱情，是否能缔约契约，这样的契约是否建立在公平之上，良好缔结。
显而易见的，不公平，非常不公平。
从眼下善良的小姑娘为了坚持自己的底线，宁愿自残地躲避；
而他轻易施展元素之力，就让她难以抵抗的诱惑的情况看来。
他对小姑娘产生的，这种超越友人线以上的情感，对小姑娘，是极其不公平的。
公平一词，不管是从客观论还是唯心论看，只会建立在，彼此实力、筹码相当的双方。
抱着小姑娘的钟离，难得地叹气后，又无奈地轻笑。
“这就是凡人常说的，爱情使人盲目吗？挺有趣的，不是吗，魈。”
魈面无表情，眼望远方，就不看身旁抱着小姑娘的帝君。
谁都不能从降魔大圣千年不变的神情中，看出他此刻内心在想什么。
如果知道，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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