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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她低声咬牙，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和无奈，却连自己也说不清，那恼怒中是否夹杂着一丝其他的情绪。
门外，秦望看着手中的牙刷，唇角微微扬起。他的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眼底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转身离开时，步伐依旧从容而耐心。
县城商场的小破舞台上
舞台上的灯光昏暗，散发着廉价的黄色光晕，背景布上印着早已过时的花纹，四周陈设简单且刻意堆砌的装饰，显得格外寒酸。商场里人声嘈杂，不远处的促销员正用扩音器卖力吆喝，完全掩盖了台上的声音。
冯子墨站在舞台中央，穿着一身剪裁得体却明显过于隆重的演出服。他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唱着一首流行情歌。他的嗓音依旧清润动听，带着曾经征服无数观众的迷人磁性，但下方寥寥无几的观众却显得格外刺眼。
站在舞台前的，只有几位心无旁骛的老大爷老大妈，他们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不远处的免费试吃摊位，偶尔瞥一眼冯子墨，也只是因为对舞台上的喧闹产生了一丝好奇。这些目光，与他记忆中台下成千上万的应援灯海相比，格外刺骨。
其实，冯子墨完全不必沦落至此。
他数月前还是炙手可热的歌手，粉丝基数依然庞大。如果他愿意在粉丝群里，提前透露一声自己的演出计划，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小县城的商场，也会有人千里迢迢赶来为他应援。
然而，他选择了沉默。
没有海报宣传，没有粉丝见面会，没有一丝声张，他独自站在这片嘈杂的空间里，唱着那些人们早已耳熟能详的曲目。他像是刻意将自己埋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不让人发现，甚至连经纪人王志才都看得不解又心疼。
场下的王志才叹了口气，靠在后台的栏杆边，忍不住开口：“子墨，我真搞不懂你。这种小破场子，不让粉丝来，也不做宣传。你是在自找苦吃吗？我们参加县城商演，本来就是为了增加曝光，可你这么遮遮掩掩的，还有什么意义？”
冯子墨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站在台上。他的声音依旧清亮，尾音拖长的那一瞬间，甚至还带着些许令人怅然若失的情感。
“说到底，你还是不想让粉丝知道你沦落到这种地步，是不是？”王志才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他看着冯子墨消瘦的背影，叹了口气，“你明明可以轻松一点。”
直到唱完最后一个音符，冯子墨才缓缓放下话筒。他站在舞台中央，微微低头，像是在调整情绪，又像是在掩盖某种心底的倔强。
过了许久，他才抬起头，声音低沉而坚定：“等我能回到真正的大舞台上时，我会把所有热爱我的人都请回来，到那时，我会给他们一场真正值得期待的演唱会。”
他转身走下舞台，背影笔挺，带着与这破败舞台格格不入的倔强与骄傲。
王志才看着他，摇了摇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这个曾经鲜花铺路的当红男星，即使现在身处低谷，骨子里的那份傲气，也依然未曾褪去。王志才低眉臊眼，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
【王志才：秦先生，请问我还要坚持陪伴多久？我呆不下去了。】
过了很久，对面只简洁的发过来三个字。
【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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