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纯白之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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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谭，韦恩庄园
布鲁斯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两个孩子在身旁睡得正香。
提姆脸上的黑眼圈很重，入睡时是什么姿势，现在就还是什么姿势，板板正正，跟挺尸似的，绝不多占一分床。
这孩子同时兼顾了蝙蝠洞、韦恩集团和少年泰坦的工作，繁重的任务让提姆分身乏术，不得已一而再再而三地压缩自己本就不多的睡眠时间。
忙起来的时候，提姆甚至一周都睡不够28个小时。
一杯接一杯的咖啡灌下去，几宿几宿不合眼，直到撑不住了被阿福轰回去睡觉。
另一个孩子则是睡得四仰八叉，嘴角还残留着可疑的口水痕迹，也不知是在梦里尝到了什么好东西。
这孩子睡着了也不安分，睡着睡着就开始手舞足蹈，布鲁斯迷迷糊糊的时候可没少挨踹。
布鲁斯看着孩子们沉静的睡颜，忽然就轻笑了一下。
都是孩子呢。
似乎迪克长大以后，就几乎没有这样的温情时刻了呢。
布鲁斯想。
格雷森是布鲁斯的第一个孩子。
迪克来家里的时候，韦恩还很年轻，出道没多久的蝙蝠侠也尚且青涩。
当年的蝙蝠侠无意间发现哈利马戏团和传说中的猫头鹰法庭有所牵扯，为了追查其中隐秘，布鲁斯以慈善家的身份出现在了马戏团的表演现场。
也是那个晚上，钢丝崩断，空中飞人坠落在地，飞翔的格雷森折断了他们的翅膀。
一片哗然混乱的会场中，布鲁斯一抬头就看到了舞台边缘紧攥着幕布的小格雷森。
他不可置信地仰着头，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眼中有惊惶无措，也有悲痛哀伤。
在这个夜晚，又有一个孩子在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亲眼目睹了双亲的离去。
布鲁斯己经不记得当初的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带走迪克的了。
也许是相似经历的同病相怜，也许是对潜在的猫头鹰法庭的警惕，又或者是真的不想让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这样走进无尽的仇恨与黑暗中……
哥谭的阔佬牵着年幼的孩子走出了混乱的马戏团，布鲁斯·韦恩收养了格雷森的遗孤。
“原来韦恩阔佬就是会在夜里揍人的蝙蝠怪物呀。”聪明的马戏团男孩坐在属于蝙蝠侠的转椅上，洋洋得意地对他的养父宣告了他的发现。
布鲁斯得淡定，甚至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你觉得蝙蝠侠是个怪物？”
“才不是！”迪克灵巧地跳到布鲁斯面前，憧憬又崇拜，“蝙蝠侠是哥谭的大英雄！”
明明刚来时还拘谨又小心，生怕名声不好的哥谭阔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在发现了布鲁斯的隐藏身份后，迪克就化身粘人的小尾巴，软磨硬泡地求着布鲁斯带他一起。
“我觉得蝙蝠侠需要一个助手。”迪克说。
“就像福尔摩斯需要华生一样！”
于是蝙蝠侠的身边有了一个代号「罗宾」的小男孩。
叽叽喳喳色彩鲜艳的知更鸟有着少年人特有的活力与朝气，他把打击犯罪当成是刺激的游戏，他总有说不完的双关语笑话。
罗宾鸟和蝙蝠侠，哥谭夜晚的“活力双雄”。
而少年人总有用不尽的精力，明明大家都去熬夜夜巡，布鲁斯还没能从美梦中醒来呢，迪克已经爬起来做完了晨间特训，兴冲冲地领了阿尔弗雷德的任务闯进布鲁斯的房间里喊搭档起床。
“迪克，让我再睡五分钟。”布鲁斯死死抱着被子：“就五分钟～”
然后是一个又一个五分钟，直到迪克忍无可忍跳上床来掀被子。
年幼的知更鸟怎么会是大蝙蝠的对手呢？
较量的结果是迪克被拖进了布鲁斯的被窝。
“我们再睡会儿嘛，阿福会来叫我们的。”
迪克屈服于布鲁西宝贝撒娇般的语气中，之后的日子里，当迪克的重量出现在梦境之中，布鲁斯已经能够很顺手地将人薅进被窝一起睡个回笼觉了。
后来罗宾鸟慢慢长大，蝙蝠和超人忙着组织正义联盟，迪克去上学，他开始叛逆，他们在争吵，然后某一天，离家出走。
罗宾鸟飞出了蝙蝠巢穴，蝙蝠侠的知更鸟在布鲁德海文筑巢，他长大了。
布鲁斯的第二个孩子是杰森。
一个出身犯罪巷却异常聪慧的孩子。
杰森从蝙蝠侠的手中接过了「罗宾」的代号，他有点暴躁，但在某些时候，又害羞的可爱。
比如阿福发布的罗宾例行任务——闹醒赖床的布鲁斯·韦恩。
杰森就不会像迪克那样大胆放肆地直接跨坐在养父身上，甚至在面对布鲁斯邀请他成为赖床共犯的时候，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弹射起步，连带着拖走布鲁斯的被子。
“不行——阿福叫你起床啦——”
布鲁斯为此遗憾了很久。
那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不肯跟他贴贴？
后来布鲁斯弄丢了他的罗宾鸟，杰森·陶德永远地留在了埃塞俄比亚。
布鲁斯的第三个孩子就是提姆了。
这个小时候还被布鲁斯抱过的孩子在某一天来到他的面前，揭发了哥谭阔佬藏得最深的秘密。
“我知道你的蝙蝠侠。”
面对厚厚的一大本资料，布鲁斯没办法否认。
“也许你需要一个助手？”
似曾相识的场景，提姆用比迪克当年还坚定的语气说道。
“蝙蝠侠需要罗宾。”
提姆也成为了蝙蝠侠的罗宾鸟。
提姆是最让人省心的那个孩子。
彼时的布鲁斯刚刚失去杰森，那时的他比起无坚不摧的蝙蝠侠，更像是一个悲痛欲绝的父亲。
他已经摇摇欲坠，最后的理智让他不至于一怒之下杀了小丑就此破戒，再没有更多的精力去顾及其他。
提姆拉住了蝙蝠侠，而仍沉浸在丧子之痛的布鲁斯·韦恩很遗憾地错过了和提姆培养感情的最佳时期。
他在最艰难的时候来到蝙蝠侠的身边，用最快的时间接下了最重的担子。
只是那孩子好像对蝙蝠侠有什么奇怪的认知，他总是礼貌却亲近不足地站在布鲁斯的门口。
“布鲁斯，你睡够了吗？阿福叫你起床了。”
如若布鲁斯说出要再睡五分钟的言论，提姆绝不会开口叫第二次。他只会默默地接过原本属于蝙蝠侠的工作，好让偶像拥有更多的休息时间。
当布鲁斯发现这一习惯而纠正无果后，蝙蝠侠只得在老管家核霭可氢的眼神中陪他的养子熬上一宿又一宿。
提姆之后便是亲生的血脉达米安了。
在刺客联盟的调教下，达米安的三观稍微有那么亿点异于常人。
这个孩子一度让布鲁斯很头疼，而对父亲拥有超厚滤镜的达米安自然也不会做出这种能看作是“爬床”的举动。
这么一想，还是和迪克的相处时间最长了。
布鲁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餐车不在了，阿福应该来过一趟，孩子们带来的东西已经收拾走了，只有一小碟摆盘精致的小甜饼放在不远处的小桌子上。
一看就是阿福出品的小甜饼旁边围了一圈奇形怪状绝对是新手做出来的饼干。
布鲁斯尝了一块，跟早上那孩子塞给他的味道一样，齁甜齁甜，起码放了致死量的糖，还硬！早上吃那块饼干差点没给他噎死在床上，。
但总的来说，做得比他好。
这一觉醒来浑身都松快了，神清气爽精神饱满。
也许跟孩子们贴贴对调整精神确有奇效？
布鲁斯沉思。
嗯，要不挑个时间把迪克杰森和家里的女孩子们都叫回来聚一聚？
是时候再来一次家庭电影之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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