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26章：羁绊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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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真不好意思，那个时候我哭得很惨呢，不知道是因为就连这样也还是没办法找到母亲，还是因为即使做了这么多荒唐的事情，冲田桑还是愿意来帮我，毕竟那时候，我们之间不过也只偶尔见面，相处了几个星期而已。说到底，对这样素未谋面的人，从第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在关照我，就算是一开始我们一起为土方先生的腌萝卜奋斗过，到现在为止做得也实在太多——这样的话问出来实在太没良心，但当时因为我太过幼稚，还是向冲田桑说了这些话。”晴姬燕依难得局促地说，“但是，冲田桑是这样回答我的。”
狼狈抱着女孩的樱saber被火光照亮的脸上没有被冒犯的愤怒，相反，她以一种温柔的神情看着怀中的孩子：“依依在说什么，因为看到需要帮助的人所以去帮助，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这就是迦勒底的准则哦。我，因为想要帮助依依所以就来了，因为依依需要帮助就来了，就是这样的原因啊。”
“……冲田桑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是因为她所以有了想要帮助你的心情，这个我无法否认。”她说，“但是，最后我来到这里，想要帮助你，成为你的御主和审神者，是凭借我自己的意志，在思考后做出的选择，这一点也是无法否认的。”
“……看起来确实也是我会说的话，真是有些没办法。”沉默着听完对方的陈述，冲田总司苦笑出声，“另一个我看起来已经找到了很不错的归宿，真好啊——但是依依，这还不足以达到为我背上命运的程度，毕竟你看，这是你与她的故事，与我并没有关系——”
“不是没有关系哦。妈妈说，”对面正坐着的女孩打断了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什么都做不到，一知半解也一样。”
“但是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听过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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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故事，没想到是真的啊，那些大人也太随意了。”在经过数日的报告洗礼，尽管已经将大部分工作丢给了自家倒霉弟弟，仍是一副被折磨过的无精打采模样，竹下千代终于找到时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将参与过任务的本丸小队连同坂本龙马和阿龙小姐一起叫来开了个茶话会。虽说是茶话会，但在场的各位都明白她想知道什么，遂一人一语地讲了在竹下贤章处复述过的探险经历。
贤章本丸中的各位对审神者姐姐的来访见怪不怪，不如说本人也常以确认弟弟是否活着为由时常搞突袭，所以无论是茶具还是点心，都会为她备好。在听完大和守安定对那位冲田总司的描述之后——和泉守兼定最后也没瞒住，不如说，坂本龙马等人倒也没想着隐瞒，把黑发付丧神气了个够呛——出乎意料的是，竹下千代并不惊讶地发出了以上感慨，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面上。
“真恍惚呢，转眼就过了六年之久。”风和日丽，仿佛又回到自己还是幼童时，与母亲和母亲的友人坐下喝茶的场景，“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没想过自己会成为审神者，当时也认为那不过是编出来的传闻，现在看来，那位大人说的居然全是真的，真不知道该说她心大，还是厉害呢。”
“哎，难不成……”大和守安定瞪大了眼睛。
“很惊讶吗？那位传闻中的审神者与我母亲是故识，不过现在已经不在了，毕竟本人也算是实力强劲的审神者，也是时政相当重要的底牌之一。”竹下千代叹了口气，“伏见真理小姐，她当时就预料到，那位英灵的出现会是某种意义上的转折点，如今看来，恐怕是指第一个圣杯的降临吧——当然，圣杯这个是我猜测，和英灵召唤有关的话，大概也会猜想到是有更强大魔力的东西辅助完成了这件事。”
“……但是，为什么冲田君不愿意来这里呢，如果想找审神者的话，现在的时政应该还有针对的政策吧。”加州清光困惑地问，结果被面色难看的搭档捏了捏手腕，他顺着对方的目光示意看过去，发现陆奥守吉行，堀川国广，长曾弥虎彻，甚至竹下千代都一副难堪的脸色——了解旧事的另一位审神者捂了捂脸，声音有些颤抖地说：“这倒是不难理解，毕竟，老头当时实在是太不干人事了啊。”
简直跟兔死狗烹一样的做法，就看一代本丸在天灾后幸存多少，现在又是个什么数量就看出来了，如果说伏见真理死去后还保留着本丸，那么在明显这个本丸被隐藏起来的情况下，由结果推原因，冲田总司大概率也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在遭受如此迫害之后，本人暂且不谈，其所在本丸的付丧神肯定对现在的时政完全没有信任度，怎么可能还会考虑在这边找审神者，不撕破脸就不错了。
“不过看老头那边的态度，似乎是不知道冲田总司作为英灵的身份，不然早就把人留在内部打工了，嘛，其实也算是件好事。”她补充道，“有可能是当时的资料被在混乱中丢失了。无论怎么说，母亲到死都没有成为过审神者，和那时候的时政也不过是合作关系，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到处乱说，反而是那些菊一文字则宗们对这个传闻的加工，把这个故事彻底变成了外人眼中的编纂，不得不说，无论是故意还是无意，都相当厉害啊。”
在场诸位多少有感受过那位太刀付丧神的麻烦性格，尤其是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闻言一个头疼地扶起脑袋，一个眼神飘忽地看向窗外。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当时他给依依发信弹，也是想要借机看看圣杯能不能作为灵力源吧。”在一旁观望的坂本龙马沉思着联系道。
“依依……对了，你们说的依依是谁，之前在通讯里面有提到一个小姑娘，难不成就是她吗？”竹下千代问。
和周围的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和泉守兼定回答道：“晴姬燕依，和龙马先生一起来自迦勒底的女孩，我记得应该是妖怪吧。”
“哎。”坂本龙马点头，“其实她原本也是这个世界的妖怪，据说当年因为母亲失踪，不知为何出现在了我们那边，现在回来也是为了寻找失踪的母亲。”
“……是晴妖吧。”竹下千代追问道。
“确实也是，不过晴姬这个姓氏也……啊。”坂本龙马想到了关窍，一下子安静下来，脸色低沉。
“呼……怎么说呢，世界也真是太小了，故人一个接一个回来了啊。”明明用轻松的语气说着，竹下千代的眼睛中却充斥着哀伤的意味，“我们当时还是非常好的玩伴哦，真理小姐来访的时候，她也在啊。”
幼小的女孩们坐在一起，其中年岁更长的那个将刚才从母亲和客人那边听到的有趣故事告知了妹妹，在好奇的欸声中，时年七岁的晴姬燕依也问起后续。不过，在今后大大小小的事件里，如此幸福平淡的记忆已经被长大的孩子们埋藏在了心底，如今回想起来，当时秋千旁边的红花都是一副淡黄照片的模样。
“依依，是最后一位晴妖的幼女。现在虽然作为晴姬之一存活着，但是她的母亲晴姬作为我母亲的式神，事实上，两位都已经牺牲了。”竹下千代不无遗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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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小小的，小小的神明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了所爱之人重生的故事，在白天玩闹的时候从喜欢的姐姐处听说了，晚上睡觉之前，母亲绞尽脑汁地思考着有趣的故事，最后又重新听了一回，作为睡前故事来说，它对晴姬燕依而言，听起来就像三只小猪一样流行，然而年幼困倦的女孩没有意识到命运齿轮的转动声，只当是一件编纂的传闻，在母亲怀抱中安睡过去。
时至今日，那个夏日摇晃的蒲扇，轻柔甜蜜的哄睡，草坪上开心的翻滚，一切都成了追忆的过去。孩童总是想着时间会永远停留，但事情总不会随心所欲，那个夜晚的清风，在晴姬燕依的陈述中，恍若幻觉般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然后，我去到迦勒底，回来寻找妈妈的时候和你相遇，该怎么说呢，这大概就是命运吧。”她眼中缀着闪光，轻轻眨了一下就消失不见，带着从梦中醒来的柔软神情说道，“并不是没有关系呢，如果说遇到了小时候听过的睡前故事里的人物，每个人都会想结识吧！”
“是这样吗。”故事的主人公之一，冲田总司叹息般说，“是这样啊。”
“——依依小姐，如果要成为审神者的话，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完全帮你抵挡住来自他们的伤害，我并不是说敌人，而是那些付丧神的不安定，如果你年纪再大一点，亦或是另外一种性格的人，或许我会放心也说不定。毕竟因为前主人的个性，那些付丧神们也习惯了互相给予价值，自给自足。”和之前单纯地以难处意图逼退对方相比，如今虽然带着凌厉眼神，但明显是到了双方都到了合意的程度，跟手机软件上各种登录之前的提醒一样，只剩下最后一步而已。
“但如果按照你说的，迦勒底的原则，以担忧的方式去照顾他们，恐怕不仅会伤害到他们，也会伤害到你自己，毕竟再怎么说，具有人形的付丧神/我们，本质上也是刀剑，这种锋利却又脆弱的工具。”冲田皱着眉头与正坐着的女孩对视，“这件事，你能明白吗。”
“嗯，我会以强硬的态度接管他们的生命。”晴姬燕依适时地摆出了正经姿态，微笑着按住心口，“放弃生命和自暴自弃是不对的吧，山南老师也说过，既然活下来的话，就要用活下来的方式好好地去对待生活呢。”
对方的眼神同样是了然的坚持，换作其他人可能不知道她的这份自信从何而来，但冲田总司一下就认出来，这明显是属于她背后的另一位监护人，土方岁三的姿态——想不到那个橘子老头的预言真命中了，多少有些心情复杂的冲田在心中按了按太阳穴——与对方眼睛对上的时候，二人心有灵犀地笑了起来。
随即，冲田总司和晴姬燕依同时抽刀出鞘，以同样的起手式和流派，互相试探着使出了第一招。
眼见为实，比起言语上的契合，作为剑士，无论是女孩还是英灵，肯定在对战中才能更加了解对方的真实意图，不如说，连这种方面都能做到默契，实在也是难得的主从缘分——在这没有第三人评判的战斗中，二人从房间互相追打到了樱花林，直到天黑，以体力不支还没有魔力支援的冲田总司咳血倒下结束，晴姬燕依及时将刺过去的打刀偏移方向，堪堪擦着英灵的护额过去，深深插入了地里。
带着不少伤口的两人依偎在一起，在英灵的注视下，晴姬燕依从和服的袋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金黄色杯子，月色浓郁，她难得显露出俏皮的神情，将手指搭在唇上，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英灵就此了然，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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