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结结巴巴道：“顾老师，您为什么要帮我争取安导的试镜，合同里没有这些吧。”
顾城坐直了身体，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林末：“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有资源，有好处又不需要付出什么，林末接受不就好了。
“因为无功不受禄。”林末忍不住往后靠了一点，顾城那张攻击性极强的俊美脸庞离她太近了，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谁说你没功了，在节目上，你不是帮了我。”
“是……是因为这个。”林末微红的脸颊骤然褪去了血色。
顾城，是在撇清关系吗？即便她是在弥补过错，顾城都不愿意欠她一点点人情。
原本林末心里那一丝顾城是认可欣赏她的隐秘期待，彻底的烟消云散。
莫大的，林末自己都觉得矫情的委屈克制不住的涌上来，她嘴角僵硬的抿着，干巴巴道：“那本来就是我拖累顾老师的，我应该道歉补偿您才对，哪有反过来的道理。”
林末站起来，冲顾城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顾老师，对不起，在节目时给您添麻烦了，但您因为这种理由就给我资源，对其他人来讲不太公平，以后请不要这样了，我先走了。”
林末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说完转身就要走。
“站住。”顾城冷峻的声音把林末冻在原地。
“林末，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顾城高大的身躯遮挡了外界的光线，在林末眼前投下一片阴影，“不公平的制造者。”
他的刘海垂了几缕下来，显得有点凌乱，但这些丝毫不能损伤顾城的气势，他逼视林末的目光，让林末觉得自己仿佛在一个手握泼天权柄的帝王面前。
林末竭力镇定，挤出一句话：“我这么普通，您推荐我，不是太草率了吗。”
“普通？”好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顾城喉咙里溢出嘲弄的笑声。
他眸子沉寂，伸手捏住林末的下巴，凑近端详。
“你到底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单论脸，在娱乐圈这种地方，你也不输任何人，甚至是高水准。”顾城说话时温热的吐息打在林末脸上，让她脸皮发紧，“论演技，你觉得谁都在节目里骗过我吗？你的条件，已经超越了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了，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普通？”
顾城放开林末下巴，语气越发不善：“我选你，是因为你有值得选的地方，而不是因为我和你的交易，林末，我比你想象的要尊重表演。”
他说完这番话，才去看林末的神情，却在看到那瞬间愣住了。
分明是受了训斥，可林末竟然在笑。
弯弯的眉眼，像是如酥春雨，带着温柔和清甜，能融化一切的明朗。
顾城感觉心莫名漏了一拍。
紧接着，就是慌乱和怒气。
“林末！你还笑得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顾老师，我错了！我不该那样想您的！”林末乖觉的认着错，但是她现在心情实在太好，语气太过于轻快。
这样的语气，就像是网上的流行语。
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
没办法，谁叫顾城在夸她啊！那个外号顾怼怼，出了名毒舌挑剔的顾影帝在夸自己啊！
林末的笑容根本收不回去。
不过她也察觉到了自己这样不太好，看着顾城黑沉沉的脸色，飞快地往外溜：“顾老师，我不惹您生气了，下次见。”
她就和一只小兔子一样，见势不妙就逃跑了。
屋里重归寂静，顾城回想起林末那恣意流转的笑容，禁不住低叹：“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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