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生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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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奴什么对你无所求，只是现在想要求你帮帮我，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求您救救我家女儿，我是实在没有法子了，才舔着这张老脸来求小姐！”

自从阿闵一手为代价，对水秀一番开解，水秀的病情慢慢开始好转，变得跟正常人无异，只是眼神中还带着些伤痛，难以抹去。

而阿闵这几天也正在着手忙着田地的事情，尽管自己给游仙村村民一个月的考虑期过了还没一半，可村民回家仔细一斟酌，感受到了好处后，纷纷抢着来卖地，阿闵也是痛快，大手一挥，千金散尽，全给收入囊中。只是这土地改良之事却让她犯了愁，更重要的是自己如今也只能帮得了游仙村的村名，再多可就心有余力而力不足了，正处于焦虑期，结果许久未见面的乳母找了上门。

看着哺育过自己的赵妈妈匍匐在地上，头磕在地，自从自己大了之后，乳母便回赵家村休养去了，也与自己无甚联系，如今这是怎么的？

“小姐，赵妈妈执意要进来，我拦都拦不住！”阿环哭丧着脸，小姐的手才刚刚结痂，怎么又操心这些劳什子的事！

“无事”

“赵妈妈，快请起，有什么事情你好好说，我能帮的尽量帮”阿闵轻轻扶起赵妈妈的身子。

赵氏抹了抹眼泪说道“这不是一年一度的祭神大典就要开始了，徐巫相中了自家闺女，说是我家闺女出落的标志动人，又是命里带水之人，定能入得了那洛神之眼，要把我家闺女祭了那河神，才可保来年风调雨顺！”

“老奴去求村里的三位长老，挨个送礼，好说歹说，就只说事已成定局，天明不可违，长老怕是早就和那徐巫婆窜通一气，又怎么可能帮我，我想去见我女儿，却被拦在了宅子外面，他们这是变相的软禁啊，就是要我女儿死，我可怜的女儿呦！我家子柔才刚刚及笄……怎么就得丢了命去！”说完又开始捶胸恸哭

“荒唐！”阿闵前世便听说以年轻貌美之女来祭神，没成想如今发生在自己周围。

“赵妈莫急，我先派人打探清楚情况，我们再慢慢相商！”真是一事未完，又生一事，可自己偏偏无法袖手旁观！

阿闵于是派人分别去打探子柔，吴柔还有那三位长老的情况，她到要看看他们背地里都在做什么勾当。

自从自己受伤那日回来，吴闵就开始成为家里重点看护对象，不许干这，也不许干那的，着实憋闷。

自家母亲一见到自己手缠着绷带的那刻，简直都快晕了过去，一口心肝宝贝的叫着，惊动了嫡母，嫡母过来看看了一眼，便叫婆子扔下了补品，临走时还讽刺道：“真是个皮猴！”

好吧，阿闵一直都知道都知道嫡母柳氏对自己的偏见，也不在意地该吃吃该喝喝，而自己家嫡姐也在刻苦练琴，百忙之中也来看过自己一趟，又继续练琴去了，听下人婆子说嫡母有意太子，想要姐姐在宫宴上大放异彩，说不定就能得到太子的关注，嫡母可是极有自信，毕竟吴柔从小方方面面都按照皇家媳妇来培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京城贵女行列中，吴柔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

而自己的胞弟呢，当然在童子监上学啦，只有月底休沐，所有童生在国子监都有自己专门的竹舍，可带一名小厮，专门负责童生的衣食起居。

万幸他还在上学，不然自己哪里经得住他天天吵闹！

而苏煜呢，别跟我提苏煜，自己尽无耻的强吻了他，女子的矜持呢，每每看到苏煜对自己笑的意味深长，阿闵脸上便骚得慌！，自己怎么如此孟浪，想起自己那日的仓惶逃离，怎么看都像是做贼心虚，阿闵啊阿闵，你怎么如此……把持不住！

吴闵从探卫那里了解到不止京城，大多地方每年都要供奉年轻漂亮的姑娘，来祭洛川河神。

而皇帝也默许了这事，毕竟多点神谕鬼神，朝廷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子们，才不会一遇到天灾人祸，就怪罪在自己头上，说什么是上天降罪，示意皇帝无能。正如天命神授，极力宣扬，才能牢牢的统治百姓的思想，让他们知道皇帝就是天，违背圣意，就是违背天的旨意。这就是所谓的“天命神授”

而各大官绅每年出面给洛神办祭典，都要硬逼着百姓出钱。而每年都能在祭神之前获万两银钱，而京城官员就这样勾结徐巫，勾勒这莫须有之事，还得每年生生赔上一条花季少女的生命。

而这少女可就不能从官员和地方上有权有势之女中选，这得罪了这些贵人，这祭神大典怎么可能办的下去，所以徐巫看上的都是一些平民百姓之女，朝着这个标准下手，才可万无一失，赚个金盆满钵，毕竟无权无势，好拿捏，给点钱就能打发掉。

要说那徐巫是何许人也，就是一个京城混出一点名堂的女巫婆，擅长占卜巫术，听说是从浣月国而来，还听说是被驱逐出女真巫族，不知如何，几年前勾结上了地方官绅，恰巧这几年常发涝灾，这女巫婆便见缝插针，极力宣扬“洛神祭典”

“以水女生祭之，以悦河神！”水女便是命里带水的女子，而祭典程序也是令人咋舌，

每位被选中的水女，需在祭神大典开始前一个月被带入一个宅子里，名之“除尘”又专门的人把手，以防女子出逃。

之后三日前进洛神殿，不可进食任何食物，名之“断食”。

在祭神大典当日，一群带着牛鬼蛇神面具的巫师便开始一路吞酒喷火，乱舞加上鬼画符，领着绑缚在木桩上的水女来到洛川河畔的祭神台之上，直到午时一刻。名之“示神”。

最后一步就是把水女与一颗大石绑在一起，一起沉入河底，完成“生祭”之礼。

相传若是洛神对该女子不满意，便会施法将她送上水面。

试想一个饿了三天，又在太阳下暴晒了几个时辰的女子，在身绑大石被沉入水中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有机会挣脱，别说是个擅长凫水的汉子也难于登天，这是将人往死路上逼！

对于徐巫婆和她勾结的官绅，和村里的三老，这长祭神大典，可谓是盛宴，可对于水女本人和她的家人，只是噩梦，她们为了一己私利，视人名为草芥，自己活得有滋有润，徐巫这几年可真是过的自在极了，不仅自己的房屋金碧辉煌，在京城有名的富人街，永盛街住着，还有一个女儿，过的也是穷奢极欲，养着一群面首，靠着她娘教的那点巫术，招摇撞骗。

阿闵还查探到，徐巫有一件库房，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都是这几年搜刮的民脂民膏。

而如今赵子柔的情况便是关在了京城十八巷徐巫私有的宅子里，吃穿都不愁。只是如今的她再过几十天，就要成为他们砧板上的羊肉了。

自己得尽快筹谋才对，于是用小青传信给苏煜，跟他说接下来自己的计划，以及要他找一名巫师，道士都行，只要懂点岐黄之术，而且要是颇有名望的，最好京城周围的百姓都认识。

她要一个人能够有足够的威信力，能够与徐巫她们对着干的。可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谁愿意做呢，一时阿闵阿闵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所以只好找苏煜帮忙了。

阿闵勾起邪魅一笑，拿人生祭是吧？我想应该这一闹，可会极为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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