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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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又有个疯子说自己被怪物狗龙袭击了，这次甚至还加了帮凶夜翼。”同事约翰骂骂咧咧地嘬咖啡，“迪克你昨天晚上不当值运气真好，监控摄像头什么都没拍到，那家伙醉得一塌糊涂还有点轻微脑震荡，在局里大吵大闹，最后被救护车拉走了。”
“这么热闹？”迪克咽下嘴里的牛奶麦片——牛奶蹭的局里的，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带着麦片赶到警局吃早饭就是为了这个。
他倒是知道醉汉怪物那部分没撒谎——夜翼那部分就比较离谱了。这种怪物出现有一段时间了，目前除了哥谭和布鲁德海文，其它地方还没发现出没的痕迹。但正因为它们出现和消失都极为迅速和随机，反而不好查证，再过一阵子可能就要成为猫头鹰法庭那样的都市传说了。
“你怎么又吃麦片？”约翰无语地看着他快速吃完一碗极简主义早餐，“这几周每次看你吃饭都是这个。”
“最近比较困难。”迪克不好意思地笑笑，又拿了一颗警局的福利苹果——感谢布鲁斯的大力赞助。
“他攒钱买卡洛斯的演唱会门票了。”同事莱西从电脑后面探出头：“那票可贵了，我根本舍不得买。”
“可是卡洛斯一年才举办一次演唱会！今年又这么好开在布鲁德海文！”迪克憧憬地嚼苹果：“谁知道下次有机会是什么时候。”
“对啊，大家都这么想的，门票贵得我头皮发麻。”莱西崩溃地揉乱她金色的短发：“迪克你可真舍得。”
“我攒了三个月，幸好现在是单身，基本没什么花销。”想到这个月快发工资了，迪克心有余悸地感叹：“为了见卡洛斯一面也值了。”
“哦对你看新闻没有？”莱西划着转椅凑过来给迪克看她的手机：“昨天晚上有人拍到卡洛斯去周边店买了加菲猫的公仔！”
“什么？”迪克凑近，发现卡洛斯去周边店的时间正好是他昨晚夜巡结束的时间，恰好错过了这个机会。
“太可爱了，他还喜欢加菲猫。”莱西充满爱意地保存这张照片。
“对啊，真可爱。”迪克情不自禁也搜索保存了照片，屏幕上黑色微卷短发的青年有着一双极为少见的金色眼睛。
这种瞳色的出现是因为眼睛缺少黑色素，一般来说都是浅棕色或淡金色的，青年的眼睛却亮如鎏金。
照片里的卡洛斯穿着短袖和牛仔裤，胳膊下面夹了一只巨大的加菲猫公仔，另一只手提着迪克手头没那么紧的时候经常光顾的热狗摊的热狗，头发还有点乱，看起来是晚上突发奇想出来逛街。
他喜欢乔治家的热狗，真有品位。迪克的嘴角微翘，希望他吃的是芥末芝士辣肉酱热狗，那款是最棒的。
卡洛斯·提亚森，国际著名歌星，billboard榜单常年霸榜第一，曲风多变，其实他的歌迷从来不在乎他的曲风——卡洛斯的嗓音才是神赐的礼物。
再没有人能拥有那么清澈的声音了，在迪克和布鲁斯意见相左大吵一架，离开哥谭独自偿还助学贷款那段艰难的日子，都是卡洛斯的歌声陪他坚持下来的。
很难形容那是怎样的声音，清澈、懒散、淡淡的忧愁，那歌声能直达内心的角落，像看着星星坠落在湖水里，平静、安逸。
有人甚至声称卡洛斯的声音能致幻。迪克也不是不相信，在醉酒之后听卡洛斯的歌，确实能落入最深最静谧的梦。
迪克第一次听卡洛斯的歌时，卡洛斯还是个15岁的少年，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声音居然丝毫没有沙哑低损，反而越来越动听。
可能他从来不抽烟喝酒吧，这么说来热狗是不是也很难得才能吃一次呢？这么自律真是太优秀了。
明天就能见到他了，迪克幸福地想，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得到卡洛斯的亲笔签名。
其实没有，他知道的，卡洛斯从来不给别人签名，在任何场合都拒绝，搞得连诈骗市场都没有仿造他签名的商品。
但人总要有梦想，迪克永远满怀希望。
——————
“卡洛斯？”经纪人琳达推门进入房间，里面一片漆黑，只有超大屏幕电视发出的光照亮沙发上抱着加菲猫公仔的家伙。
“hi琳达，随便坐。”
清澈如风拨动竖琴的声音响起。
卡洛斯浑身都压在那个可怜的公仔上，他套了件印着［我爱布鲁德海文］的宽松白t和运动短裤，身上还歪歪扭扭地披了一件外套，线条优美的小腿从黑外套下伸出来，是这屋子里唯一能看的地方。
“老天，你幸好没经营社交媒体。”琳达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散落的披萨盒、奶昔杯、热狗袋、啤酒罐，才终于移动到卡洛斯身边。
“明天就是演唱会了，我来看看你的状态，看起来很颓废啊。”
“我一年365天都很颓废。”卡洛斯抱着公仔坐起身体，给琳达让了个位置。
他乱糟糟的微卷黑发下，金色的眼瞳更偏向无机质的生命，如果不是室内加菲猫动画片的音效太大声，可能琳达会感到敬畏吧。
可惜没有。
她坐到还带着卡洛斯体温的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个还在看低龄动画片的宅男，由衷地、叹出工作多年对老板不争气个性绝望的一口气。
卡洛斯·提亚森，今年20岁，歌星出道5年。
琳达从第二年开始就一直担任他的经纪人。
她的前任是卡洛斯的第一个经纪人，那家伙本来拥有非常漂亮的履历，直到他居然对自己负责的艺人起了不轨之心。
琳达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忧郁的气质、帅气的长相、佛系的性格——以及听过就会沦陷的声音，卡洛斯确实很有吸引力。
尤其他不喜欢社交、不喜欢交涉工作，经纪人几乎是唯一会和他频繁交流的对象，是他和外界联系的窗口，这是非常大的权力，极容易培养人心中的掌控欲。前任估计就是这样一步一步放纵自己心里的野兽，最后试图袭击卡洛斯，喜提监狱六年居住权。
也多亏他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废物，事业脑琳达才能抓住这个机会成为卡洛斯的经纪人。
倒也不是她不喜欢卡洛斯，他的每一首歌琳达都听过几百遍，但歌迷和恋人还是有区别的，琳达可没法想象自己有个20岁还熬夜看加菲猫的男朋友。
“你看我的眼神让我很有罪恶感。”卡洛斯看电视的视线飘到琳达身上：“像个看不争气儿子的妈妈。”
“可能我确实是。”琳达将手中的文件夹塞到他怀里：“今天下午你真的得去彩排一次，演唱会的负责人汉克快要崩溃了，他说从来没见过歌手演唱会前一天还没彩排过的。”
“现在他见到了。”卡洛斯喝了口果汁：“我会去的，但是昨天晚上我和别人说了很多话，社交能量用光了。”
“谁？”琳达看过新闻：“周边店的店员？小吃摊老板？”
“路人。”卡洛斯说：“我帮了他个忙，那个人特别热情，说了很多话。”
琳达明白了，“噢，你最不擅长应付的类型。”
“现充。”
——————
……
"pleasedon'tgiveuponme"
（请不要弃我而去）
"iknowyoucanstillhearmywhispers"
（我知道你仍能听见我的低语）
余音渐歇，整个音乐厅都为浪潮般的歌声席卷，沉入音符浪花的碎片。
“停！”汉克终于反应过来，他激烈地鼓掌：“完美！这是最后一首，流程都没问题了吧？辛苦你了卡洛斯。”
“没问题，谢谢你汉克。”卡洛斯摘下耳麦交给助理，“那我就先……”
话音未落，一阵刺耳的枪击声和尖叫响起！
卡洛斯惊讶地向声源望去，两个人影撞开大门倒在地上，看制服是音乐厅的安保人员，鲜血不断从他们身上流出。
其中一个试图去拿掉在身侧的无线电，一只穿着靴子的脚却狠狠踩在了他的手上，安保喉间发出凄惨的哀嚎！
七八个戴着黑骷髅面具的大汉持枪走了进来，视线逡巡一圈，狠狠锁定舞台中间的卡洛斯，那些冲锋枪对准场内，随时会扣动扳机。
音乐厅内的工作人员爆发出剧烈哭叫声，为首的男人不耐地向天射了两梭子弹：“都他妈闭嘴！”
人群又迅速安静下来，仿佛每个人都被隐形的针线狠狠缝住了嘴巴。
助理小姑娘和汉克瘫软在地，还站立着的卡洛斯更加显眼。
“大歌星卡洛斯，”匪徒们靠近他：“不知道你能为自己天籁般的嗓子出多少价？”
“你们想要多少都行。”卡洛斯面色不悦：“要钱而已，没必要伤害任何人。”
“要钱而已？不愧是黄金嗓子，说话就是硬气。”男人枪口抵在卡洛斯额头上：“不知道你的粉丝又愿意为你的命付多少钱呢？”
“这可是无价之宝，你找错市场了蠢蛋。”一个矫健的身影突然将男人连带他手中的冲锋枪踹飞，抱住卡洛斯的腰荡到观众席放下。
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对歌星眨了下眼睛：“马上为您恢复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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