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希斯娅的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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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兰看到对方如此粗暴无礼的态度，便毫不留情地握紧对方那中年男人略显消瘦的手腕，利剑般凌厉的眼神带着浓厚的危险气息，死死盯着对方。
“你在说什么东西？”在质问那男人的时候，雅兰虎口慢慢收紧，似乎将要压断那人手腕。
中年男子看到这位身形比自己还要高挑的少女，知道如果单纯比力气是没什么优势的。于是就略带火气的甩开希斯娅的手腕，故作端正地整理好自己仪态，重新开腔道：
“尊贵的小姐，这女孩是我家里前几天逃跑的奴工。如果她和您没什么关系的话，还烦请您能放手，让我把这碍眼无礼的孩子带回去。”
这个时候，站在雅兰旁的希斯娅才在慌乱与紧张中完全看清楚那位中年男人布满深壑皱纹的面庞，她语气里透露着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颤栗且无力地回应道：
“奥戈楚老爷，对不起……”
希斯娅口中的话语算是变向承认他的主人身份，于是这位名为奥戈楚的男人开始有傲慢的底气。他了无善意的眼神看向陷入恐惧中的女孩，没有任何犹豫地朝她稚嫩的脸上就是一记狠毒的巴掌。
“没想到你竟然跑了，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东西我损失了多少钱！”
“啪”响亮的巴掌声与苛责的斥骂声混杂在一起，差些就将希斯娅给击倒在地。
只不过让奥戈楚没想到的是，紧接着他乌云密布的臭脸上就遭受到一记远比那巴掌还要凶猛的勾拳。在拳锋接触到脸庞的瞬间，奥戈楚面部皱纹也跟着颤了三颤。
强烈冲击力直接将毫无防备的男人给打倒在地，原本松动的后槽牙在此刻也被揍得脱落，混着殷红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
周围人群听到这样动静，立刻好奇心重的纷纷围了过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而躲在远方后面巷子中静静偷窥的莉莉丝目睹这般场景，大脑立刻就过载死机了。她搞不清怎么拍个视频还能打起来，一般这种拍这种东西大家不应该都和和气气的吗？
雅兰双眼充满厌恶地俯视着捂脸倒地，口中渗有鲜血的中年男人，用凶戾的语气缓缓讲道：
“你要是再敢动希斯娅一下，下回就不是掉颗牙这么简单了。”
“你他妈敢打我，你这个臭婊子知道我是谁吗？”在剧烈的痛楚刺激下，奥戈楚也终于撕下了自己虚伪的表皮，脏话连篇地破口大骂道。
“腌臜的狗东西，那你知道我是谁吗？”雅兰锋芒毕露地与其对峙，没有任何退让之色。
这个时候莉莉丝套着白斗篷，踏着小碎步，从人群中探头挤了出来，慌里慌张地站在他们两人中央，试图调解道：
“有话好好说啊，雅兰，咱们做采访不要打人。”
由于刚才莉莉丝有些发呆而没看清全过程，还以为是雅兰先出的手。
“因为那家伙先扇了希斯娅，我已经很客气了。”雅兰咬紧牙关，保持着最大限度的克制。
作为当初把希斯娅捡回工坊里的魔女，莉莉丝她肯定是向着女孩那边。所以她摘下白色兜帽，将希斯娅搂至身旁，用晶红色眼睛地质问着中年男人:
“你为什么要先动手？希斯娅怎么你了？”
“他是我家奴工，为我干活的!你们偷走还有理了吗？”
听到奥戈楚这番话，莉莉丝刹那间回想起之前在魔女院中老师教导过的知识。
“人类世界中存在着一种极其残忍的制度，人压迫人，人奴隶人，这种制度叫做奴隶制。”
当魔女脑子中传来导师那敦敦教诲后，莉莉丝立刻搞清楚现在发生了什么情况。希斯娅肯定是那个奥戈楚花钱买来的奴隶，所以现在才会因为她们偷走奴工而生气。
“这制度真恶心啊，竟然把人类当成物品看待。”莉莉丝心里越想越生气，于是用自己小皮鞋的鞋跟轻踏路面石板，发出“嗒嗒”的声音。
想完，莉莉丝便下定决心，要像传说之中的高天泰坦一般去为人民带来自由的解放。
“既然你说希斯娅是你的奴隶，那我现在就把她给买下来怎么样？”
这席话进到正怒火上涌的雅兰耳中后，她一条眉毛挑高，一条眉毛压低，挤着疑惑的大小眼看向莉莉丝。
“先等等师傅……”
“别急，我可以处理好这件事。”魔女示意自己徒弟退后，绝不让她插手此事。
奥戈楚也是满脸懵，但他很快就整理好情绪，扶着地面重新站了起来，余怒未消地反问着：
“你准备多少钱？”
“五十二块金币加上十七块银币，够吗？”莉莉丝从皮革挎包中掏出自己全部的家当，但即便如此，她仍然隐约地担心资金不足。
“好的成交。”奥戈楚竟然没有丝毫迟疑，便一把拿走莉莉丝手中的钱袋，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在他离开的时候，莉莉丝能从奥戈楚瞥来的眼神感受到戏谑与嘲弄，甚至有一丝小人得志的意味，只不过她这时并没有多想什么。
莉莉丝从来没想过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原以为对方还会刁难自己一番。
“你看我厉害吧，仅仅几句话就搞定了。”莉莉丝扭过身去，希望自己徒弟能表扬下自己。
然而雅兰只是窘态地低头扶额，拉着莉莉丝和希斯娅的手，赶紧从围观的人群逃脱出来。
等跑到无人的街头角落里后，雅兰才双手无语地按住莉莉丝有些稚嫩的肩膀，想搞清楚她这小脑袋中刚才到底在想些什么。
“很简单啊，希斯娅她不是奴隶吗？我只是花钱把她赎出来了啊！”莉莉丝言之凿凿，大义凛然，感觉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奴隶？啊？奴隶制度历史书里说三百多年前的时候就推翻了啊。奥戈楚的家伙应该只是希斯娅的雇主，你干嘛给他钱啊？！”作为徒弟的她完全不能理解师傅清奇的脑回路。
“……”
莉莉丝一时无言，她在脑子中回溯自己过去学习的经历，发现好像当初她首回接触这段历史的时候，已经是四百多年前。
“你们人类历史进展的太快了啊，我们魔女想改革个制度至少要千年呢。”莉莉丝小声抱怨道，仿佛这事错在人类身上。
此时，久久无言的希斯娅突然传来一句更加震撼人心的话：
“其实，奥戈楚老爷并不是我雇主，他是我养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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