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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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这位豹姬将军的手下相当忠诚，哪怕是从优势打到了劣势，士气也没有多少影响。徐夜听说过她的存在，但还是第一次和她交手。这一交手，她便发现无论是士卒训练，还是临场指挥，她都相当有可取之处，令她见猎心喜。
水面上双方打的热火朝天、你来我往，不远处一个孤零零的人头浮在水面上，却完全没有人在意。
虽然说是和徐夜同行，不过叶孤城实际上在水里泡着的时间长，在船上的时间反而短，他连睡觉都是在水里的。因此一觉醒来，重新撵上徐夜的舰队时，面对着这你来我往的战事，叶孤城有些犹豫要不要靠近了。
倒不是说这种大开大合的水战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单纯只是作为鲛人对于火焰的不喜而已。尽管他大概才是这里所有妖和人中，最清楚这些火药、炸弹能发展到什么地步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甚至不会接近他娘的丹炉。
暂时不想进入战场的叶孤城便在边缘随着水流飘荡，原本他以为直到战斗结束估计都没有他的事情，但战场中央忽然爆发的妖气却忽然打断了他的休憩。
不是？才解决完一个同白云城作对的妖怪，现在就又出来一个？还都是混在人类之中的？他们白云城难道什么时候成了妖族公敌不成？！
叶孤城往水里一潜，从下面靠近妖气传来的位置。
不知道那个小妖做了什么，他过来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妖气，只爆发了一瞬之后，妖气就又消失了。而且不是妖族自己收敛的那种消失，就是仿佛被忽然抹去了一样的感觉。
叶孤城游到了一处船底，不太意外的发现这大小大概就是对方的旗舰了。也不知道那幕后之人为什么那么喜欢把妖怪塞到别人旗舰上？
旗舰上，徐夜正在和豹姬将军打的难解难分。比起只准备打一波就跑，最主要目的是拖时间的豹姬，徐夜更想把对方的人给留下来，船都是次要的。所以尽管战场上此时打的热闹，却并不妨碍她带着一支精兵直奔豹姬而来了。
有敌人在她的船上活动，豹姬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呢，因此她也很快带着人赶了过来。两拨人马相遇在一处过道上，一见面就打了起来。很快船舱内的隔断就被打破，战场扩大，一片混乱。
而再这样的混乱中，徐夜和豹姬正面对上了，两人都是极为高大的女子，并且都武艺高强，一时之间竟然打了个不分上下。
徐夜手上打着，嘴上也没听，趁着同豹姬交手的机会，想要说服她投降。她觉得豹姬这样的女人，跟在史天王那种人身边可真是浪费了，不如跟着她。
只可惜尽管在说服过程中，豹姬出现过动摇恍惚，她甚至还因此给了豹姬一记狠的，但最后得到的却仍然是拒绝。
徐夜明显感觉到豹姬对史天王明明称不上忠心，而且还是一个很有主意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却不愿意转投飞仙岛。
就在场面略有些僵持的时候，忽然战场中心暴起一道水柱，冲破了地面，打出了一个巨大的洞。
发生这种事，双方的人都惊讶了一瞬。只不过这一瞬之后，双方的反应不太一样。徐夜选择了继续攻击，甚至比之前还要快、还要急，希望能趁这个机会拿下豹姬，然后在来处理这场突然事件。
而豹姬却是急退，她的目标只是拖延时间，把自己栽进去可不符合她的想法。之前被徐夜摸到主舰上已经是失策了，因此现在有机会脱身，她是绝对不想放过的。
她们两人的反应太快，因此谁都没有达成所愿，又重新僵持住了。
从水柱游上来的叶孤城甚至没有想过插手她们两个的战斗，而是视线扫过重新打起来的战场，想要找到那个他在水里感觉到的妖气的主妖。
只可惜看了一圈，除了看到一群打起来的人类之外，并没有找到什么妖族，甚至他刚才感觉到的妖气也消失无踪了。
但叶孤城不觉得那是自己感觉错了，对方的妖气很有特点，绝不是他的臆想。怀疑对方是某种极为擅长隐藏的妖族，叶孤城点点胸前挂着的小海螺，一道柔和的光落在了他手里，是当初港口上出现过的月华珠。
叶孤城将月华珠往上一抛，它稳稳的停在了半空中，原本昏暗的船舱内仿佛升起了一轮明月。月华均匀的散落在船舱内，任何阴影都仿佛在月光中消融。
在场的大部分人对于这柔和的月光都没什么感觉，只有徐夜感觉到和她交手的豹姬似乎受到了影响，行动中间多有迟缓停顿，以至于让她找到了机会将豹姬制伏在了地上。
豹姬被徐夜点了穴，但她看向的却并非面前的徐夜，而是还飘在水流中的叶孤城：“不是说妖怪轻易掺和人类的事吗？！”
她当然知道这种约定俗成的规矩没有真实的限制力，但暂且不说飞仙岛多年来也的确一直遵循着这份默契，单就是为了她而破例这点就不应该啊。
首先她不过是史天王的手下，甚至算不上心腹，她的兵都是自己募的、自己练的，就算抓了她对史天王的实力影响也不是太大，毕竟大部分时间史天王甚至不会将她的兵算在他的实力内；其次是现在明明已经是对方占据了优势，那个鲛人什么都不用做，胜算也是对方比较高，何必多此一举呢？
叶孤城仍旧浮在喷涌而出的水柱上，看向豹姬：“这话应该是我来说吧？”
“啊？”豹姬&徐夜两人一愣，不过徐夜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以为叶孤城说的是元轮。
倒是豹姬看起来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她看起来似乎是跟愤怒了：“难道白云城的少城主竟然是个敢做不敢当之人吗？竟然还倒打一耙？”
叶孤城也懒得解释，他点了点空中的月华珠，将月华集中到了豹姬一人身上。然后让在场的人惊讶的事情就发生了，豹姬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很快化为了一只豹子。
从豹子的动作看的出来她现在颇为慌张，只可惜说不出话来，她的手下代替了她说出了她、他们的疑问：“你做了什么！”
叶孤城懒得解释，但好在徐夜乐得给在场的人解惑：“那是月华珠，城主留下来的法宝，能够帮助妖族化形，还有一些破障的能力。”
叶孤城收回月华珠，看着豹子重新化为豹姬问道：“你不知道你是妖？”
豹姬此时也有些懵了，她经历的事情不算少，但可真没经历过忽然变了种族的事情啊。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了解自己，她也不急着逃了。
豹姬看向叶孤城点了点头道：“我的确一无所知，之前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同。”
叶孤城若有所思：“你身上有个禁制，难怪我刚才没有感觉到你的妖气。”
徐夜：“我们真的要在这里聊吗？”
看到豹姬恢复人身之后的反应，她就知道对方暂时不会跑了。既然这样，她们何必站在这一片狼藉的战场上聊天呢？而且外面还打着呢，既然豹姬已经败了，难道还不赶紧叫停，而是放任外面在浪费军火，浪费人命吗？
豹姬也反应过来了，经过一次变身似乎穴也解了，她站起来说道：“我们先让外面停下来，然后再到我招待客人的舱室聊一聊吧，那里应该还没被破坏。不过，你……”
豹姬看向叶孤城，然后就看到之前还飘在水里的对方已经化出了两条腿站地上了。
叶孤城对于豹姬的安排倒是没意见，只是指了指他上来的那个大洞说道：“能不能补？不补的话，恐怕说不了几句话这艘船就该沉了。”
叶孤城出来水柱还是像个塞子一样堵在缺口出，但是很明显他一走，这地方就得开始进水。
豹姬无语了一下，但还是指挥手下去补船，然后分出人引叶孤城去里面等着。她得和徐夜一起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再来说她自己的问题。
但很明显，比起豹姬还在担心外面的战事，她的手下倒是更关系她的身体情况，纷纷劝她先去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外面的事情她们会处理好的。
不过豹姬拒绝了，这不仅是她需要出面安抚手下的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她需要一些时间整理一下思路。这么昏头昏脑的跟过去，太容易被人带着走了。
叶孤城也不介意，他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跟着豹姬手下走着，但心思却不在这里。他总觉得豹姬身上的禁制有点眼熟，但又不知道哪里眼熟，正在回忆他娘之前教他道术时候说过的内容。
但很可惜的是，直到徐夜和豹姬把外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叶孤城茶都喝了一壶了，他也没想起来到底那禁制哪里熟悉了。
虽然外面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不过徐夜实在是好奇豹姬身上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因此哪怕没有她的事，她也跟过来了。
而豹姬虽然事关自己，但却也没有拒绝徐夜跟过来。虽然被说是妖，但实际上比起里面的鲛人，她还是更信任徐夜这个她打过交道的人类，打过仗那也是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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