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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柳广知和石宇、疯牛和泥猪、一个陌生的两人小队,统共十一人,走左边的岔路口。
齐姐所在的四人小队和余下的紫蝎共十余人,走右边的岔路口。
长长的爬行队伍再次动起来。
没一会,时却三人爬行至齐姐照片里展示的岔路口处。
他们转入左边的通道。
在时却的两侧,单调的骨质侧壁不断地后退、后退、后退。
某次,在她跟着沈司奥转过一个拐角后,情况终于发生变化,她的眼前豁然开朗。
一行人来到了一个目测约二十平米的空间。
此处高约两米,角落里附着几滩蚂蚁窝样的土堆,奇怪的是并未见有蚂蚁在上头或这个空间内穿行。
这空间内的大部分区域,毫无规律地堆放着些中型或小型的动物。
动物们的一部分被吃得只剩下了森森白骨,较大的骨头上残留有或深或浅的弧形凹坑,正好对应上穿地兽头部那两片齿牙的形状。
而动物们的另一部分……准确地说更应该被称之为“尸块”。
它们无不被一层薄薄的半透明黄色黏液所覆盖,没有散发出半点腐臭气味。
在各种血淋淋的断面处,时间仿佛被冻结住了,于那半透明黄色黏液下黯淡地显露着,相较于可怖之感,反倒更让人下意识地感到恶心。
尸块里头,有纯肉块或内脏形式的,也有些较为完整,容易被辨认出生前具体是什么动物。
时却稍一打量,看出那些完整些的动物们,生前多于颈部或四肢受了咬断式的致命伤,伤口的轮廓同样呈弧形。
穿地兽打洞时会吞吃泥土……它当然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捕食和吞吃猎物。
显然,这儿是它们的“食物储藏间”。
疯牛蹲在一只尸首分离的猫兔幼崽前,摸出一副乳白色的医用手套,唰一下抖开穿好,拉平整了边缘,毫不避讳地伸手拿起猫兔幼崽的头。
她缓缓地站起身。
半透明的黄色黏液极有延展性,随着她的动作被抻长,带着一种特殊的细微光泽感由粗变细,最后不情不愿地拉着丝垂落在地。
……怎么说呢,一时间,“拔丝地瓜”这四个字,非常、非常不合时宜地浮现在时却的脑海中。
疯牛左看看右看看手里的小猫兔头,掰开它的嘴,凑近,仔细地嗅闻起来。
几秒钟后,她猛地偏头,喉间咕噜着,发出响亮的干呕声。
众人:“……”
“次次凑这么近,要不你离远点。”连泥猪都有点看不下去了,露出感同身受般的恶心表情,抱怨道。
疯牛冲他重重地“哈”一声,扬手飞起小猫兔的头砸到他脚边,狠呸他一口,泄愤般飞踢一脚小猫兔的躯干。
那躯干软塌塌地飞到时却脚边,原本连接头部的断口处挂有些葡萄串形状的黑色虫卵。
“蠢货,”疯牛指着泥猪骂,“不离近闻个屁?”
石宇叹为观止地给疯牛竖大拇指。“姐们,你闻出啥来了?”
疯牛扫视在场的人一圈,颇有几分干裂的嘴唇倏忽咧开,“它嘴里还有几分草的气味。”
不止一人发出兴奋的骂声。
“中大奖了。”在时却的不远处,柳广知喃喃。
蒋云霞主动扯一下时却的外套,对她解释疯牛的话代表的意义。
“这个巢穴里的虫群正值壮年,”她说,”能产出质量最好的假琥珀。”
以此类推,死在这个巢穴里的穿地兽,将被保留在最完整的死亡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