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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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施骊光向顾涛打招呼时用的是中文，所以顾涛回应他时自然也是用回中文。

约翰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只是顾涛方才被施柔的转变给弄得乱了阵脚，一时间没掩饰住情绪，被约翰注意到他情绪变得糟糕。

约翰以为二人产生争执了，连忙道：“你们之间没事吧？顾涛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施骊光温和地打断道：“没什么，只是我们有个共同的朋友，但他最近遇上了困难。”

“噢！”

约翰点点头，然后又迅速自告奋勇地表示，“有需要的话我也可以帮忙。”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施骊光笑着摇摇头婉拒了约翰的好意。

要是原本听到施柔这样睁眼说瞎话的搪塞他人，顾涛大概心里已经在暗讽施柔果然没表面上那么无害，可顾涛此时心情复杂得很，已经无心关注施柔如何了。

他曾经把施柔当自己的命中宿敌，并以能胜过他一分而自得，现在施柔对李景宴放手了，那一分也没了，自己在他面前从此再无一样能比得过。

顾涛油然生出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又隐隐伴随着几分怅然若失。

施骊光来到后没多久就和在场的人相谈甚欢，施柔这角色出身不差，加上施骊光表现出来的才识，两方面加起来，和顾涛相比他想被约翰的朋友们接受就容易太多了。

对于施柔一来到不久就抢了他风头，他花了数天时间才好不容易混个脸熟，如今对方轻而易举地就与这些人熟稔，顾涛竟然也没多少愤愤不平的心理了。

此时的顾涛大约就是骤然间失去了一个长期目标，一时间感到茫然空虚。其实他现在已经无心在这聚会上，不过在场的人除他以外都有着优秀的家庭背景，即便他如今状态不佳想单独静静，但也不好在还没有人离开前就最先退场，只好心不在焉的在旁边当背景。

施柔俨然已经成了焦点，因为这样顾涛现在就算表现异常，也没人注意到他，也不知该说是好还是坏。

顾涛坐在角落发呆，施柔与其他人聊天的内容在他耳边就像背景音乐一样。

初时顾涛根本没兴趣他们在说什么，但包厢空间不大，加上旁边的人聊天也没有压低音量的意思，所以那些内容还是多少传了些进他耳中，让他不得不听。

断断续续的，听着施柔和他人的对话，顾涛从初时的无心到后面居然也渐渐留意起来了。

他发现施柔确实是不简单，和人聊天不管是什么话题他都能接得上，而且还能发表出自己的观点，甚至有些是涉及到专业领悟的内容他都能答得出，这绝不是平时通过互联网百科了解一下就能做到的。

当留意地听下去后，顾涛也逐渐对他服气，约翰这些朋友专业大多是计算机、化学之类的，虽然顾涛本身理科也不错，但当约翰的朋友们谈到比较深入的专业问题时他也只能做到大致听懂而已，至于发表见解那些，只怕是班门弄斧，所以一般他们聊到专业学术方面时，顾涛就不太说话只充当旁听者。

可施柔不仅能发表个人见解，重点是竟还获得对方的认同！顾涛越是听下去，心里就越是诧异，施柔的知识面之广甚至让他感到恐惧。在场与他有同样惊讶感的人不在少数，但其他人没顾涛想得这么多，只是纯粹惊叹然后心里默默提高了对施柔的评价，甚至对他产生微妙的崇拜感而已。

然后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国内学校时每次都差点挂科的李景宴，对比眼前的施柔，只觉同是富家子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施柔才配得上他的家世，李景宴纯粹就是运气好投了个好胎。顾涛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念头，不禁对李景宴更加反感，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此时正变得越来越认可施柔。

等到聚会结束时，顾涛想到即将回到出租屋内面对那什么都不会的李景宴时，心里就烦得厉害。

临走前往被约翰的朋友所簇拥着的施柔那边望了一眼，也不知是不是真就那么恰到好处，施柔也刚好往他这个方向投来目光。

或许是今晚的聚会上与新朋友们聊得高兴，施柔此时脸上的愉悦尚未散去，眼中盛满笑意，在只有几盏路灯点缀的夜色下竟也熠熠生辉，如同两颗黑亮的宝石。

施柔好像愣了愣，随即勾起嘴角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微笑，顾涛心头一颤，再看时施柔已经转回头去和旁人聊天了。

顾涛莫名产生股失落感，然后独自离开。尽管此时街上还有不少路人，可顾涛的背影看起来却让人感觉孤独颓败。

他不知道，当他转身后，施柔便又回过头来，看着他的背影。

施骊光知道顾涛已经完了，但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所以他没有太大的兴奋感，最多就是此刻心情不错。

……

顾涛回到四十多平方的出租屋门口，看着那陈旧的防盗门，脑子清醒了不少。

在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后，就见到杂乱的客厅。房子已经小，里面还摆上不少杂物，给人感觉更小了。

顾涛看到饭桌上的碗碟，一看就是李景宴吃完留下的，他就没好气。

李景宴虽然这段时间终于知道没钱该省着用了，但对于一个过去二十年都十指不沾阳春水，就差衣服都有人帮忙穿的有钱人家少爷而言，短时间内学会做家务实在有点难度，因此目前出租屋里的家务活基本都是由顾涛负责。

顾涛进到客厅后刚脱了外套放下，就看见沙发上有包吃剩的薯片，旁边的小桌上还有半杯没喝完也不去倒掉的可乐。

因为施柔的突然转变，顾涛本就心情不好，回到家又发现李景宴半点不懂收拾就算了，还给他留下手尾，顿时就火起，踢了两脚关着的卧室门。

顾涛回到出租屋已经接近十一点，李景宴原本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正准备要睡觉了，突然房门震动“砰——砰——”两声吓得他从床上弹起来，以为出租屋是进贼了，缩在床上一脸惊恐。

直到顾涛带着怒意在门外喊道。

“李景宴，你给我出来！”

李景宴才知不是进贼，而是顾涛回来了。可之前顾涛在他面前的形象向来都是沉着冷静，现在这样可是从未有过，李景宴一时间十分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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