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救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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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沈奕年收了枪看着磅礴大雨中两人，眉头微蹙，却又很快抚平，毫无波澜道：“段会长，人我带走了。”

一声令下，两位警卫兵带走他们。不料，还未走出大门，一声枪响，青帮会的兄弟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段亚亮抚掌大笑，听他嚣张说：“沈司长，实话告诉你，我已电报告知法租界，这两人，他们要定了。”

沈奕年坐回座位上，呷口冷茶，安之若素低声说：“好办，司法部同法租界打声招呼，应该问题也不大。倒是您现在的反应，很难不让人乱想，青帮会有叛反之心。”

?

谎言被戳穿，日寇的强盗行径法租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此事捅到法租界那些蛮夷耳里，伤了他们面子，性命堪忧，可放了他们，又交不了差，也是死路一条。

横竖都是死，顿时，段亚亮踟躇不定，骑虎难下。

——

耳边的雨下得更大，听到枪响，在车内等待多时的阿司心有余悸看着一颗颗雨点落于挡风玻璃，噼里叭啦一阵乱响。

“阿司，车内有伞吗？”

许久未说话，黎芷的嗓子沙哑干渴，阿司无奈摇了摇头。

犹豫一会，仍打开车门冒雨前行，黎芷的身影没入磅礴大雨中。

“小姐，小姐……”阿司旋即跟着下车。

等两人犹如落汤鸡出现在府邸大门口，自然被门外站岗的家仆拦下。

黎芷抖着披风，神色萧然，“去禀报一声，说黎芷求见。”

说“求”，可她的态度一点也不像求人，家仆不怀好意上下打量着她。

雨水打湿身上的绒毛线衫，好身材若隐若现，滴着水的头发及精致小脸蛋，虽狼狈却不乏凄美韵味。

黎芷裹紧湿漉漉披风背对家仆，回过神的家仆旋即迈过门槛，再次急匆匆闯进厅堂。

当时，沈奕年正气定神闲敲打桌子，“咚咚”声声入耳，本心烦意乱的段亚亮听着手下说，又来了一个叫黎芷的女子，他彻底缴械投降，面对大堂墙壁，挥手示意沈奕年将人带走。

赵岐愣怔，忙不迭走到段亚亮身边，低沉问道：“为何？”

段亚亮转身，直接甩了一巴掌，命令，“废话那么多干嘛，放人。”

沈奕年起身往外走，立于屋檐下回头对段亚亮作揖，“何琛，林警司，收队。”

他走在前头，看见黎芷同阿司一身湿漉漉站在门边，冰山脸终于起了涟漪，脱下衣服沉默给她披上，视线对上片刻，同她擦肩而过。

那小片刻里，黎芷望着沈奕年的眼眸，心为之颤动。

随后，陈景言及受了酷刑的谭明妍经过，黎芷所有的话皆哽在喉咙里，只低低呢喃：“裴之哥…”

“裴之哥…”回过神黎芷转身去追，却被林建成拦下。

“黎小姐，止步。”

“林警司，就一句，让我跟他说一句话就好。”

“林警司，允了她。”沈奕年向她走来，步履坚定，目若星光。

于大雨滂沱中，模糊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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