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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笙，怎么了？”萧御权见秦羽笙看着那些孩子的方向愣住了，不由出声提醒。
“啊？没什么。”秦羽笙猛地回过神，转回头对萧御权笑了笑。
刚才……她竟然因那先生的话而有些触动。好与坏……究竟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当真如那先生所说的一般么？
她经历过这么多世界之后，对于好坏的概念早就模糊了。善良又能如何，道义又能如何？终究有着无法掩盖的自私一面。
可是，今日这先生所说的话，却一下子说入了她的心里。抛去那小胖问的前提，先生说的对，好与坏确实是相对的。旁人以为他们是善，与自己认为他们皆是自私，便是“相对”的原因。
要成为那人心中的好人，便是支持那人的理想抱负，而若是阻挠了那人的志向，便是坏人……如此而言，自己对于萧御权，便是坏人么？
坏人，坏人又能如何呢？她并不怕做坏人啊！世界以恶意对她，她以恶止恶又能如何！可是……秦羽笙微微攥紧了拳。可是她现在却生出了一股深深的恐惧感。
不是愧疚，是恐惧。她怕有朝一日萧御权发现了自己其实是他的“坏人”，会憎恶她。
她不想做萧御权心中的坏人，一点也不想。她甚至有一种，若是被萧御权憎恶，那她哪怕活着也不会开心的感觉。
用诱惑去使得萧御权丧失了本来的抱负，她这么做，是错的。
秦羽笙第一次产生了如此清晰的对错概念。本来她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但现在……她竟然也有了雷区。
所以，她再次犹豫了。之前给自己强行制造出来的理由，现在都被这教书先生一下子撕破。她该不该继续下去？该，不该，该，不该，不该……
罢了！秦羽笙猛地顿住了脚步，似乎是确定了什么似的。她之前因为想要活下去而不择手段只是顺心而为而已，并不是想表现自己对这个世界的报复。她一向都是顺应自己的心思做事，那么这次也无需例外。
她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好了。无需逃避，也无需那些借口理由了。
“羽笙，又怎么了？”萧御权看秦羽笙突然停下了脚步，不由皱了皱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自从刚刚从那一帮孩子旁边走过后，羽笙看风景的时候都是一番心不在焉的模样。难道是那些孩子有什么问题？
“没有。”秦羽笙想通了，心情自然稍微好了些。她摇了摇头，“只是刚刚看到那些孩子，我想起我娘了。”
“你娘？为何？”萧御权有了些兴趣。他还未了解过羽笙具体的家庭的背景，只知道她是秦忠庶出的女儿。如今羽笙肯说，自是要趁此机会好好了解一番。
“是啊。我娘小时候也是这般在院中教我识字的。”秦羽笙虽说只是在找借口，但话却不假。秦羽笙的娘是一户落败了的大户人家女儿，虽说落败，但至少有书香门第的底蕴，诗书还是读了些的。而秦羽笙小时候她娘确实教过她识字，只是之后便是随着家中请来的先生学习了。
“你娘在秦府过的可好？”萧御权看秦羽笙眼中似乎有忧伤，几乎都已经能猜到大户中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了。他开口道，“若是需要，本王可将她接来我府，就秦忠，还是不敢阻挠本王想做之事的。”
“多谢夫君，但是不必了。”秦羽笙垂下了眸，“我娘她……已经过世好几年了。”
“羽笙……”萧御权不想竟是如此答案，不由有些内疚问出刚才那话。他伸出手，轻抚了抚秦羽笙的发顶，似是在安慰，又似是在关怀。
秦羽笙感受到头上萧御权大掌的抚摸，不知怎的竟猛地愣住了。她眼前突然浮现了一副画面，是一个一身白袍的仙人站在她身旁，轻抚了抚她的头。虽然看不清面容，但秦羽笙却下意识地确定，那人就是仙。
仙？她经历过这么多世界，也从未见过真正的仙人啊！这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么？再说，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这幅画面呢？难道她经历过？
不过也是，无限穿梭不同世界的事情都能发生在她身上，鬼神又有什么不能存在的？
只是，她……还见过仙？究竟在她记忆里，还缺少了多少东西？
说不定，找到了这些东西，她就能打破这个死了就进入下个世界的循环呢？
“没事的。”秦羽笙缓过神，抬头对萧御权笑了笑，“已经过去许多年，妾身早已不悲伤了，只是偶尔还会想念母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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