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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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凉，被松开的秦慕琅身子抖了一下。她下意识的看向天际，好让自己的眼泪回流，不至让他看出破绽。泪水模糊下，月色朦胧，这便是她以后的天地了吗？
这不就是她要的自由吗？她的头沉重的低了下来，迎上他的笑。
她不解他笑的怎么那么得意，仿佛赢了一场胜仗似得。
这已和她无关了，她挣脱了他的手，打算下马。
却见他用力一扯，解下了自己的黑色披风，向天一扬。
秦慕琅很快眼前一黑，被他的披肩裹成粽子，他把这黑粽子抱上马，拉紧缰绳道：“不管未来是狂风暴雨，还是抄家灭门，我今日也不会松开你。
“这小妾，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给我老实点，我们走。”
秦慕琅自然不会老实，隔着披风回应了他些拳脚，还骂了几句。
还好这披风厚实，颜色又深，缓冲了她的脾气，吸收了她的泪水。
只有把他抱在怀里的他，感到披风已经湿凉，而她如雨中惊鸟般在颤抖。他把她抱紧，炙热的体温让她柔软了下来。
可他们不知宁远伯府门口正有人在等着他们，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他们绝不会让她进府。
李若松一下马，抱着裹成黑粽子的她下马，他母亲高氏便带着小五爷挡在他们面前。
“我看你是疯了，你怎么能和元容说那些。你是家不想要了吗？”
李若松没有答话，头低着等着母亲骂完。
其实当李若松朝张元容要人时，他母亲高氏和小五爷当时正在院里。正好听到他的誓言，早已猜到秦慕琅是谁。
他们早已吓的一身冷汗，至今不敢相信自己那一切以家族为重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惜把李家推向深渊。
她见他丝毫没有把人放下的意思，气的从小五爷腰间抽出了剑，抵在这个最心爱的儿子脖颈处，道：“你怎么如此荒唐，你难道看不出，这是她的报复吗？
“她在用她的娇嗔痴怨，做无形的刀剑。用情场上的爱恨伤离做她的千军万马。她正在毁了你的一切，她在用她自己，报复你，毁了你。”
被剑抵着的李若松，没有抬头，只是低低的回答道：“我愿意赴她的局，生死不问。就当还她的。”
被裹挟在黑暗中的牧云格笑了，她很庆幸，这披风够厚，让她的得意无人察觉。她没有说话，只是从披风伸出手来，牢牢拉住了李若松衣袖，仿佛这是她唯一可以拉住的东西。
这手太过白皙，以致高氏和小五爷都看得明白，这样无数的挑衅，让高氏气的把剑往地上一扔，“今儿，我便把话放这了，你要留她，便别再进这个家门。”
小五爷一听，立刻上去拉母亲，“大哥，放了秦姑娘吧。”
本来尚低着头的李若松此刻缓缓抬起头，面色冰冷的对高氏道：“母亲，以我的官职，我早可以开府单过了。今，我也把话放这，若你不让她进门。我明天就和她出去单过。元容若见不得我们，她留在你身边也可以。”
他这话把高氏听的呆了，要不是小五爷扶着，她站都快站不住了。
若秦慕琅定会吃惊李若松的疯狂，疯狂的让她也感到害怕。但牧云格却觉得还不够，所以她在披风下嘤嘤的哭出了声响。
所有人都听见了，秦慕琅还不明所以。李若松却已盛怒，充血的双眼扫了众人，喉了一声，“都给我让开，我看谁敢拦我。”
他母亲一听，哭晕在小儿子怀里，的确给他让出了道路。
秦慕琅在不解中，看清自己的短板，情场上果真是个蠢货，和擅于情场拉扯的牧云格比，自己太过小儿科。
迷迷糊糊中她已经到了第二日清晨，牧云格领着吉娜走在长廊上。
“你，真要去？”吉娜吃惊的问。
牧云格嗯了一声，便已经到了一个屋子的门外。门前的青梅树让秦慕琅记起这是李若松夫人张元容的屋子。
外面的丫鬟见她们来了，警惕的问：“秦姨娘，你怎么来了？”
牧云格微微颔首，微笑道：“我来给夫人请安。”
丫鬟明显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拉来一个大一点的丫鬟。
这个丫鬟是张夫人的心腹——杜鹃，她眉毛一挑道：“秦姑娘客气了，你给我家夫人请什么安。你的手段一套套的，别回头又和大爷告状，说我们虐待你，挑拨我们夫人和大爷的关系。”
吉娜听后，已经打算试试拳脚了。被牧云格一把拉住。
其实秦慕琅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大早要到这里来自讨没趣。就昨天的话，张元容应该这辈子不想再见她吧。
但牧云格没有放弃，她依然低着头道：“还请姑娘通传一下，我会侯在这里。”
杜鹃见她姿态低弱，狐疑的问了句：“这么早，找我家夫人什么事。”
牧云格听出她的话没了刚刚的防备，温言道：“作为大爷的妾室，不是该每天给夫人请安吗？”
这话把杜鹃呛的怔在当场。
更是让秦慕琅气的想冲出来骂人，【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清晨的阳光静谧的射向着昏暗的院子，那颗梅树，叶色已经开始变黄，有些已经开始凋落。秋天的寂寥已经藏无可藏。
秦慕琅发现牧云格虽低眉柔顺，却在笑。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
被裹在黑暗的披风里，她被他带回了房间，黑色的披风重重的落在地上，烛火在两人眼中颤抖。
李若松低头迫不及待的吻上了她的唇，还是那般柔软，香甜，就当他把她再抱紧一些时。她的臂膀缠住了他的脖颈。他有些诧异他今日的如此热烈的回应着。
他停了一下，推开看她，见她神色迷离而魅惑，细细的胳膊如藤蔓缠紧了他，问，“怎么了？”
李若松发现了异样，，松了他的缠绕，退了几步。
他想稳了心神，细想哪里不对，可喘着的气息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他不敢再看她，眼神四下张望道：“今天你累了，该休息了。我待会唤吉娜过来陪你。”
就在他打算出门之时，牧云格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我不想搬出去，我不想你为了我……”
李若松的呼吸突然变的一滞，开始变得平缓了。他缓缓的挣脱开牧云格的手，把她推远了，在微弱的烛火下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仔细打量着牧云格道：“你不是她。”
牧云格听到这句放荡的笑了起来，“这么快便开始厌我了吗？”
李若松有些犹豫，毕竟是他一直抱在怀里的人。但他的确察觉到一丝不同，“她虽聪明，却从没你这番心计。”
牧云格没有否认，还是笑盈盈的看着他。
李若松本来的笃定，却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又犹豫了。同样的脸，同样的唇，同样的温度，他本来也没察觉，但今日的她，太过主动，太过撩人。他差一点就沦陷了。
牧云格知道他的彷徨，将两只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是，我不是那个幼稚懦弱的秦慕琅，我是那个处处算计你，把你耍的团团转的牧云格，那又怎么样，你不喜欢吗？”
李若松真想一把推开她。她却把他抱得更紧，头轻轻的垂在他的肩膀上。“秦慕琅宁愿离开你，也不愿意做你的妾。我就不一样了，我愿意。”
那句我愿意是贴着他耳边说的，让李若松心弦被挑起，牧云格似乎还嫌不够，贴着他道：“只要我愿意，她不得不愿意。就像今夜，只要我愿意。她便会是你的人。”
这话说的让李若松直接把她拉到怀里，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爆发的火山，摸索着她的下巴，“我只爱，一心爱我的她。就算她有些傻。”
牧云格勾起他的脖子，“今夜，我就是她”，然后不容他回道，用吻堵住他。
李若松虽觉得这个答案太过撩拨轻浮。但那柔软的触感，和她急促的呼吸挠的他意乱情迷，情自难窒。他将她抱紧，热烈的回应着她的侵袭。
一阵撕扯的疼痛让秦慕琅呼喊着醒了过来。她眼神迷离的发现，他未着衣物的躺在她的怀里，紧实的肌肉一次次的触她的皮肤，令她的皮肤如火一般滚烫。她刚想问，一阵火线引燃两个躯体。
他喘着粗气唤着她，“牧云格，牧云格。”
秦慕琅身体虽滚热，心却凉若寒冰，两行泪从她的眼眶滑落。
张元容敷衍着接过了秦慕琅端过来的茶，抿了一口，便想放下，打发了她。
却见跪在地上的她，痴痴愣愣的，突然流下两行泪来。
她本想去扶她起来，手却被一旁的杜鹃抓住了。
杜鹃口利，“哎呦，秦姨娘你哭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们夫人可没虐待你？”
她这嗔怪并没有把秦慕琅从昨夜的阴霾中拉回，她眼神依然空洞，泪水还是没止住。
杜鹃见她不语，接着厉声道：“我们大家都知道，你现在是大爷心尖尖上的人，让大爷连老太太的都顶撞了。但你不要忘了，我们张夫人才是大爷的妻，你少在这里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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