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将程氏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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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隔云寨的土匪一不做二不休交代事情过于痛快，还是沈度和刑部的铁血手段厉害，总之事情比裴明奕预料的还要快。
皇帝吐血昏迷，程贵妃和太子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朝堂，务必要趁此机会除掉晋王，独揽大权。谁知边境出了乱子！
之前有承毅侯帮忙，太子只管捞钱，眼下出了事才知竟无人可用。
太子在京外布下天罗地网，不能再让证据和消息进京！拖上几日，他拿到传位诏书就什么都不怕了。
比起太子的仓促，裴明奕不显山不露水就牵着东宫的鼻子走。
接连几日，太子布下的网连一只鸟都抓住，内阁首辅的书案上连他十余年里买卖女子的账簿都有了！
“废物！混账！本太子养你们干什么吃的，账簿怎么就到了首辅的桌子上！”
太子怒从心起，一脚踹翻小几，低下跪着的一人当即额头出了血。
那人忍着钻心的痛，血都流到眼睛里，不敢哼一声，颤巍巍道，“隔云寨不安生，宁家军出兵镇压匪寇，蛮夷也压重兵在境。”
“这两日又涌来些流民，属下猜，消息极有可能是混在这些人身上送进来的。”
太子咬牙切齿，可任凭他咬碎牙根也无计可施。
翌日，沈度从那两个太监口中逼出了不少东西，全都指向承毅侯府，可如今的程家···名存实亡。
这时便有晋王的人以程家勾连到东宫和程贵妃，接连三日，百官在朝堂争执不休，内阁首辅又在此时病倒，大庸眼看就要成为一片散沙。
以沈度为首的年轻实干派到底没辜负德庸帝安排，在这千年万险之际硬是将大庸基业扛了下来。
在这一番混乱里，裴明奕冷眼旁观，就在所有人以为太子被逼到绝路时，晋王一定会绝地反击。
但事实是，裴明奕好像对那个位置一点都不赶兴趣。
眼看太子不济事，诸多老臣便请裴明奕匡扶社稷，他却轻描淡写，“社稷是父皇的，他老人家还在，用不着本王操心。况且，本王从来没兴趣做那个位置。”
可大庸不能一日无主，眼看陛下迟迟就没有消息，连太监总管姜宁都不露面，他们若是不保太子，这江山可就危险了。
说到底，平明百姓的生死在达官显贵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逼良为娼这些事也不是非得以生死盖论，至于太子和蛮夷的书信来往···
太子在谋士的建议下，很快找到了替死鬼，又把皮肉生意的利润盖到了吏部周侍郎头上，一切似乎又有了反败为胜的迹象。
可还不等太子松一口气，他在云洲豢养私兵的事被捅出来了。
这下，就算内阁有心保太子也不成了。
暖心阁。
程贵妃还在四处翻找皇帝私印，小几上的药已经凉透了。
姜宁和几个小太监被捆绑着丢在窗户边，其中一个小太监已经昏死一天一夜了。
姜宁也不复往日工整，发髻散乱，面容疲惫，却始终惦记着德庸帝身子，见程贵妃疯了一样折腾，小声道，“娘娘，陛下的药凉，您、求您先喂陛下用药啊。”
程贵妃烦躁的厉害，闻言将心火都撒在他们身上，急步过来就是一顿踹，有一脚正好落在姜宁胸口，他疼得胃里直翻涌，却还是及时压住眼里一闪而过的阴狠。
“喝什么药！陛下苟延残喘是在受苦，不如早早登了极乐！”
“你在陛下身边这么久，岂会不知他的私印藏在哪里？”程贵妃捏着气急，又扇了姜宁一巴掌。
尖锐的护甲划着血肉，姜宁疼得眼前都黑了。
“你要是不说，陛下就那么难受的耗着，你若是痛快些，本宫还能让陛下走的体面一些。”
姜宁痛心疾首看着她，“贵妃娘娘，陛下待您不薄啊。”
“不薄？她不过是将本宫和太子当作制衡宋家的棋子，他何曾真正爱护过太子，何曾教导过太子？”
“本宫只恨下手太晚，让老四这十年培植了与太子抗衡的能力！”
姜宁脸上的血顺着脖颈沾湿衣裳，伤口皮肉外翻，看起来狰狞醒目，“贵妃娘娘，陛下给了太子也不少机会，是他没有那个本事。”
“就算把江山交到他手上，也是无用。”
他这话无疑又招来程贵妃一顿毒打，幸好太子的人过来报信，否则姜宁今日得死在她手里。
“贵妃娘娘，太子让奴才跟您说一声，前头的事压不下去了！没办法，只能出兵。”
“太子爷让奴才把这瓶药给您，午时前送陛下归天。”
程贵妃虽知有这一步，但接过褐红色瓷瓶时还是忍不住发颤，但事已至此，不能成就是黄泉地狱。
她把心一横，咬牙道，“本宫知道了，你告诉太子，让他一定要小心。”
程贵妃把毒药倒进凉透的药碗里，一步步走到德庸帝床前反而镇定了许多。看着一夕间苍老不堪的帝王，她心头没有不舍，只有对往后的期盼。
“陛下，感念您这些年对臣妾和太子的宠爱。”
“您这一生，什么都好。就是太贪心，什么都想要。”
“比如，想要宋氏全身心的爱，又想要宋相辅佐社稷的能力，还想要大庸绝对的权力都在自己手中。”
“宋家一手为陛下打稳江山，到头来不过一封漏洞百出的书信就让您下令断了宋家往后的路。”
“皇后怕是失望极了，才选择一脖子吊死。”
程贵妃仿佛想到十年前那场风波，眼神有些茫然，又有些嘲弄，“她用那么决然的方式与您断了关系，您怕了是不是？”
“于是这些年几乎把一辈子的温柔偏宠都用在了老四身上。”
“你想把江山留给他，可知道程家不会放过他，所以这十年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哄着老四和太子像傻子一样玩儿。”
“陛下，你太贪心了。”
程贵妃说到这，神色骤冷，“你以为老四会感激你？哼，只怕他心里早就恨死你了。”
“陛下这些年对皇后念念不忘，时常梦中都喊她的闺名，臣妾就全您的心愿，早早送您去下头当年给皇后道歉吧。”
她舀起汤药，勾着冷森森的笑送到皇帝嘴边。
一刹那，好像看见德庸帝眼皮动了一下。
错觉吧···
下一秒，一道冷光闪现程贵妃眼中，旋即她手腕被什么东西击中，酸麻失力，药汤撒在了床褥上。
原本昏睡不醒的德庸帝缓缓睁开眼皮，眸光冷若寒颤。
程贵妃骇然，下意识就要跪。
德庸帝哑着声，“来人，将程氏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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