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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起离过年也没几天了，她道：“过年的时候你回老家吗，如果老家放鞭炮，注意一点，小呆可能会怕。如果它害怕了，让它安安静静躲在航空箱里就好。
”
汪寻道：“今年三十在北京过，不过我爸妈还有我爷爷奶奶都从老家过来，所以我不回去了。你呢？”
“我啊？”师醒顿了顿，“过年我要留在学校里，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得有人看着狗狗们。”
说完她别开脸，望向窗外。
说到这里，汪寻就不方便再多问了，很明显，要么她和家人关系不亲近，要么她没有近亲，都不是她现在想主动展开的话题。
水壶发出蒸腾的水汽，在阳光下白气氤氲，一但两人不说话，室内显得尤其安静。
小呆凑够地上爬起来扒他的腿，师醒看了一眼：“可能是饿了，今天喂过了吗？”
汪寻道：“早上喂过了，一天一顿饭，不敢给它多吃。”说完又道：“中午你想吃什么？”
师醒笑着看向他：“又想请客吗？”
汪寻笑道：“吃饭都是小意思，以前不知道是谁，左请右请的······”
提起以前，师醒也有点不好意思，她因为防备异性，别说吃饭了，连他递过来的水都不喝。
汪寻也就是开玩笑：“今天吃点家常，可以吗？”
他揭了过去的事，再说吃饭师醒也不好拒绝，“你要自己做？”
“嗯。”他点头。
“你还会做饭？”师醒有点不太相信，这么忙从哪儿学做饭？
汪寻道：“从小我爸就教育我男人会做饭才好讨媳妇，从小学我就会炒菜，不过做饭的机会不多，家常菜会几个，好在现在跟着视频学习也很方便。”
师醒失笑：“你爸还挺高瞻远瞩。”
“都是经验，”汪寻笑道。
“主要是当年我妈在英国待的时间太久，被那里的伙食折磨到崩溃，每次买到的猪肉焯水后味道都特别大，根本没法吃。听她说那时候有好几个追她的，就因为我爸做饭好，能做出不臭的红烧肉，这才跟他好的。”
“很有说服力的经历。”师醒点头，“但你恐怕用不上，明明靠脸就可以，不必靠手艺了。”
“世事难料。”汪寻叹道，“一份感情想要牢固，光靠脸没用。”
说完他喝光盏里的茶站起身，“我去厨房准备中午的菜，让小呆陪你玩会儿，想看电视自己看，想听音乐有智能音箱。”
师醒乖乖点点头，莫名想起了童年。
说完他笑了一下，进了厨房。
师醒心说闲着也是闲着，顺便借着闲暇给小呆训练个技能。既然它玩具这么多，那就教它自己整理玩具吧。
但是西施的个子太矮了，一般的箱子对它而言太高，玩具是放不进去的。
她站在厨房门边：“汪寻，你有没有大点的鞋盒子？”
“鞋盒？”
汪寻已经系上了围裙，拿着棵大葱想了想，“鞋柜那里应该有个装男靴的盒子，你随便用。”
师醒很容易就找到了盒子，打开盖子，掏出里面的东西，将空盒子放到小呆的房间角落。小呆跟在她身后，莫名地看着她。
她指导小呆随便叼起一件自己的玩具，手里拿着狗狗零食放在已经打开的鞋盒上方几厘米的位置，当小呆闻到味道张嘴吃零食时，玩具就掉到鞋盒里。
完成后就夸奖它。
就这样重复了几遍，大概十分钟，就完成了训练。
这项训练的问题在于小呆对物品名字不熟悉，但它知道要叼起玩具放到盒子里就能获取零食，所以完成得很不错。
它的薄弱点是物品名称，待会可以告诉汪寻，有空可以多跟它说几遍，稍微学一下就能会。
这时门口的视频电话响了，汪寻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应该是林林来了，你帮我开一下门。”
“好。”
师醒走到门口，门口监控里果然是林林的脸。
她打开门，去接林林手里的东西，林林提着狗厕所以及两大包猫砂走了进来。
看到她开门林林丝毫没有惊讶，只把猫砂展示给她看：“卖家说这种猫砂是国外进口产品，低敏抑菌。你看看怎么样？”
仔细看过包装说明，她点点头：“可以。”
师醒拿起狗厕所，将它放到小呆的房间，然后打开猫砂的包装，将它均匀地倒上去，铺平。
做完这些，林林来到厨房，看了眼努力洗菜的汪寻，实在有些一言难尽。
师醒在他不方便多说什么，只对汪寻挤眉弄眼：“做饭呢哥，没别的事我走了。”
汪寻点点头，师醒在厨房外伸着脖子道：“这就走了？不留下吃饭吗？”
林林忙道：“不了，还得回去准备明天的工作安排，走了昂，再见。”
说着林林自顾自地开门。
师醒回头，看见汪寻接着热水在那笑。
“你笑什么？”她道。
汪寻匆匆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就想笑。”
好吧，师醒无奈：“需要我帮忙吗？”
汪寻动作居然还挺麻利：“不需要，你等着吃就好，话说你有没有什么忌口？”
师醒合掌：“完全不需要忌口。期待你的发挥。”
汪寻忽然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靠在门边上看着她。这个距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师醒正在想两人离得是不是太近了，汪寻忽然关上了厨房的推拉门。
“炒菜了，有油烟，去别处玩。”他带笑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师醒悻悻地转过身，决定好好参观一下他的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待爆的隐私。
她也就在一楼转了转，推开一扇厚重的门，里面是他的影音室，从房间的墙来看应该是做个隔音处理。
这个房间看得出被很用心地装修过，里面好像小型的私人影院，除了大屏幕还有专业的音响设备。
师醒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便退了出来，小呆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其实宠物犬在家里，只会跟在它认为的真正的主人身后，即使和另一个家庭成员关系再好，只要不是它认定的主人，它都不会在对方做事情的时候随时跟在对方身后的。
虽然在她和汪寻同事出现的时候，小呆确实是跟着汪寻的，但现在汪寻不在这里，它居然来找自己了。
师醒弯腰抱起它，笑着点点它小鼻子：“没看出来，你还挺两面三刀的。”
她走到下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采光很好，很明显属于健身区，除了装有舞蹈室的落地玻璃还有健身器材，墙边有音箱有挂钟。看着这些，能想象出他平时在这里挥汗的场景。
形体是做演员的基础，基本上是个演员都有能拿得出手的才艺，想到上次在野三坡见到他，他被威亚吊着还能保持好平衡作出要求的动作，身体的平衡应该掌握得非常好，难怪滑雪得心应手。
这么一想，忽然发现不过短短几个月，他们已经有很多共同回忆了。
她走到练习室，打开音箱，里面传出律动感非常强的爵士音乐。
原来他最近练的是爵士舞。
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敲门声，回头一看，汪寻站在门边：“在做什么？”
师醒道：“这么快就做好了？”
汪寻走进来：“还有道萝卜老鸭汤在火上炖着，等会儿才能吃。”
师醒道：“你蛮能准确拿捏我的口味呢。”
汪寻道：“其实只是做了我自己喜欢吃的菜。”
师醒点点头，随便你怎么嘴硬。
“你平时除了练爵士，还练什么？”
汪寻在她身边盘膝坐下，小呆蹭到了他怀里，他摸了它两下，切了几首歌，音乐换成了中国风，“街舞和中国舞也会一点，减脂的时候跳舞作用其实不大，那时候练动感单车。”
师醒看着他的脸颊：“你这次减得有点过了。”
“没办法，角色需要。”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正好回来就可以吃蛋糕了。”
“你喜欢吃甜？”
“特别喜欢，所以每次减重都很痛苦。但西兰花卷心菜什么的，吃多了也能吃出蔬菜本身的甜味。”
“说得这么惨，真的感觉你好可怜。”
汪寻失笑：“不要可怜我，除非······”
他忽然不再继续讲，只是侧脸看着她。
冬日温暖的阳光照在他年轻的脸上，忽然她想起他们在长白山滑雪的那天，两个人就是这么静静坐着，看远处雪山层峦叠嶂。
心情那么平静、平和。
师醒只觉得喉咙发干，不知道是不是该避开他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