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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又内向,太子妃在她眼里算生人,见了面难免害怕,妾回头会好好训诫她的,太子妃可不要生气。”
却是一派的轻描淡写。
恕?
元嘉眉心微动,这可不是个好意味的词,也不知是谁取的名。
倪娉柔更是睨了徐奉仪一眼,嘲讽意味明显,想是顾及着元嘉在场,这才克制着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
这两人的关系当是不好的。
元嘉想着。
“……你当初既留下了宜恕,便学着好生做个母亲,担起教养的责任。若是没闲时照顾孩子,就将她送去刘良娣处,与宜妤一同起居,也省得你见着她烦心。”
燕景祁端着茶盏,正用杯盖拂去面上的那层浮沫,闻言连眼皮都不曾掀一下,只语气淡淡地朝徐奉仪道。
“是先太子妃允了妾将孩子留在身边的,殿下如今是要将她从我身边带走么?”
徐奉仪语气更锐,竟直接与燕景祁争锋相对起来。
燕景祁似乎对徐奉仪格外容忍,听见这样的话也只是倦累地合了合眼,“你又来了……既不愿将宜恕送出去,那便让女官多多陪在她身边,你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元嘉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只觉其中有太多的暗潮,说不清也道不明。
这太子府,倒比她想象中要热闹许多。
元嘉缓缓将身躯靠上椅背,决意在徐奉仪偃旗息鼓前不再开口。本就只为在人前露上一面,如今人也见了,礼也受了,便该终场散去了。至于其他的事情,她实在是不想听,或者说不想在今日、在这样的场合下听。
燕景祁也是清楚的,是以截断了徐奉仪的话,也再没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
他道:“行了,既拜见过了太子妃,你们便都回去罢,来日方长!”
倪娉柔等人静坐在旁,眼观鼻,鼻观心,各自凝神屏息,不发一言。此刻听燕景祁发了话,立时便起身告退,再不多停留。徐奉仪冷冷地看了眼元嘉,也随在众人之后离去。
“自徐氏一门伏诛,她便性情大变。从前虽娇纵,却也是个知礼识矩的,如今却不管见了谁,都是一样的恶言恶语,所以也并非是针对你的缘故,对孤也是一样的。你、不必记挂在心上,由着她去罢。”
燕景祁将手覆在元嘉手背,算是解释。
“……今日本只想让你见见府上的其他人,没想到她竟在这场合发作了,倒是委屈你了。”
说着,又捏了捏元嘉手心,语气和缓,难得带了几分安抚。
燕景祁已然将话说到这份上,她便是真有不满,这时候也都不该再有了。
毕竟,她是因为‘合适’才被选为的太子妃。
于是,元嘉微微一笑,反握住男人宽厚的手掌,“什么委屈不委屈的,殿下未免也太看轻我了罢?便是真委屈,也不是为自己,而是见着了宜恕……”
她刻意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想引着燕景祁多透露些其他讯息。
“她……总之就是徐家的那些事情,”燕景祁语焉不详,显然还有许多细节不曾细说,但对现在的元嘉来说也已足够,“宜恕被她当做了凭恃,所以不肯放手,却又生不出慈爱心肠。而宜恕自己,即便被生母处处冷待,却也始终不肯离开。”
“孤也想过直接将孩子抱走,可惜没能成功,大人发了疯,宜恕也哭得大病一场。也是那次之后,神妃发了话,不再让宜恕离开自己母亲的身边……如此,到了现在。”
“只长此以往,对宜恕总是弊大于利的。”
元嘉忍不住感慨一句。
“是,”燕景祁亦是赞同,“所以孤想着,等孩子再大些,到了进学的年纪,便将她与宜妤一并送进宫去,让女官与女傅教授书文仪礼……如此,当也无恙。”
元嘉却拧起了眉头,迟疑地开口:“妾身曾听过一句俗语,说‘三岁看八十,七岁定终身’,宜恕已不是三岁小儿了,又日日在徐奉仪身边受其熏染,已然存了畏怯。便是不与外人作比,只看宜妤,也是能觉出几分歧异的。若再等上两年,怕就要定性了……”
大抵是家中也有弟妹的原因,元嘉对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孩子,不免多了几分怜爱,说出的话也是自己的真心实意。
燕景祁闻言微怔,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或者说,似乎看起来没有想到这一层。
“殿下何不从宫里请几位善教习的女官回来,”元嘉试着建议,“让她们白日里带着两个女孩儿学些简单易懂的东西,就当是启蒙了……如此,也不算让奉仪与孩子分开,却也可让宜恕有些自己的小天地,接触些不一样的,感受些不一样的,人或许也就不一样了。”
燕景祁看向元嘉的眼里多了几分深意,蓦地勾起一抹淡笑,“你,甚好。”
元嘉心下一松,看出男人并未因这番话升起任何不悦,当下回以一笑,“妾身也只是希望两个孩子都好罢了。”
“总之是辛苦你了,”燕景祁将元嘉从座上拉起,“今日也奔波了许久,你当是极累了。孤陪你去内室坐会,也去瞧瞧你的住处,一会儿用完晚膳,也好早些安置。”
元嘉答了句“好”,只顺着燕景祁的力道起身,两人一并往堂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