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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奉仪身边,嘴唇蠕动了许久,到底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睁着一双黢黑的眸子瞧着自己的母亲,好不可怜。
徐奉仪依旧冷淡,可架不住满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只好道:“宜恕胆子小,又离不得人,从前便为此病过一场了,若再请女官来教习,怕又是一场好歹……太子的恩典,给另一个女儿便是,妾和宜恕受用不起。”
这话说得便有些暗讽刘婵之嫌了。
倪聘柔脸色微变,柳眉一横便想开口,却被刘婵极浅的一摇头给劝了回去,只能绷着一张不高兴的脸坐在原地。
元嘉只当没听见,继续道:“过两日女官们便会过府,届时会选个离你们院子都近的地方住下。舍不得孩子的,也可在一旁守着、看着,府里这么多双眼睛呢,想必也不会让郡主们磕了碰了,妹妹们尽管放心。”
又吩咐人将两个孩子带离,“盼春,领着两位郡主去院子里玩耍罢……还是些小娘子呢,陪在咱们身边听这些事情,也太难为她们了些。”
宜妤应当是习惯了这种事的,闻言便拉过宜恕,自觉领着人往外头走。反观宜恕,却是扭扭捏捏地不肯动弹,直到徐奉仪不耐烦地把人往盼春身边推,方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
“奉仪舍不得孩子,可如今也不曾叫奉仪与孩子分离,奉仪怎么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莫不是不希望宜恕好?”
元嘉抿了口茶水,神态如常。
徐氏陡然抬头,一双眼睛染着怒意,直勾勾地盯住元嘉不放……倒与燕景祁说的相差不离,分明憎恶,所作所为却又离被人诟病一线之遥。
“这也只是本宫一人之想罢了,奉仪若有更好的建议,不妨直言。”
元嘉继续道,像是没看见徐奉仪好似吃人的目光般,始终噙笑。事实上,她并不多担心前者的态度,不论其中情由如何,冷待女儿一事做不得假。徐奉仪想要将宜恕捆在身边,便不能再继续争执下去。
“……妾身自是希望孩子好的,”果然,徐奉仪咬牙道,“女君思虑周全,宜恕还有劳您和太子多费心了!”
此事既毕,元嘉便也没了留人的心思,搁下杯盏,道:“既如此,本宫也不多误妹妹们的时间了,这就散了吧。”想了想,又觉这话稍显冷淡,遂补充道:“往后虽只每旬来拜见一次,但妹妹们只要不嫌本宫无趣,尽可来长春馆与本宫闲坐吃茶。”
众人正欲起身,闻言俱是一僵。
“女君还不知道呢,”倪聘柔很快调整好了表情,“咱们府里,历来是每日一问安的。”
元嘉眉心微拧,“这晨昏定省虽说是古来有之,可早在开国之初,便被文德皇后以陋习为由明令废止了的。便是宫里,也遵的是一月三次大请安,少有按日跑清宁宫问安的嫔妃,咱们府上又怎么会有这种规矩?”
倪聘柔一时语塞,正为难着,还是刘婵出声解释道:“女君不知,这原是薛娘娘在时新定下的规矩,说是姊妹间日日走动着,才不会淡了情分……且,太子殿下也是知道的。”
以贤淑慈良的好名声示人的薛神妃,怎么会定下这样的规矩?
元嘉压下心中不解,只道:“女孩儿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有这每日问安的工夫,不如多睡一会儿。不日女官们也要来了,往后更有许多要操心的事情,本宫这里才是最不紧要的。”
“女君真是疼惜孩子呢……”徐奉仪陡然开口,眼底却闪着恶意的光,“也体恤我们。但这毕竟是先太子妃立下的规矩,女君是想驳了她的令吗?”
元嘉自然没有错过徐奉仪的表情,淡淡睨人一眼,口风不改,“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宫怎么说,你们怎么做就是。”
“行了,都各自回去罢……天长日久的,若要靠请安才能维系住姊妹间的情分,才真要成本宫的过失了。”
众人见元嘉下了逐客令,当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各自行礼后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