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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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纽约的航班上，一个美貌艳丽、身材火辣的女人带着一个喋喋不休的青少年上了飞机，这样的反差连最不关心外界的人都忍不住抬眼注目。
娜塔莎·罗曼诺夫谢绝了空姐的帮助，轻松地把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与她同行的小鬼捧场地举起手里的dv，并解说道：“同为前克格勃特工，黑寡妇和绍特比起来也毫不逊色，而很明显前者的代号更加拉风……”
“把安全带系上，并闭嘴，”娜塔莎坐下来，忍无可忍地说，“下次不管托尼说什么我都不会带你出来了，彼得·帕克！”
随即她想到了什么，挑了挑眉，“或者，你更喜欢我叫你彼得·布洛克？”
彼得·帕克嘿嘿地干笑几声，“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吗？我突然想起来的，毕竟我们伪装成这样了，怎么能没有假名字呢？”
“首先，”娜塔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需要伪装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但奥莉薇亚找到我，不就找到了你吗？”
彼得说。
“其次，”娜塔莎忽视了他的反驳，继续说，“你给那两个好心的女孩留的邮箱地址，是你的全名。”
“噢我怎么没想到！”
彼得懊恼地说，“她们会以为我骗了她们的！”
“难道你没有吗？”
娜塔莎斜睨着他，“总之，放下你手里的玩意儿，关掉手机，系上安全带。”
“不系安全带我也不会死，”彼得缩着身子，嘴里嘀嘀咕咕的，“你也不会死，我们可能还得救其他人呢……”
他碰上娜塔莎的眼神，忙改口道：“但我们还是应该系上安全带，为了安全。”
娜塔莎无言地把头扭到一边。
一年前，娜塔莎接到了一个顾问的邀请，来自《特工绍特》的编剧科特·维莫。在邮件中他表明了这个剧本原本是男性主角，但在汤姆·克鲁斯辞演后，他把主角改成了女性。因此他希望获得一些来自真正女特工的经验，为此他会付出一个特别顾问的头衔和一笔可观的费用。
娜塔莎对这两者都没什么兴趣，但她对一部号称是“女版谍影重重”的电影很有兴趣。身为一个特工和间谍，她也看过不少谍战片，但说实话大多数品从她的专业角度看都充满了硬伤，但这不妨碍她从中感受到乐趣。
所以她接受了这个邀请，并利用在俄罗斯□□做卧底的间隙，通过托尼的保密渠道，公器私用地发了数十份详细的邮件。除了真实的细节和对普遍误解的澄清，里面不乏一些她的亲身经历。
然而让她大失所望的是，她指出的那些不合常理、不切实际的地方，科特统统以“观众喜欢看”“艺术是夸张的”为由推脱。反倒是她小时候所受的非人训练和美色/诱惑的卧底部分引起了他的注意。
于是今天娜塔莎看到了成片，动戏很好，剧情也很紧凑。但少不了的是特工固有印象的加深、鹰眼都做不到的特技和过时的冷战思维，其中对女性特工的刻画寥寥，却无一不在挑/逗观众的猎奇心理。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开始告诫彼得：“我不希望你把电影内容当真，所以我再说一遍，鞋子里藏的刀刃会被检测到，当歹徒跳到油罐车上时别扫射，可能会爆炸。另外对付摄像头有亿万种方法，不一定要用内裤盖住它，如果你不想被打最好别拿这个问题去问神盾局的女特工们，懂了吗？”
彼得捣鼓着手里的dv，点点头，“懂了，还有别的吗？”
“别把你刚拍的视频上传到youtube。”
“好吧好吧，”彼得停下手里的动，有些丧气，“你不说我也不会这么做，奥莉薇亚总是有办法阻止我的。她的存在甚至让我有些不想加入复仇者……”
“噢，那我要告诉哈皮这个好消息。”
娜塔莎势要拿出手机。
“别，别，”彼得赶紧阻止了她，“开个玩笑，我还是很想加入复仇者的。我爱奥莉薇亚，她的建议让我的youtube频道多了几万粉丝。但是想到一旦我加入了复仇者，我所有的社交账号能要上缴……这可真是……”
“听起来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娜塔莎故意一脸意味深长，“真正坦荡的人，比如史蒂文，他连奥莉薇亚的名字都记不住。”
“你意识到你把自己划分为‘不坦荡的人’了吧？”
彼得嘻嘻笑起来，“也对，不然你为什么要装扮成这样躲避奥莉薇亚呢？”
“她是为了我好，”娜塔莎摇摇头，在心里叹息，“但穿着礼服走上红毯，我不会那么做的，我又不是托尼。”
为前俄罗斯间谍，娜塔莎在舆论中的地位一直很尴尬。虽然在经历了54外星人入侵的生死之战后，很少人会公开表示她是随时反水的双面间谍。但不可避免的事实是，总是不停的有人来质疑她的能力和忠诚，以及对团队的贡献。
娜塔莎对于这种争议从来不放在心上，毕竟复仇者里的每个人——除了史蒂文——都有各种非议。但是奥莉薇亚出现了，一个发誓要挽救他们声誉的女人，记得她第一次出现在复仇者的会议上时，她就给娜塔莎定了好几个公关方向。
因此当她不知从哪儿得知娜塔莎曾经给《特工绍特》做过顾问，就打起了这个电影的主意，甚至差点说服对方把宣传重点放在娜塔莎身上。
娜塔莎当然是无比拒绝的，在看完电影后，就更加拒绝了。
“但那还是部不错的电影，”彼得对此有不同的看法，“比不上谍影重重，我会上imdb给它打个八星，六星给电影本身，两星给贝拉和苏茜，她们多么友好！”
娜塔莎看着他没说话，等他自己反应过来。
“是了，”彼得一拍脑门，“我该怎么解释我姓帕克而不姓布洛克这件事呢。我希望她们能明白我不得不这么做的苦衷。”
*
贝拉又在剪辑室度过了一整天，她没觉得十分累，大脑像是上了高速公路一样停不下来。此时她突然想起了《特工绍特》首映礼上那个奇怪的青少年。
给彼得·布洛克的表亲——帕翠莎·帕克、玛丽卡·帕克、弗朗西斯·帕克的生日祝福。
贝拉是这么记得的，正好安吉丽娜就坐在她旁边。事实上她们两个人都没有最终剪辑权，但安吉丽娜看起来踌躇满志，似乎想用自己非凡的影响力来左右制片公司的决定。
贝拉拿出手机，安吉丽娜显然无比习惯这些事情，她快速又亲切地录了一段视频。但当贝拉准备发出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并没有那张写下邮箱地址的纸条。
“等我找找。”
被从梦中叫醒的苏茜怨气很大地说，接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彼得帕克，p-a-r……”
这个名字让贝拉觉得哪里不对。
“可能他刚刚从父姓换成母姓？或者相反？”
“也许吧，”苏茜的声音听上去清醒了很多，“@后面是，斯塔克工业点。”
贝拉的手在键盘上停住了。话痨、皇后区口音、神秘的表姐，这种种反常之处……
“我说，苏茜，”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知道蜘蛛侠吗？”
“是youtube上那个博主吗？他最近很火。我还订阅了他的频道。”
苏茜疑惑道，“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贝拉瞪着电脑屏幕上自己打的“彼得·布洛克”，气闷地说，“我怎么不知道youtube上有这样一个人？”
“他在纽约本地很红，”苏茜说，“还有传闻说他会加入复仇者。但他看起来年龄不大。总之，连我七十岁的祖母都知道有这号人。”
“好吧，好吧，我可能在马耳他待得太久了……”贝拉搪塞了几句挂掉了电话，她放空大脑坐在椅子上冥想了一会儿，还是对这个巧合有些接受不能。她转而问起剪辑室里的人。
“你们都知道蜘蛛侠吗？”
得到了一致的肯定答案后，剪辑师马丁还补充道：“我在纽约的时候，他还给我指过路。”
贝拉抓抓头发，感觉自己和时代早已脱节。
“我想在新年前上映，”另一边传来安吉丽娜的声音，她正和谁打着电话，“成片？马上就有了。宣传已经启动了，我们会在下个月放出预告片，看看大众的反应。我希望宣传能做得越广越好，电视上、街道上、网络上……是的，我们在加快……”
新年前？贝拉算了算日子，开始在心里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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