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开机前被换角
原恒的这个假期过得并不顺遂。
他拒绝了父母安排好的工作跑去做演员，这让他爸妈很生气。他们也不跟原恒吵闹，只是用批评的眼神看着原恒，除非必要也不开口跟原恒对话。
他们用这种冷战的态度向原恒表明他们的不赞同。
原恒很不适应这种氛围，好在剧组发来的剧本给了他喘息的机会。方英遭遇陷害时发觉身边竟无一人相信他，那种无助、愤懑、委屈的情绪，原恒渐渐也能体会到一些。
“爸，妈，我要出发进组了，你们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原恒拖着行李箱，看着客厅里仍旧无动于衷的父母，他们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甚至都不愿意抬头看他一眼。
原恒只好失落地离开家前往剧组。
剧组在影视城附近租好了酒店，工作人员带领着原恒到他的房间，叮嘱道：“你今天稍微休息下，明天要跟其他人一起拍宣传照。”
男女主演还有别的行程，要推迟几天进组。原恒和其他配角演员一起进行拍照。工作人员在棚里搭了一个拍摄的角落。后面有排移动衣架，上面挂着配角的服饰。妆造老师正在给众人进行梳化。
方英是万剑山庄的少庄主，前期性格活泼，嫉恶如仇。所以服装上选用的上好的布料，配以扶光或小红这种明亮的颜色衬托人物的灵动。
原恒换好服装，一袭高马尾，手中佩戴宝剑站在镜头前。正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摄影老师忍不住心中赞叹：果然是玉树临风的英雄少年。
“原老师，我们再换个表情。”摄像老师让原恒换了好几个动作，手中动作不停，随着快门的声音，一张张英俊不凡的照片呈现在电脑上面。
这些照片都会由专业人员挑选修改后，在晚上七点发布到《无情剑客》的官方微博上。
《无情剑客》作为李森导演时隔多年的又一力作，从备案之后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此刻微博上刚发出配角演员的宣传照，顷刻间就评论不断。
【：等的花儿都谢了，总算等到了剧组的消息。】
【好好睡觉：男女主角到底是谁呀？这饼捂得真严实，马上要开拍了还没有关于主角的消息。】
【小圆点：天呐，我的糊咖墙头居然也有飞升的一天，可以演李导的戏。】
【好好睡觉：你的墙头谁啊？@小圆点】
【小圆点：就是男二号原恒啊。】
......
年后开机的剧组本就不多，《无情剑客》的这条微博，引起了不小的讨论，原恒作为男二号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仅外界对原恒好奇，就连李森和黄波此刻也正因为原恒而争吵。
“我跟你说，我不同意！”李森大口喘息气到不行。
原本就说了男女主角会尽量从资方中意的人员里选，其余配角都由他说了算。方英这个角色李森是中意由原恒饰演，虽然原恒名不见经传，但他也很好的给资方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如今人员选定好了，合同也签了。现在忽然反悔说想要换个演员？当他这些年都是白干的吗？
“马上都要开机了，还要指挥来指挥去的，要是这么不满意，干脆把我也换掉，换个更听他们话的导演！”李森一拍桌子，气得直接放了狠话。
距离李森上一次拍电视剧已经过去五年了，这五年间行业内的工作氛围，跟从前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剧本筹备开始，投资方就一直有自己的意见。还是当时他据理力争，才得到了大部分拍板决定的权力。
李森：“我拍戏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一旁指指点点，要是资方还是像现在这么不尊重我的专业性，那我就退出！”
“别说气话。”黄波劝解他，“你看看外面有那么多工作人员在置景，大家都准备了这么久，哪能说不干就不干了？”
黄波跟李森搭档了十多年，知道怎么给他搭台阶下。
“这么大一个项目，投资超过3亿，资方想稳妥点也无可厚非。你想啊，方英这个角色戏份比较重，夸大了说都算是双男主了。咱们男主角可是圈里名气正盛的辛凯，选一个无名演员跟他演双男主，这恐怕说不过去吧？”
黄波在手机上找到了关于原恒的一些消息递给李森看。
“原恒的经纪公司在炒作方面挺有一手，愣是让他从观众席中炒作到了你的剧组里，辛凯的经纪人担心如果跟原恒搭戏，等剧播出后会被原恒方面扒着捆绑炒作。”
黄波把男主角那边的困扰说出来，听得李森只想笑。
“呵呵，娱乐圈里谁不炒作？”李森反问道，“辛凯担心被原恒捆绑炒作，那就不怕李川跟他捆绑吗？我这剧本就是这样，方英的戏份就是很重。现在担心被捆绑，当初干嘛要接？”
“你这话说的，和李川捆绑跟原恒捆绑，那能一样吗？”黄波说道，“李川怎么说也是最近冒头的小生，原恒呢？只不过是个没名气的小演员，跟他炒作纯粹是给他抬咖，辛凯怎么会同意呢？”
其实辛凯最希望的是能够删掉方英的戏份，给男主角连城多加点戏份。不过他知道李森导演对剧本看得非常重，不允许演员随意更改。他又实在眼馋《无情剑客》的班底，无奈只好接受这样的戏份安排。
在定下原恒这个演员后，辛凯就跟投资方反馈过，不希望原恒演男二号。辛凯可以接受跟一个咖位低点的男演员演对手戏，但绝不能是一个没有咖位的不知名演员。
“你也同意换人吗？”李森问道，他现在已经平静下来，他看向黄波，“原恒可是姜志衡推荐过来的人，你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吗？”
黄波沉默了许久，缓缓说道：“一切为了剧组，既然不合适，那就该换掉。”其实他跟姜志衡发过短信说过换角的事，既然姜志衡不回复，那就不用在意。
“行，你都这么说，我还能不同意吗？”李森叮嘱道，“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你跟资方说，开机之后不准再插手剧组的事。”
李森不经意瞥了黄波一眼，见黄波默不作声，这才放松下来。他和黄波搭档了十来年，一直都是黄波在应付投资方，好让他有足够的自由去创作。
虽然他属意由原恒饰演方英一角，但还没满意到非原恒不可。面对多方传来的换角压力，他不是没想过妥协。不过是怕扫了黄波的面子，毕竟原恒是姜志衡举荐过来的。
既然黄波的态度也随大流，李森便也没什么顾忌了。
*
姜志衡收到了黄波的消息：投资方有换掉原恒的想法，你怎么想的？
姜志衡没想到已经签了合同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黄波这条短信就是来试探他的态度。他本想回复，但转念一想，他至于为了原恒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们本来就只是萍水相逢的一群人。
姜志衡把手机放在一边，不打算再管这件事，不过他想起赵妍彩总是找他吐漏心声：“要是不通知她的话，又要来烦我了。”
想到这，姜志衡把短信转发给赵妍彩，赵妍彩此刻正在跟江璇聊天。
“你这个假期放纵了啊。”赵妍彩看着体重秤上的数字，比之前上涨了一些，“这几天多训练一下吧，再过半个月，你就要跟原恒一起去拍广告了。”
“他到时候请假过来吗？”江璇问道。
“可以找一个他没通告的日子就行了，这方面玖荣集团可以随我们方便。”
赵妍彩正说着话，突然手机“叮咚”一声响起。
她亮屏查看短信，看到内容后瞬间眯起眼神，不满的情绪往外蔓延。江璇察觉到她表情不对劲，凑过来一看：原恒的角色要换人演了。
“怎么会？”江璇惊呼道，“原恒的宣传照才公布出来？”说着她把微博打开，《无情剑客》今天才发的宣传微博还在，原恒的照片正在第一张。
赵妍彩接过手机顺势截了图和录屏。
“这种事也不罕见。”赵妍彩说道，“李导的戏多的是人想演，能把原恒塞过去试戏已经是走了捷径。既然是捷径，自然也会有别人想走。”
江璇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只是原恒怎么办？他还在剧组呢？这个消息要告诉他吗？”她问道。
“先等等吧。”赵妍彩的眼神全放在了那条宣传微博上，也许还会有转机呢？
她期待着事情会有新的变化，可惜这样的变化对于原恒有些过于残忍。
他带着自己做的人物小传，准备去参加剧本研读。原恒心情十分雀跃，并没有注意到周围人戏谑的眼神。
原恒到了会议室，本想跟大家问好，却意外看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李川！
“你怎么在这儿？”原恒皱眉问道。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哦，没人通知你吗？”李川摆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走到原恒面前，“你被踢出组了。”
“方英这个角色，归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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