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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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
舞池中央霓虹灯光闪烁，热烈的音乐声震耳欲聋，表演、酒精、欢呼，疯狂刺激着人们的感官。
这里是“午夜玫瑰”，红灯区最受欢迎的夜场酒吧。
全场座无虚席，每一间卡座都安排满客人。
黑夜模糊了人与人之间的身份界限，场内有前来找乐子的富裕公子哥，有试图钓凯子的贫民窟女孩儿，甚至还有……怪物。
白柚穿着紧身三件套游走其中，他手里拖着酒盘，从容不迫的，微笑着面对每一个光临的客人。
他来酒吧工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lot的医院醒来后，为了将注意力从饥饿上转移开，他迫切需要一份工作，并且还得是一个绝对不会被江黎发现的工作。
从市中心的公司文员到郊区便利店，白柚最终将目光落到了红灯区。
隔离城的红灯区位于城东，紧挨着贫民窟，鱼龙混杂，基础设施老旧，街面缺乏监控和探测器，是藏住秘密的理想之地。
许正年给酒吧老板打过招呼后，白柚便放心大胆地来上班了。
“嘿！小野猫。”
白柚刚刚送完酒，绒毛耳朵又不知被黑暗里哪儿伸出的一只手摸了摸。
这儿虽然隐秘，但经常会遇见喜欢占便宜的客人。刚开始白柚还会觉得很愤怒，现在已经习惯了，也学会了如何有效应对、逃避客人们的“调戏”。
“小野猫，今晚能有幸请你喝一杯吗？”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青年，他的头发梳得油亮，一身高奢名牌，袖口的表价值不菲。
“不行，先生。”白柚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你简直太让人伤心了。”油头青年失望道：“今天周末，这已经是我这周第六次邀请你了。”
“请你让一让，先生，我还要工作。”
周围昏暗又迷离，白柚迎着灯抬眼，白到发光的小脸宛如最精致的艺术品。
明明都是一样的酒吧工作服，偏偏他该瘦的地方纤细，该有肌肉的地方丰腴又紧致。行走间，那腰，那腿，完美流畅的背臀曲线，收拢于一截薄薄衬衣之下，不经意间透露出一股诱人的风情。
清纯。
又欲色满满。
油头青年愣愣地瞧着白柚，那眼神简直恨不得将他的衣服剥开。
“如果你同意陪我喝酒，我就买下你手里最昂贵的香槟。”
白柚没有回答，趁着周围人多，直接抱着酒盘硬挤了过去，过程中还“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脚，痛得油头青年在身后不停咒骂。
……
“小白？今天又被你的n号追求者拦住了吗？”
白柚刚回了调酒台，便见米诺坐在里侧，笑眯眯的调侃道。
“还有心情闲聊，看来，今天你还不够忙。”白柚放下托盘道。
原本米诺作为一个女孩子，不应该到红灯区的酒吧上班。然而，不知因为什么，她突然疯狂迷恋上了调酒师这个职业，自学一段时间之后，便打着要陪白柚上班的旗号，赖在酒吧不走了。
不过有许正年引荐，酒吧里的人也没有为难过米诺。
“聊聊天嘛，我都调一晚上酒了，好无聊。”米诺打趣白柚，“你说说你，才来多久，就成了这酒吧里的头号猎艳目标，每晚有多少人盯着你看啊……”
“你就没有一个喜欢的？”
白柚摇了摇头。
“陈哥回来了吗？”
陈哥这一家酒吧的老板，为人豪爽，黑白两道通吃，可能是记着许正年以前的恩情，他对待白柚与米诺都不错。
红灯区有好几家酒吧都属于陈哥管辖，所以，他平时非常忙碌，一般很晚才会过来。
“没呢。”米诺切了一个柠檬，放入量杯里搅拌，“你找他有事？”
白柚有些害羞道：“我想预支一下这个月的薪水。”
“你缺钱啊？我先借给你。”
“不用。”白柚连忙摆了摆手。
他并不缺钱，只是想换一个地方租房子。他现在住的是酒吧统一安排的员工宿舍，同寝几个服务生对他不太友好，并且生活习惯糟糕，经常半夜带女孩回来，吵得他睡不着。
所以，白柚想换个环境住。
“算了，我先去卖烟。”
他从隔层的抽屉深处拿出香烟，仔细放在托盘里一支一支摆放整齐，过程十分小心，就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由于末世资源的短缺，香烟已经成了非常稀有的物品，通常红灯区里的酒吧才有走私香烟售卖。不过，因为价格偏昂贵，并不是人人都能消费起。
酒吧里的服务生都会帮老板卖烟，并且每卖出去一支香烟，便能收获一笔可观的小费。
对于缺钱的白柚而言，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他端着香烟走进舞池，很快吸引了许多客人的目光。
“先生，您需要买烟吗？”酒吧里的卡座也分三六九等，白柚专挑富人常坐的地方。
那双清纯无辜眼眸瞧着面前的目标，声音又细又糯，这一副可怜小模样，仿佛拒绝他的人是罪大恶极。
事实证明，没人能拒绝白柚，香烟很快就被销售一空。
白柚非常满意今天的销售业绩，太过高兴让他有些失去了警惕。转过身瞬间突然撞到了一个人，白柚抬起头，才发现自己被一群人围住了。
为首的，正是刚刚拦住白柚的油头青年。
“怎么了？先生。”白柚微微蹙眉，“如果你需要买烟，今天的香烟已经卖完了。”
青年冷笑道：“我不买烟。你应该知道，我连着一个星期来酒吧都是为了见你，无论怎样，你也应该陪我喝一杯酒？”
“我没有这个义务。”
酒吧里有专业的安保人员，白柚曾经亲眼见证过陈哥是怎么处理这些闹事的酒鬼的，因此并不是很担心。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我要回去了。”
白柚不想多纠缠，却见青年伸出一只脚，横在路中间，拦住了白柚的去路。
“着什么急。”
他冷笑道：“真的不打算陪我喝一杯？”
白柚冷淡道：“先生，如果你再无理取闹，那我要叫保安了。”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罚酒！”青年恶狠狠地打量着白柚，恼怒道：“你不是说要叫保安吗？正好，我刚刚丢失了一个钱包！我怀疑就是你偷的！”
白柚微微一怔，“我没有拿你的钱包。”
“口说无凭！”
青年打定了主意要为难白柚，不依不饶道：“刚刚只有你在附近卖烟。一个危险区来的低等怪物，手脚当然不干不净，不是你还能有谁？我要搜身！”
音方落，青年伸手便抓住了白柚的胳膊。
白柚有些害怕，用力挣扎，两人一来一回拉扯间，一个黑色钱包突然从白柚的外衣口袋掉了出来。
“你还敢狡辩？！”见状，青年立刻从地上捡起钱包，怒目瞪着白柚：“这就是我的钱包，大家都看见了从你身上掉下来了，铁证如山！就是你偷的。”
一群狐朋狗友紧跟着开始起哄，全都在污蔑白柚偷钱包，越来越多的客人注意到这里的动静，纷纷赶过来看热闹。
“吵什么？吵什么？！谁敢在我的酒吧闹事。”
说话的中年男子面容俊逸，身量高大，一身黑衣t恤露出健实的肌肉，直接便挡到了白柚面前。
正是酒吧的老板，陈哥。
青年看着陈哥与保安们，一时有些发怵，放开了紧抓着白柚的手。
“你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你们员工偷了我的钱包，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吧？不然，我让你开不下去。”
“我没有拿。”
白柚站在陈哥身后，小声说：“我都没有见过他的钱包。”
至于钱包为什么会出现在白柚身上，应该是刚刚撞白柚的人偷偷塞进外衣口袋的……
“没拿？！没拿钱包怎么会出现在你身上。”
酒吧里灯光昏暗，青年清楚知道监控拍不清楚，所以才敢陷害白柚。
陈哥不想事情闹大，提议道：“你想怎么解决？”
青年笑了笑，看着白柚说：“如果他今晚愿意跟我走，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
“不可能。”不等白柚说话，陈哥已经直接拒绝。他经营多年酒吧，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龌龊心思。
“既然如此，我只有报了警，等着警察过来处理吧。”青年仗着自己家里有关系，立刻回道。
末世的警局管理归属于行政处，而行政处又是nax军区总部的一个司法分支。
半个小时之后，警察赶到现场，带走了青年与白柚。
白柚坐在警车上，心情十分忐忑，幸好有陈哥一直陪在他身边轻声安慰。
“不用担心，只是去警局做一个笔录。只要钱包不是你拿的，不会有任何问题。”
之前许正年告诉白柚江黎并没有找他，他的□□也不会被警厅的系统识别出来，估量形势后，白柚稍微放心了一些，点了点头。
下车后，他挺直背走进警局，对着门口的保卫人员微笑致意。
然而，刚进询问大厅，他迎面便撞见了一个老熟人——林德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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