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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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星野将车停在了江屹川身边，脸上的笑容灿烂如盛夏，真诚又热情。
他说：“江屹川，你来找我了。”
他没说的是——江屹川，你终于来找我了。
“舅舅，你跟顾教授认识？”
顾星野招呼打的自然，周尧在旁边看傻了眼，下意识以为这俩人之前有什么交集。
江屹川自己也愣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名字？
“昨天见过的。”
顾星野这话是看着江屹川说的，脸上笑容如常语气平静的如同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江屹川挑了眉尾，看向顾星野的视线里多了几分审视。
昨天勉强算是碰过面，可是凶杀案现场的隔空对视怎么想怎么奇怪。眼前的男人对于自己去过凶案现场的事实毫不避讳，甚至当着他的面主动打了招呼。顾星野显然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昨天发生的案子，怎么想都不对劲。江屹川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周尧哪里知道昨天是个什么情况，看看顾星野又看看自己舅舅，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点古怪：“世界还真小。”
“是啊，世界真的小。”
江屹川原本还觉得自己突然找上来有点冒昧，可是看顾星野这个表现明显是知道什么。
今天算是来对了。
江屹川迫切想知道顾星野在这个案子扮演的是个怎样的角色，可是周围这么多学生看着不方便。他心下略一思考，抬眸看着顾星野的眼睛说：“顾教授，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请教，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顾星野听到这话又笑：“对你我当然是方便的。”
他偏偏头，示意江屹川上车。
江屹川见状也不犹豫，说了句“有劳”就绕到了副驾开门坐好。
周尧眼见舅舅跟着教授走了有些茫然，这就把自己给丢下了？
旁边认识周尧的学生忍不住上前询问：“尧哥，跟你一起来的帅哥是谁啊？”
“我舅。”
“妈呀，你舅也太帅了吧啊啊啊！！”
“舅舅帅，教授也帅。怎么办，这两个人好难选，我有点纠结了。”
“行了行了别做梦了，哪个都不是你的。”
“尧哥你缺舅妈吗？我真的可以。”
“不缺。”
周尧懒得跟他们讨论这种无聊的话题，转身朝着宿舍走去可是心思还在舅舅以及教授身上。
单看顾星野对舅舅的态度两人关系像是不错的样子，按照他们的说法也就昨天见了一面，怎么就变得这么熟稔了呢？
周尧越想越好奇，盘算着是不是该找个机会问问舅舅他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进了校园后，顾星野明显放慢了车速。手指轻轻敲在方向盘上，看着心情不错的样子。
江屹川正襟危坐，衣服整洁又干净，小麦色的皮肤健康又野性，男友力十足的样子。
这辈子健康的多啊。
顾星野这么想着不觉勾起嘴角，很自然关心了江屹川的情感状况：“江队长现在有女朋友吗？”
“嗯？”
江屹川没想到顾星野开口问居然是这个，有些茫然却也诚实做了回答，“没有。”
话音刚落就听坐在身边的顾星野笑出声来，眉头微蹙不懂单身有什么好笑的。在听到顾星野的笑声后江屹川下意识就反问了句：“顾教授有女朋友？”
顾星野笑的更开心了：“还没，”说话的时候不经意看了江屹川一眼，眼里多了几分旁人不易察觉的温柔，“不过很快就有了。”
江屹川被他看的挪开视线，回神不觉腹诽怎么就能聊到情感状态。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想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于是干脆了当问了句：“顾教授，你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问完这个话题江屹川便盯住了顾星野，不想错过一点细微表情。
那个时间那个环境，顾星野的出现着实有点奇怪。江屹川本就不是相信巧合的人，顾星野的种种表现又透着古怪，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
顾星野把江屹川的反应悉数看在眼里，侧头对上他的视线似笑非笑：“如果我说我梦到了凶杀案你信吗？”
梦到凶杀案......
如果说这话的是别人，江屹川百分百不信。
可是现在说这话的是顾星野，是能预测天气预测彩票中奖号码的顾星野，江屹川难免会动摇。
顾星野也没急着多解释，沿着主路往前开，最后将车停在了办公楼下：“江队长，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喝杯咖啡？”
此时的江屹川对他充满好奇，自然不会拒绝：“那我就不客气了。”
南城大学虽然学校排名在底层，可是宿舍环境以及教育资源都不错。据说当时建学校的时候专门请了国内知名设计师，斥资数亿建造了这所大学。
办公楼里富丽堂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到了什么星级办公酒店呢。
江屹川跟在顾星野进了电梯，差点被一片金光闪了眼。
顾星野好心伸手替他挡了光：“我第一次来也差点被电梯里的金箔晃到眼，校长好这口。差生文具多，习惯就好了。”
“这里贴的是金箔？”
江屹川内心有些震惊，这个手笔够大。虽然不知道这位校长是怎么想的，可是有钱是真的。
说话间电梯停在了三楼，顾星野对着江屹川来了个请的姿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见识了前面的镀金电梯，再看顾星野这间金光闪闪的办公室江屹川居然没觉得意外。
顾星野显然对这种金碧辉煌的装修无感，有些嫌弃对江屹川说：“我也不喜欢这种风格，等过两天自己重装一下好了。江队长你有什么喜欢的风格吗，到时我可以参考着来.......”
江屹川听了这话越发觉得顾星野奇怪，明明是他自己的办公室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强调参考他的喜好。装修办公室又不是装修婚房，再者就算是婚房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顾教授，我们还是聊一下案情相关吧。”
江屹川说话的功夫掏出证件摆在了顾星野的办公桌上，显然是来调查案子的。
“好的好的。”
顾星野一副配合调查好市民模样，给江屹川冲了一杯拿铁坐在了他对面，“江队长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我就好，我一定知无不言。”
他都这么说了，江屹川自然不会客气：“你说你之所以出现在案发现场是因为梦到了，这是真的吗？”
顾星野身体往后靠做在了沙发上，轻轻点了头：“是真的。”
见江屹川还有些怀疑，顾星野不疾不徐开了口，“死因是外力撕扯身体造成流血过多，死亡时间夜里九点二十一分，我说的对吗？”
江屹川端咖啡的手不觉僵了僵，看着顾星野半晌才说了句：“对。”
案手法死亡原因都对，就连法医都没办法把死亡时间精确到分，顾星野却笃定说是九点二十分。
江屹川放下咖啡，直直盯着顾星野的眼睛开口问道：“那么请问，你在梦里看到凶手的脸了吗？”
顾星野遗憾耸肩，摊摊手道：“很可惜梦里没看到。”
“哦，是吗？”
江屹川面上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反而带了几分怀疑。
此刻的他看向顾星野的眼神都多了防备，顾星野丝毫不在意，神情坦荡又自然。江屹川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不觉就陷入沉思——要么像顾星野所说的他是真的梦到了，然而还有一个可能是，他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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