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青蛇第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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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悠握着还带着白玉堂体温的匕首离开，她坐在屋外的树下，牡丹摇着团扇从她面前的拱门里走了进来。公孙悠抬眸看向牡丹，眼前的人脸上带着比平日里更灿烂一些的笑容带着一阵淡淡的牡丹香气坐到了公孙悠的面前，用扇子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凑近了她道：“小悠儿，你之前真的没有见过这位白公子吗？”
牡丹在她刚刚被南宫玄带到晚云收的那段时间称呼她为小悠儿，和红俏把她和雪雪一视同仁，对她极尽的照顾。那怕是她后来握住了楼主令成为了晚云收的主人之后，二人也只是改了对她的称呼，其他方面依旧将自己当作是小孩子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地盯着她，生怕她和雪雪一样被人欺负。
“就算是我之前和白玉堂见过又怎么样？”公孙悠将黄金匕首放在桌上，看向牡丹，眼睛里是摆明了的不满。
牡丹看着她这副样子，有些惊讶：“徐子玉难道没有和你说过吗？普通人的身躯若是想要承载妖力的话，除非他与妖立下契约。”公孙悠听着牡丹的话原本就一团乱的脑子现在好像更迷糊了，立下契约？可是她根本没有做过这种事。
“我以为只是你忘记了呢，没想到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牡丹也觉得奇怪，但她也看得出来白玉堂似乎对这件事也根本不知情，否则又怎么会左试探来右试探去的。
“不说这个了，你早些时候说红俏在楼里和客人发生争执了，具体是什么情况？”公孙悠甩了甩头，跳过了这个话题。牡丹轻摇着团扇回忆了一下当时手下姑娘报上来的情形说道：“是因为紫姬，可能客人是看着紫姬年纪小所以手上动作有些放肆，那个时候大家刚好察觉到楼主令的气息，所以红俏有些着急，失了分寸。”
牡丹叹了口气：“红俏已经给客人道了歉，如今正在暗室里受罚。”
匕首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重的声音，公孙悠明白为什么牡丹会叹气，“我知道了。”一般来说暗室是只有楼主才能开启的地方，是楼里犯了错的妖受惩罚的地方。红俏的事情按照公孙悠的性格并不会受罚，但红俏的性子却和她妩媚的外貌不太一样，是一个有些烈的姑娘。或者说，有的时候会有些一根筋。
*
午夜，子时。
这个时辰升堂显然不是常见的事情，或者说自从包拯做官以来似乎并没有晚上升堂的经历。哪怕是当年审理乌盆的时候也没有在黑夜中进行。
紫姬因为有所牵扯所以来的很早，她作为清姬的身边人站在公堂下方。牡丹和雪雪站在一侧，另一侧站着白玉堂。包大人坐在主审的位置上，后面竖了一扇屏风，屏风后面做着前来旁听的八王爷赵德芳。
公孙先生坐在包大人的小手，记录着公堂上的一切。
公孙悠站在紫姬的身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衣裙上用金线绣着诡谲的纹路，纹路的样式和晚云收楼主令上的样式一样，也和晚云收的牌匾上的纹路相同。公孙悠上了妆，眼角画了红色的纹路，她双手交叠贴在小腹之上规规矩矩地站在公堂上，代表的是晚云收的另一重身份。
“升堂，带张生曹望。”
随着惊堂木的敲下，院子里众人的面前，那悬挂着公正廉明的牌匾下升起了两团黑色烟雾，烟雾中有镣铐的碰撞的声音传来。“难怪善恶镜照不出这二人的生平，原来是牵扯了晚云收的因果。悠姑娘近来可好？”烟雾中带着阴气的声音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令人无端的从脚下冒起一股寒气。
公孙悠侧过了身，看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在雾气中渐渐变得明朗，她的脸上带着浅笑道：“能被七爷和八爷惦记，奴倒是过的不错。”
黑白无常的手里拖着长长的铁链，二人一人拽着一端从院子里往公堂上走过来。他们是阴差，和府衙倒是天生的相配。
“张生和曹望已经带到，阎王大人让我二人旁听，还请大人通融一下。”黑白无常站在门槛后面，朝着包大人的方向微微低头，他们自然看得出来包大人是文曲星君下凡，给星君卖个面子，日后星君归位也能记得今日的事情。
张生呆愣愣的被锁链牵着走上了公堂，他尚且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到这个地方来，一抬头看见包大人那张公正严明的黑面一下子会过了神来：“我这是还活着？”
“哼，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嘲笑着无知的张生，“你我不过是暂时被阴差带到了人间罢了。没想到，晚云收竟然有这样大的本事。”
公孙悠握着自己的手指歪头看向说话的曹望的魂魄，他连晚云收究竟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却敢帮南宫月对清姬下手。
“公堂之上，不得允许不可随意说话。”惊堂木再一次想起，公孙悠收回了落在曹望和张生身上的视线，只安静的盯着自己面前的一块青石板，安静的等待着自己说话的时候。
黑白无常倒是头一次见到这般乖顺的公孙悠，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大约还是两三年前，她跟在南宫玄的身边来阎罗殿借阅生死簿，那个时候她可不像现在这样一言一行都按着规矩来，而阎罗王大约也是想给晚云收新主一个下马威，却没想到这个丫头是个半妖，拿着一把软剑差点拆了阎罗殿。
作者有话要说：
是短小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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