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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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此刻正驾驶着蝙蝠车在马路上奔驰。
“b，这里是夜翼，”夜翼模糊的、带着喘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和背景里淅淅沥沥的雨声交织起来，让人后背都泛着凉意，“布鲁德海文半小时前缴获三批走私药剂，我收集到他们即将在哥谭进行交易的地点，已经发给你了。这些药剂有强化作用……并不是普通的强化药剂，绝对不能沾到身上，千万小心！千万小心！”
这是不久前夜翼发来的讯息，在他将内容发过来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详细辨认之后他们确认这就是来自夜翼的讯息，但蝙蝠家的通讯都会过滤掉背景音，夜翼讯息里的雨声却那样清晰，仿佛滴落在他们的脊背上，带来千百倍的寒意。
蝙蝠侠回忆起他发来的几张照片，照片全都是模糊不清的，只能勉强辨认出其中一张拍摄的是一个人形的生物。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更加用力的踩下油门，蝙蝠车引擎咆哮着向前冲去，留下绝尘的烟雾，转眼间就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亚当斯码头位于哥谭东南角，是哥谭的几座大码头之一，也是唯二直面大海的码头。
光是想到这一点，蝙蝠侠就直觉这件事肯定和瑟拉斯有关，未免小鱼又一次偷偷摸摸的从不知道什么地方钻出来，他选择直接让阿福看住瑟拉斯。
夜间的码头空无一人，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悄无声息的偏转角度，漆黑的夜间一切监控画面都被蒙上一层深厚的哑光，色彩消退，看什么都模模糊糊。
漆黑的斗篷几乎要融化进夜色里。
哥谭的黑暗骑士敏捷的从阴影中穿过，将近二百磅的重量却轻盈无比。
监控之后的人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安安静静的看着蝙蝠侠的身影从一个监控画面中跃到留一个画面。
直到对方戴着面罩的脸转向监控，在画面中格外清晰的白色护目镜与他隔空相对，那双交叠的手才放了下来。
手下悄无声息的走上前，恭敬的将一箱子注射器呈现到他的面前，他拿起其中一管，浑浊浓绿的液体像某种活物般在注射器中旋转，泛着诡异的颗粒感。
“就用这一支，让他和另一个一样，成为我的眷属。”
手下像阴影一样沉默，捧着那支装着一看就很不祥的液体的注射器离开。
室内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片刻后，这间监控室彻底安静了下来。
……
正如蝙蝠侠交代的那样，瑟拉斯被阿福安置着坐在蝙蝠洞的小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忙来忙去。
达米安被派去了布鲁德海文，标志着他的行踪的红色光点在导航地图上快速移动，而另一个标志着布鲁斯的光点则已经到达了亚当斯码头。
瑟拉斯手里抓着牛奶杯子，垂眸思索着自己应该怎么做时，一道黑色的阴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眼前的地面上。
蝙蝠洞内很暗，但是他正好坐在提姆的侧后方，巨大显示屏照射的这片地面光亮亮的，就显得这片像一条触手的阴影出现的很突兀。
他想抬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的打光，但是这时脖子却僵硬的不能动弹，感官颠倒了，瑟拉斯感觉自己好像以手为轴线在不停的旋转……感觉不到自己的腿和脚，只有脖子的冷感越发明显，视线像磁石一样被地面上的阴影吸引，身体仿佛失去了重力的牵引而在半空中悬浮。
在这半强迫的注视下，阴影慢慢的靠近了点，几乎要碰到瑟拉斯的脚。
那个东西……如果有实体的话，应该就在他的头顶上。
阴影逐渐变化，变成了一个耳朵尖尖的小人，又变成了一根针管，最后变成了一个脑袋上长满触手的怪物。
瑟拉斯：！
所以原来是来送信的吗？但是为什么呢……
他转而想起在草场上他出现幻觉看到的那个怪物。
白色光滑像个鸡蛋的脑袋……加上如同萝卜根须那样生长出来的触手，挂着淋淋漓漓流淌着的粘稠液体，总让瑟拉斯想到章鱼。
后脖颈突然覆上来一只温暖的手，烫的瑟拉斯一激灵，意识也瞬间从旋转眩晕的幻觉中抽离。
“瑟拉斯少爷，你还好吗？”
阿福关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瑟拉斯看向眼前的地面，发现那道阴影已经消失了。
“阿福！布鲁斯……”瑟拉斯扭头看向老管家，一转头就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晕眩，胃里一阵翻滚，好像刚刚喝下去的牛奶都长出翅膀顶着他的胃袋，迫不及待的要从喉咙里挤出来。
阿福眼疾手快的扶住他，一手轻轻的抚着他的后心，轻声道：“是不太舒服吗？我送您回房间休息吧。”
老管家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一片热烫，他叹息了一声：“恐怕是今天吹风的时候感冒了，我去给你找点药，今天就早点休息，不要再乱跑了，知道吗？”
瑟拉斯胡乱点点头，被老管家送回房间，吃过药之后，阿福急匆匆的离开了。
他盯着钟表，看着上面的时间走过三分钟，立刻掀开被子爬了起来。
打开系统面板，他点了点船员卡。
一道从来没听过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低沉沙哑，带着点倦意：“有什么事？”
“你好，请问……”
“我是弗兰克·梅德拉诺，叫我弗兰克就行，如果遇到了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我。”
弗兰克声音很哑，语调没什么起伏。
瑟拉斯想了想：“我得去救一个人，嗯……怪物是白色脑袋长着触手的，你知道谁能来帮我吗？”
弗兰克微微沉默，随即开口道：“你去找厨师，让他带上他的宠物。另外，把皮特的小猫送回来吧，我们需要它，还需要三桶朗姆、一包烟，麻烦了。”
“好的！”瑟拉斯立刻把东西买了过去，又把正睡的沉沉的小猫抱了起来。
噗叽一下子被惊醒了，但看到瑟拉斯的时候，伸出的爪子又缩了回去。
将猫也送回去之后，瑟拉斯感谢了弗兰克，又点了点厨师的卡牌。
对面率先传来的不是人的声音，而是某种大型生物的呼吸声，还有不远处一下一下的剁肉的声音。
这位厨师先生正在剁肉。
“嗷！”大型生物大声的叫了一声，如同雷鸣的吠叫震的瑟拉斯头皮发麻。
“又怎么了？我的大宝贝……哈哈，等一下，你的晚饭就要做好了！”
“嗷！嗷呜！”
“什么？等会儿……你又偷通讯牌！兔崽子！我迟早要打你一顿！”
“嗷呜呜……”
厨师很快速的洗了手，从他的宠物爪子下面掏出通讯牌，清了清嗓子，道：“你好！我是艾德拉斯·帕金森！很荣幸为您服务！您有什么吩咐？”
“你好，我是瑟拉斯·萨利纳斯，我需要你来帮助我一下……嗯，带上您的宠物。”
艾德拉斯惊喜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那可太棒了！我怎么这么快就被选中了？您知道的，厨子总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了……好的，我马上来！噢我亲爱的切奇卡大宝贝，你又把我的传送牌放到哪里去了……”
没等多久，眼前闪过一片金光，还没看清楚来人，瑟拉斯就先被不明生物给扑倒了，切奇卡热情伸着舌头舔瑟拉斯的脸，舔了他一脸口水。
“噢天呐！切奇卡，别这样！”厨师先生连忙把切奇卡赶走，把瑟拉斯拽了起来，殷勤的给他把脸擦干净了。
瑟拉斯揉了揉眼睛，一睁眼，就看到顶着一头灿烂金发、有一双宝蓝色的漂亮眼睛的厨师先生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高饱和度的色彩让瑟拉斯眼前一亮。
艾德拉斯还穿着厨师服，白色的围裙上血迹斑斑，腰带上挂着几把菜刀。
但他简直长的像个天使。
“我……唉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兴奋之情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我！”
艾德拉斯兴致勃勃的看着瑟拉斯，宝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需要去救一个人……”
他话音还没落下，艾德拉斯就跟变脸一样收敛起了开心的表情，转而露出了伤心愤怒的表情。
“简直难以置信！我们快走吧！晚了就糟了！”
艾德拉斯拽着瑟拉斯的胳膊就向外走，刚刚一直蹲在一边的切奇卡也跟了上来。
刚刚没看清，瑟拉斯这会儿才看到切奇卡是一条体型巨大的猎犬，目测身长超过两米，流线型的身体肌肉饱满，吻部尖锐的突出，背上生长着坚硬的甲片，身后长长的尾巴像一条鞭子，在空中甩动的时候，甚至能听到破空声。
注意到瑟拉斯的视线，切奇卡向他看了一眼，嘴巴张开，一条像蛇一样的舌头伸了出来，短促的低叫了两声，像是在笑。
瑟拉斯沉默的收回视线，不想回想刚刚切奇卡是怎么舔他的。
“您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吗？”
艾德拉斯询问道，瑟拉斯快速的点了点。
他还记得亚当斯在什么方向，就在海边，很好找。
艾德拉斯很满意的点点头。
出了房间门之后，瑟拉斯看了看四周，没看到阿福，松了口气。
他们轻轻的走出宅门，站在没有月光洒下来的庭院里。
瑟拉斯好奇的问：“我们该怎么去呢？”
艾德拉斯神秘一笑，伸手摸了摸切奇卡的脑袋：“当然是骑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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