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你?”

“难不成还要给你当炉鼎吗?”

雪以年当真也没跟他客气,见一招不成,手心里便又结出了个罡风不止的印。

一只只银白色的小灵雀在罡风中盘旋,又是利落的一击,小灵雀们便猛冲过去,只是,即将近身时,那些本欲穿堂而过的小灵雀们突然就你撞我我撞你的迷茫了。

一个个还像撞在铜墙铁壁上一样,撞得晕头转向,啾啾哀嚎。

扶渟轻嗤了声。

但是这一刻,他的唇角确实上扬着。

他还无所畏惧地迎着罡风走过去,阵阵罡风将他的白衣和发丝都吹了起来。

当他走近时,身上也已经被罡风吹得满身血渍,原本圣洁的白衣也被吹得凌乱不堪。

他抬起手,握向雪以年正在结印的手——

修长干净的手指,将那细白的腕子轻而易举地压制住。

声音落在耳边时,就像给人下了蛊似的要命。

“只是,小仙子你是不是弄反了?”

“确定,不是让我给你当炉鼎吗?”

雪以年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满眼震惊,听着他从容淡定地胡说八道。

扶渟身上的白衣被罡风吹坏的也是恰到好处。

腰带被吹飞,衣襟便也敞开了,露出来的微薄亵衣上,也同样的被吹坏了几个染着血迹的口子……一副,被凌虐惨了的样子。

雪以年:“……”又看着他漫不经心地抬起手在身前拢了拢衣衫后,就转过身侧倚在床榻上,还闭上了眼。

一副很久都没能睡过好觉的样子。

雪以年看着他那副放松的模样,更生气了。

抬手时,手中便出现了一把刀,落下就刺,哪知,人家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很随意的就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握住,随后,往怀里一拉,声音困倦倦的,“别闹,让我睡会儿。”

雪以年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化作一根任性超强的凤羽将自己捆缚住了。

可令她震惊的并不是自己轻而易举地被捆缚住,而是震惊于自己的壁熵为什么会三番五次地听他的命令???

当扶渟醒过来时,看见的正是被凤羽捆得面红耳赤的少女,他睡眼惺忪地先是愣了愣,随后,眼尾轻轻一挑,就笑得有点不怀好意起来。

雪以年的心脏跟着都抖了抖。

从鹧鸪城里逃出来前,这人到底有多恶劣,她是见识到了的,一根捆仙索都能被他玩得花样百出,谁知此刻,他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她颤颤巍巍问:“你不会,也想把这个穿进我的骨头里去吧?”

扶渟有一点心不在焉,睡音未散,很轻地嗯?了声,随后,眼底便见了点神色,笑道:“哦,多谢提醒。”

雪以年:“……”

紧接着,一缕魔气,就忽地没入进捆着她的凤羽里。

雪以年瞬间面颊羞赫,一种难言的耻辱感如火烧似的遍及全身,她感觉到了,捆着自己的那根凤羽,已经开始像一条游蛇似的弯曲着在往自己的骨头里面钻了,那种感觉,并不痛,但是羞耻。

凤羽与她的骨缝间捻磨似地钻了一会儿,便退了出来。

当雪以年面色绯红地看向扶渟时,他却已经乐不可支。

雪以年不想再搭理他了,自己堂堂一仙子,竟然被人家轻轻松松地玩/弄于股掌之间,也是够丢人的。

扶渟见她生气,也没再闹她,收了凤羽。

只是,当雪以年没了束缚时,心有不甘,凤羽瞬间化做利刃,抬手就是一刀。

还是很想捅死他。

扶渟静静地看着刀刃一寸寸没入胸口时,这次不躲也不避,雪以年反倒是手抖了一下,迟疑了,抬眸看向他,惊诧,“你怎么……”不躲?

他明明可以躲开的,在鹧鸪城的那几日里,雪以年太清楚,他到底有多警觉。

扶渟很平静,没动,只是盯着她的眼睛,两人就这样对视好半晌后,扶渟低下声音问:“还不恨吗?”

因为雪以年刚刚的语气,包括她的诧异,根本就不是恨极了的表现。

扶渟握住她的手,血滴就从他的指缝间淌了出来,又深入进一寸。

那双凤眸,睥睨苍生惯了,第一次出现不一样的情绪,“你喜欢我?”

像是期待,期待着那个早已经失望至极的天界,还会有人在乎他。

在乎到——

不愿他死,不愿他堕落,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她都会披荆斩棘,摒弃一切流言蜚语地来拯救他。

只要她说喜欢,他也就不在乎,眼前的人,曾经对自己举过多少次的刀子。

可是“喜欢”二字,对雪以年来讲……这就是一个天打雷劈的诅咒!

神仙动情,无异于亲自走到万千雷劫下,还挑衅地告诉天雷,老子犯的戒律已经罪无可恕,快点来道天雷劈死我吧。

她的视线移开,手也松开了刀子,转身就走,语气凉凉的,“做什么白日梦呢。”

扶渟望着已经关紧的房门,唇角缓缓勾起,笑得生冷薄情,眼底也再无什么期待的情绪,插在心口上的刀子,被他随意地扔到一边,伤口也不去处理。

当他下楼时,往雪以年身边一坐,就将刚刚的短刀扔了过去,雪以年瞪他一眼,也没再去管那把吃里扒外的刀。

淮曦则是差点被一口饭噎住。

“公子?”

“公子你……”

“怎么会在这儿?什么时候来的?你的眼睛……好了?”

扶渟早就注意到了这一桌子的男人。

应柳,淮曦,龙北渊,还多出一个闷不吭声的少年。

他寡淡地瞥了雪以年一眼,可真是好极了,不仅长了见识,还学会了招惹。

他笑了笑,像个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好久不见。”

淮曦瞠目结舌,“你……还记得我们是谁?”

扶渟当然记得。

而且,每一个碍他眼的男人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随口问道:“你是淮曦,他是应柳,那,卿夭呢?”

他又看向潭白,“还有这位,是?”

淮曦很开心,大家还能在这里遇见,大致说了下情况,讲到卿夭时,又不免有些感慨。

雪以年觉得扶渟将虚情假意伪装得很到位,竟然还能看出难过来,但是下一秒,自己就忽然被他问道:“你一定很伤心吧?”

这句话里,别人听不出什么,但是雪以年却能秒懂其意。

要是再说得全一点就是:喜欢的小白脸死了一个,所以,你一定很伤心吧?

雪以年就又瞪了他一眼,冷漠道:“我七情六欲尽无,看待众生,生死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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