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接通,也没办法再挂掉。
贺重闻重重叹了口气,起身坐到床的另外一边,确定自己气息已经稳下来后就着免提应声:“我不在约兰呢,在外面出差,过几天回去。怎么突然决定回来了?”
方洛昀盯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要在自己面前讲话。
重闻。
电话那头是这么喊的。
不带姓,光叫名字。
可不是随便什么关系都可以喊的亲近称呼。
既然亲近,这时候贺重闻应当关掉免提,走到别的房间才是正常发展。方洛昀不是不能理解。
眼下才是反常的。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才被咬出来的印子,小声地吸了口气。
这样叫他本就还没恢复的脸色重新红了一层,好像仍然泡在q欲里。
电话那边自然不会晓得这边是怎样香艳的场景,语调带着若有似无的撒娇:“这不是我爸妈想我了嘛,怕我一个人在国外寂寞。”
贺重闻眼睛看着方洛昀重新穿上浴袍,嘴上应着:“哦?那你这是以后都不打算走了?”
“是啊。”那边笑起来,“我们以后也能常常见面了。我一直很想尝尝你之前在朋友圈发的那家湘菜来着。”
“好啊,等我回去请你去吃。”
“说好了哦。重闻你在哪儿呢?”那边顿了顿,“要是你去什么有趣的城市,我也可以去玩玩。”
话已经是明示了,连方洛昀都听得懂,贺重闻不可能不懂。
但他根本无心回应。
他的眼里只剩下近在咫尺的方洛昀。
眸子里还晕着泪光,眼角绯红。
黑漆漆的瞳孔沁得发蓝,清幽又莹亮,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容易留印的肌肤上斑斑痕迹,青红交错。
既叫人想要更暴虐地弄坏他,又想要抱在怀里好好地哄。
怎么看都是被搞得很彻底的样子。
然而神情已经完全冷下来了。
贺重闻看着他变得漠然的目光,明明离自己触手可及的距离,却觉得好像要抓不住他了。
眼见着方洛昀准备下床,动作先于思考,贺重闻攥住离自己最近的、他的脚踝。
那么细,一手就能握住。
方洛昀的脚踝很敏感,每次他抓着这里,他的反应会更激烈。
比如现在,也瞪着他。
但因为眼里有泪,让这怒视平添几分绵软,也变得毫无震慑力。
方洛昀试图挣脱他的桎梏,然而姿势只让场面滑稽又……情s。
贺重闻的呼吸不自觉变得粗重。
这通电话是不可能继续下去了,贺重闻三言两句搪塞对面:“抱歉,我现在还有事,等我回去给你打电话。”
那边没料到他的语气忽然转冷且决绝,怔了下,还是答应:“嗯好,那约兰见。”
贺重闻周到地嘱咐了句照顾好身体,果断地挂了电话。
为了防止意外再重演,干脆扔到床头柜上。
手机依着惯性滑行一小截,从柜子上岌岌可危探出大半个身体,随时可能摔下去。
没有人在意它。
贺重闻已经算是尽快结束通讯了,可惜还是晚了。
从他决定接通,或者说决定回应的那一刻起,就晚了。
这个本该花前月下的美好夜晚,被一通来电搅得稀巴烂。
他松开手。
方洛昀重新得了自由,拢好又散开些的睡袍,遮住胸口的牙印,靠在床头。
此前的靡丽消散得一干二净,声音淡得像冰:“女朋友?”
贺重闻立刻否认:“不是。一个朋友,世交家的女儿。”
方洛昀的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那就是青梅竹马了。”
贺重闻极力解释:“哎,别给我扣帽子。你也听到了,她常年在国外,我们除了小时候就没怎么见过。”
方洛昀不客气地评价:“落花有情。”
话里的明示暗示,聋子都能听出来。
贺重闻摇摇头:“流水无意。”
这绝不是诓骗,是真的。
否则两家门当户对,金童玉女,早该成了连理枝。
落花有没有意,他不好说。
但他自己作为流水,是不为任何人停留的。
当然,这话不能在床上说出来,太毁气氛。
贺总还没不知趣到那个地步。
说白了,方洛昀也不是在乎这具体的一个谁。
他直勾勾盯着他:“贺总没有在交往的对象吧?我虽然不算什么高尚之人,也绝不做破坏别人感情的烂事。”
贺重闻笑了:“这个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单身。”
也是,尚霖的掌门人、约兰最有名的钻石王老五若是有什么婚恋迹象,八卦媒体不早就扒个满城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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